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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殺破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也都無法阻擋。

顧昀說完最后一句話,從容地起了來,不再理會了然和尚,背著手走出了船艙,打算見識見識外面是什么情況,能然個了然和尚都如臨大敵地跑來表忠心。

他剛一站在甲板上,就聞到海風(fēng)中傳來的一股怪味,好像什么東西正在燃燒,顧昀站在門口,仔細(xì)分辨著風(fēng)中傳來的味道,隨即他意識到,那是摻著雜質(zhì)的紫流金燃燒時細(xì)微的怪味。

“商船”緩緩地通過小島旁邊的淺海,兩側(cè)是兩排整肅的“長蛟”,雪亮的戰(zhàn)船各自一字排開,彈藥充足,私運(yùn)紫流金的商船排著隊地前行,像是穿梭在千軍萬馬中毫不起眼的糧草車。

顧昀雖然看不見,但已經(jīng)從驟然緊張起來的空氣中猜到了周遭是什么情景。

這種陣仗,別說他帶來的那仨瓜倆棗的玄鷹,就算是江南水師,也不見得能對抗。

這時,一個熟悉的人靠過來,默不作聲地伸出手碰碰他。

除了長庚一般人不這么做,要扶就扶,不扶就不扶,沒有長庚那么多步驟。

顧昀覺得長庚在自己跟前好像總有點(diǎn)莫名其妙的緊張,總是要先非常低調(diào)地表示一下他的存在,然后除非顧昀伸手讓他扶著,否則他就亦步亦趨地跟著,絕不伸手。

“不可理喻,”顧昀扶住長庚伸過來的胳膊,心里納悶道,“跟我緊張什么,天下還有比我再慈祥的爹么?”

長庚在他手上飛快地寫道:“這里至少有上百艘大戰(zhàn)船,我不確定是不是海蛟……”

“是,”顧昀回道,“聞出來了,紫流金味?!?/br>
長庚:“……”

了然和尚不是說人聞不出紫流金味,只有狗督察才行嗎?

小義父這種能耐……其實(shí)不必有的吧。

顧昀暗嘆了口氣,心里不無怨氣地嘀咕道:“都是你那敗家摳門的大哥,非要把我遠(yuǎn)遠(yuǎn)地支到西北才放心,這回好,后花園荷花池里老鱉成精,要興風(fēng)作浪了!該!”

傍晚,了然和尚又換上他的“夜行衣”跑去找顧昀,顧昀戴著琉璃鏡,雙耳只能聽見兩尺內(nèi)的大動靜,一只眼面前能透過眼鏡勉強(qiáng)看見屋里有誰,身邊的“兵”有啞和尚一個,假丫頭一個,小胖子一個,還有一個撒嬌很有一手的兒子。

外面是荷槍實(shí)彈的海蛟戰(zhàn)艦群和數(shù)不清的東洋武士與私兵。

但誰也沒緊張,因為顧昀在這,反正他一個人能代表千軍萬馬。

“別裝蒜,”顧昀對了然說道,“這‘蒿里’肯定有你們的人,要不然你何至于這么處心積慮?趕緊供出來,咱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br>
了然無聲地念了一句佛號,摸出他那掉了漆皮的“紫檀”佛珠遞過去,顧昀伸手接的時候忽然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異常敏感的鼻子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股餿味。

顧昀往后一仰,對待和尚從來都不客氣,直言道:“我天,大師,您多長時間沒沐浴過了?這都快起包漿了?!?/br>
三個少年立刻同時退到了三步開外。

長庚簡直無力去追憶第一次在宮里與了然和尚初見時此人地形象了,了然大師當(dāng)時為了面圣也是夠誠心的,竟把自己洗得出水小白蓮一樣。

顧昀冷著臉,簡直糟心透了,他耳目不便,和尚是個啞巴,他鼻子極靈,和尚不愛洗澡——果然,天下禿驢就沒有不跟他犯克的。

一百零八顆佛珠,除了隔珠以外,每隔兩顆的佛珠中間是可以擰開的,里面是一個鋼印,總共三十六枚印,每一枚都代表了一個臨淵閣的人。

顧昀沉默了一會:“臨淵閣是傾巢出動了嗎?”

