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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痛和不甘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且歌那孩子在的時候,就永遠是快快樂樂的了。 可惜葉英為人通透,卻到底是初涉情愛。他只覺得,葉且歌對他只是對師長的崇拜與傾慕,而那一切,只是他一人生出的妄念。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很早很早以前,那個長在他身側(cè)的孩子就已經(jīng)被心頭妄念折磨,痛不欲生了。 有情皆孽,無人不苦。這世間所有抵至執(zhí)念的情感,哪有不折磨人的呢?可是卻偏偏又有無數(shù)人為之奮不顧身。人之所以區(qū)別于草木,便大概如此吧。 壓下心頭忽然翻騰的思緒,葉英伸手輕撫了一下葉且歌的頭頂,緩緩為她解釋道:“作惡的不止是熊宜一人,如今她手下還有一個紅鞋子,若是今日殺她,自然是為民除害,也是痛快。只是那些與她一道作惡的人,卻要入泥沙入海,不見蹤影了??v然能除幾個頭目,卻也終歸是個隱患?!?/br> 葉英的聲音一向帶著磁性,此時更添了三分溫柔。葉且歌聽著自家?guī)煾覆患膊恍斓穆曇?,這一夜因為對戰(zhàn)熊宜而產(chǎn)生的火氣竟?jié)u漸被撫平了。 似乎察覺到葉且歌的情緒變化,葉英繼續(xù)教導道:“且歌,如今武林之□□夫比你高的人,恐不足一手之數(shù)。然而你也看了,如今這江湖波濤洶涌,陰謀橫生。你作為武功登峰造極的幾人之一,又背靠白云城與藏劍山莊,左倚宮九玉羅剎之輩,右靠萬梅與花家以及陸小鳳一群摯友,無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站在你身后的人,這今后算計你的人,恐都不再會是少數(shù)?!?/br> 習慣了師父的寡言,聽見葉英說這段話的之后,葉且歌的呼吸都微微一滯。她以為師父接下來會教導她遇事多幾分遠謀,就譬如方才之事,若無師父阻攔,她定然已經(jīng)將熊宜斬于劍下。那個時候,便不知道給自己與江湖乃至百姓留下多大的隱患了。 然而葉英之后卻是說道:“然而且歌也不必怕,今后若無特殊之事,你便跟在為師身邊,半步也不要離開的才好?!?/br> 說著,高大的白衣男子微微彎下了腰,卻是伸手將小小的少女攬在了懷中。他的懷抱就宛若最堅固的壁壘,足夠為葉且歌擋住所有的傷害。 從沒有那么一刻,葉且歌的心會跳得如此狂亂過。她只覺這一刻的師父太過溫柔,溫柔到她險些就要脫口而出的問出那句“師父,你有沒有……哪怕那么一絲半點的,對我有過男女之情?” 然而葉且歌死命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將臉埋進葉英的胸膛里,半句話也不肯多說了——她的確不夠勇敢,也還沒有做好準備將自己兩世的心事和盤托出。 這世間的男女之間縱然有許多的愛恨情仇,有許多的悲歡喜樂,可是葉且歌卻只有葉英。因為她只有葉英,所以現(xiàn)在,說她懦弱也好,她的確沒有做好失去自己的整個世界的準備,也無法承受師父責備反感的神情。 就當她如今放任自己貪戀溫柔吧。葉且歌這樣想著,用力的呼吸著葉英懷里清冷的香氣,既沒有推開葉英,也不敢用自己的手環(huán)住師父的腰。 “咳??瓤取!?/br> “啊呀,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啊?!?/br> 一道尷尬的咳嗽聲和陸小鳳輕佻調(diào)笑的聲音一道傳來。葉且歌周身一僵,飛快的退出了葉英的懷抱。她的臉還是紅紅的,卻也看清了如今的情況。 他們站在一個路口之前,陸小鳳與花滿樓兩個人以及唐天儀、孫秀青夫婦正從兩條不同的路上向著他們走來。 唐天儀臉上有些不自在,畢竟看見兩個男的抱在一起還是挺受沖擊的——哪怕葉且歌長得再秀氣也不行! 還是孫秀青最了解他在想什么,毫不留情的在他腰側(cè)的軟rou上狠狠一掐,唐天儀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晌午的時候,那個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已經(jīng)嚷嚷出來了,這位劍法高超的“小公子”,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江湖兒女,自然不拘小節(jié)。唐天儀臉上的別扭少了不少,轉(zhuǎn)而卻牽起了孫秀青的手,沖著葉且歌揚了揚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不就是顯擺嘛,不就是恩愛嘛,小爺也有哼哼哼。 葉且歌有些不明覺厲,完全不知道唐天儀是在抽什么風,心里也深深的為唐門的未來感到了憂慮。畢竟,有這么一個糟心的繼承人,唐門還真是前景堪憂。 而陸小鳳自覺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加上他平日里被葉且歌欺負得狠了,此刻自然不會放過調(diào)侃葉且歌的機會。于是看見葉英抱著葉且歌的時候,陸小鳳短暫的忘了自己對葉先生的恐懼,不怕死的調(diào)笑出聲。 葉且歌卻全然沒有體會到陸小鳳的戲謔之意,聽見陸小鳳這樣說,她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道:“不,你來的正好?!?/br> 陸小鳳的調(diào)侃僵在了嘴角,他總是覺得,他和葉且歌現(xiàn)在不是在一個頻道上,而仿佛領悟了他的調(diào)侃的葉英卻不動聲色的在一旁站著,嘴角微微抿起,顯然是覺得他的確來的不是時候——有些忒過聒噪礙事了。 總覺得自己莫名躺槍,陸小鳳干笑了一下,岔開了這個話題的道:“恩,且歌你說吧,可是有什么要我?guī)兔Φ牡胤剑俊比舴侨绱?,葉且歌也不會說他“來得正是時候”了。 而陸小鳳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葉且歌雖然一身的干凈整潔,可是發(fā)絲處還是有些凌亂,而她的虎口處有兩抹紅,因為她的皮膚白皙如玉,那兩抹虎口處的紅便特別的顯眼。而陸小鳳也眼尖的發(fā)現(xiàn),在葉且歌的白靴的鞋面上,濺著兩滴有些泛著褐色的血跡。那血跡很小,在葉且歌的鞋面上,就宛若兩顆散落的紅豆。 猛然意識到了什么,陸小鳳瞪大了眼睛,就聽見一旁的花滿樓關切道:“葉兄和且歌遇見了公孫蘭?”自從知道葉且歌是女子之后,花滿樓便不再叫她葉小公子,而是跟著陸小鳳一道叫她“且歌”了。 葉且歌點了點頭,她的雙眼掃視了一圈,最終走進了并沒有關門的一家糕餅鋪子。沒有辦法,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而這附近又實在沒有客棧酒肆之類的場所。 那間糕餅鋪子的糕餅已經(jīng)所剩不多,卻當真有幾張木桌藤凳供往來客官落座休息。這樣的夜晚,盛京也不□□穩(wěn),很少有店面敢開到這么晚的。葉且歌初時也覺得奇怪,可是進了鋪子之后看見了里面的伙計和掌柜,她才恍然有了一絲了然。 那些伙計的動作麻利,掌柜年近七十卻也氣息綿長,顯然都是帶著功夫的。所謂“藝高人膽大”,又所謂“臥虎藏龍”,不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