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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猛地站起身子,踉蹌著就要往外走。 葉英哪里放心她離開,反手握住葉且歌的手腕,葉英沉聲道:“且歌,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像是受驚了的幼崽,葉且歌的聲音里甚至多了幾分尖銳。她搖著頭,本就鮮紅的唇瓣更似乎是要被她自己咬出血來。 尖銳的聲音卻猛地被她自己扼住,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葉且歌殘存的理智也在告訴她,不能對師父如此無禮。 抽噎了一下,葉且歌近乎是用哭腔對葉英說道:“弟子無狀,且歌這就回白云城,讓兄長為我尋一門親事,日后定然相夫教子,絕不再動半分妄念。懇請師父……懇請師父念在……念在……不要將孽徒葉且歌逐出師門。師父!” 語至此處,已成慘咽。葉且歌很少哭,她覺得哭是跟沒有用的方式,是將自己的軟弱暴露人前而又毫無用處。然而此刻,她除了哭,似乎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的表達方式了。 一句“相夫教子”宛若是一柄利刃刺入葉英的肺腑,他本就是心下悸痛,此番看小徒弟哭成這樣,心中更是疼痛難忍——何以至此?這孩子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好是自己而已,又何以至此,讓她受這樣的反復折磨? 忽然就覺得之前固執(zhí)的覺得可以等待的自己很是卑鄙。那不是就給徒弟更好的選擇,而是有些陰暗的覺得,讓這孩子先說,先表露心跡,那么日后縱然她后悔,也是來不及的。 你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而已。 葉英在心底嘲笑著自己,轉而卻是堅定的伸出手,將想要往外跑的孩子抱了回來。緊緊的將葉且歌扣在懷中,葉英的手掌溫暖,宛若安撫幼崽一般細細的安撫著她。 “且歌,你聽為師說,你是葉寒山的女兒,不是葉凡的。我們?nèi)缃駴]有血緣,你懂么?”感覺到懷里的人瞬間的僵硬,葉英徑直說了下去:“為師如今才明白,那日踏碎虛空,真正踏碎的是什么?!?/br> 低頭用手指溫柔的托起少女的下巴,葉英宛若是托起了這世間最寶貴的珍寶。他低下頭,鄭重而又珍惜的在葉且歌血色褪盡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那是葉英此生第一個吻。 那也是葉且歌此生的第一個吻。 這個吻極輕,只恍若蝴蝶翅膀輕輕擦過。在葉且歌的心中,卻恍惚轟鳴一般。她僵硬著不敢動,卻恍惚聽見屬于師父的清冷嗓音——只是這個時候,哪怕是葉英,也恐怕無法再清冷下去。 他說:“踏碎的,便是我們之間的天塹與桎梏。且歌,今日便問你一句,你認真答過——為師心悅于你,你可心悅為師?” 終于。 多年夙愿達成,葉且歌以為自己會痛哭失聲,將這些年的辛苦全部都哭出去??墒撬齾s沒有,她只是木愣愣的點頭,似乎除了點頭,她已經(jīng)不知道還該有怎樣的動作。 似乎被小徒弟的反應逗笑了,葉英輕輕為她捋順一縷散亂的發(fā),卻說道:“今日你我?guī)熗蕉算悂y禮,然既許鴛盟,日后縱然碧落黃泉,哪怕千夫所指,只怕也要不死不休?!?/br>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葉英的神態(tài)坦蕩。情之一字,本就不是羞恥的事情,他們無愧于心,無愧于人,便也足夠。至若什么倫理道德,又何足掛齒? 葉且歌這時候才恍若找到了一絲清明,她仰頭看著擁著自己的男子,緩緩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的,卻異常堅定的說道:“那便不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挑明了。顧同學簡直神助攻。師父父吻得很自然嘛,偷偷在心里演練過幾次?2333333 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22 09:27:29 菱晴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22 13:16:30 云瀾紫宸扔了1個地雷 感謝姑娘們的地雷,哭唧唧的小且歌送給你萌揉揉~ 第78章 惟有飲者留其名。 第七十八章。惟有飲者留其名。 葉英和葉且歌互通了心意,然而成親之事卻并沒有被提上日程。 一來是這兩人既然傾心相許,便不必在意那等俗理。更何況葉英和葉且歌總是不曾分離的,成親抑或是不成親,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二來卻是,藏劍山莊聲名漸盛,越來越多的人家將子弟送了過來,葉且歌和葉英忙著甄選教導弟子,也暫時沒有什么時間分心去想旁的事情。 百年樹人,藏劍弟子不僅僅要修習劍招,更要錘煉心性。平日里葉且歌先帶著他們習問水訣以入武道,而后是半日的功課,由顧惜朝這個前任的探花郎親自教導。到了傍晚時分,這些藏劍小弟子便會在葉英身邊玩耍。 每到那個時候,葉英總會微閉雙目,聽著耳邊的童言童語。他會解答這些孩子們的疑惑,卻并不著急教給他們做人的道理——畢竟,為人的道理并不是誰能夠教的,而應該是自己慢慢參悟。 這是一個盛夏的傍晚,天邊的晚霞宛若要被揉碎。葉英盤坐在天澤樓前,葉且歌本是坐在他的身邊的,兩人還在淺淺交談,可是談著談著,葉且歌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一個不穩(wěn),倒在了葉英的肩膀上。 少女的呼吸均勻,臉上還有些微guntang的溫度,葉英微微皺眉,抬手覆上了葉且歌的額頭。掌心并沒有觸碰到任何高熱,葉英稍稍松了一口氣。 額頭上的沁涼在盛夏里非常舒服,葉且歌蹭了蹭葉英的掌心,嘟囔一句:“師父……好困,想睡覺?!?/br> “怎么了?”葉英輕輕攬過了險些從他肩膀滑下去的葉且歌,輕聲問道。 葉且歌自然而然的往葉英懷里蹭了蹭。含含糊糊的說道:“前兒陸小鳳給我?guī)н^來幾本畫本,一直沒有時間看,昨天晚上得了空,就都看完了……” 葉英嘆了一口氣,進而失笑:“怎生越活越回去了,原來小的時候也不見得你這樣子,如今倒是玩兒心越發(fā)的盛了?!?/br> 因為原來是師父,現(xiàn)在嘛……這樣的撒嬌有些太過了,葉且歌自己都有些說不出口。她抿唇笑得甜軟,眼皮上卻也像是黏了兩塊飴糖,怎么也睜不開。 葉英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葉且歌打橫抱起,往她的房間里走去。 在一旁揮舞著小木劍的霍可思停下了動作,偏過頭去看著自家?guī)煾父副粠煿ё?,水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