了然笑而不語。

長庚皺了皺眉,開口問道:“臨淵閣是什么?”

他突然開口說話,顧昀猝不及防地沒聽清,直到看見了然和尚沖長庚瑣碎地比劃起來,才猜出他們倆的對話,立刻截口打斷道:“是一幫很能起哄架秧子的烏鴉嘴——行了別解釋了,怎么聯(lián)系到這些人?

了然:“其他人不清楚,但我知道其中一個人是船隊統(tǒng)領(lǐng)的樂師,只需要先聯(lián)系上她就可以,和尚可以效犬馬之勞?!?/br>
顧昀心想:“我們西北正派軍連個會唱歌的蛐蛐都沒有,這幫養(yǎng)私兵的軍中居然還有樂師,天理何在呢?”

長庚道:“千萬要小心,東瀛人對我們有疑慮,我?guī)状味寄芨杏X到那根面條男在附近?!?/br>
有長庚帶頭,葛胖小也開始說話:“侯爺,咱們的人什么時候到?”

顧昀沉穩(wěn)地坐在原地,端著一臉大梁軍神的高深莫測——其實(shí)又沒聽見,在努力地猜葛胖小的口型,但沒有手語,光是口型他看不太清楚。

了然忙出面救場,比劃道:“要耐心等,江南水軍一動,很容易打草驚蛇……”

顧昀通過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葛胖的是后援,心說:“我?guī)淼男椧恢皇帜軘?shù)過來,姚鎮(zhèn)那種每天要睡五個時辰的飯桶還不知道管不管用呢,打掃戰(zhàn)場還差不多?!?/br>
一邊這樣想著,他一邊再一次打斷了然大師的話,大言不慚道:“這樣規(guī)模的水軍不是一天兩天攢起來的,我懷疑是朝中有人密謀造反,收拾這些廢銅爛鐵不是目的,揪出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心救場卻被打斷兩次的了然大師好脾氣地坐在顧昀對面微笑,像一朵沒洗澡的優(yōu)缽羅。

曹娘子忽然干咳一聲,他倒是沒說話,自從他見了顧昀這個披頭散發(fā)的打扮,在顧昀面前就有點(diǎn)說不出話來,陰差陽錯地便宜了那個聾子。

曹娘子小心翼翼地比劃道:“我也可以幫著跑腿?!?/br>
顧昀大概知道這孩子一天到晚只會發(fā)花癡,功夫練得十分稀松二五眼,一口否決道:“不行,接著裝你的小丫鬟吧?!?/br>
曹娘子小心翼翼道:“我會打扮成東瀛人的樣子。”

顧昀一挑眉。

曹娘子忙解釋道:“我會,我連男人都扮過。”

顧昀:“……”

他上身微微前傾,誠懇地問道:“少年,你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個男的嗎?”

曹娘子的臉“轟”一下就紅了,三魂七魄都在纖繩上來回蕩悠起來,根本顧不上聽他說了些什么。

顧昀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往后一扳,長庚這會不怕碰他了,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他身后,面沉似水的模樣活像沈易那老學(xué)究。

顧昀干咳一聲,順著他的手往后一靠,莊重道:“那也不行,你又不會說東瀛話?!?/br>
曹娘子開口說了句話,在場除了顧昀沒聽見,其他人都十分意外——他說了句很復(fù)雜的話,夾雜著幾個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東瀛詞,剩下的是舌根生硬的大梁官話,商船上的東瀛人常年在大梁海岸附近跑,都會說官話,只是腔調(diào)古怪,間或夾雜著他們自己的本土話,曹娘子居然學(xué)得惟妙惟肖。

曹娘子說完,見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