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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白穆在她的衣裳里做了很多手腳,正值夜晚,也算能掩人耳目,而白穆平日話就少,與漣漪宮里的人也都不熟絡(luò),回去之后一人待在殿內(nèi)也未惹人生疑。 但好巧不巧,太后回來之后沒多久,漣漪宮便來了名不速之客,此刻她正端著茶水,揚(yáng)著眉頭,彎眼輕笑:“怎地?今日賢妃娘娘莫不是啞了?” 洛采桑神色嫻雅地睨著太后,見她冷冷地撇開眼不欲搭理她,繼續(xù)道:“本宮與你說了那么多,你竟一點都不好奇,為何當(dāng)年本宮要詐死逃婚?” 洛采桑所指的“那么多”,便是她之前明明暗暗所講的她與商少君如何青梅,如何竹馬,如何兩小無猜,如何情意相投。 這些話,若在從前的白穆聽來,或許還會黯然神傷。但今日,對象不是從前的白穆,甚至連如今的白穆都不是,而是再了解洛采桑不過的太后。 太后不喜柳湄,非常不喜。 從前的柳湄和商少君是怎么回事,她比誰都清楚。 但她也是真心想送白穆出去,因此即便厭惡到了極點,太后仍舊不發(fā)一言,以免開口就露了破綻。 見“白穆”仍舊不答,洛采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壓了壓情緒才道:“你也無需得意,本宮若在乎皇上的心意,當(dāng)初也不會詐死。” 太后幾乎冷笑出聲。 柳湄若不在乎,依著她自負(fù)的性子,根本不會到漣漪宮來說那么一通,試圖惹怒白穆,更不會主動說自己不在乎商少君。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施施然起身,關(guān)緊了門窗,回頭睨著洛采桑,壓著聲音道:“所以你在乎的是商少宮的心意?” 洛采桑乍一聽見“白穆”的聲音,微微一怔,“原來聲音變得這樣難聽……可是那場火熏的?” 洛采桑提起那場火,毫不掩飾眼底閃過的快意,接著笑道:“看來白子洲的消息果真靈通,竟連本宮和商少宮那些事也查出來了?!?/br> “你倒也讓人稱奇,與商少君無果,便趁他中毒牟足了勁頭勾引商少宮,結(jié)果卻是在勾引自己的弟弟,這種感覺可還好?”太后冷笑,“自以為商少君失勢已久再無前途,煞費(fèi)苦心詐死逃婚,卻不想他絕地反擊,眼睜睜看著畢生所求的后位被自己一手摧毀,夜半醒來,可是后悔得抓心撓肺?” 洛采桑顯然未料到“白穆”能知道這么多,竟被她幾句話說得面色發(fā)白,但她反應(yīng)也快,馬上反唇譏笑道:“那又如何?少君仍舊娶了本宮!本宮這貴妃之位,仍舊是后宮唯一!少宮仍舊對本宮念念不忘,為了本宮不惜與少君爭奪皇位,事到如今,仍舊惦念著接本宮出去。” 太后猛然一愣,洛采桑繼續(xù)道:“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走的?!?/br> 洛采桑揚(yáng)唇,眼底流光溢彩,“本宮愛的就是這金碧輝煌!這萬人之上!這爾虞我詐!本宮會留在這里,與你一斗到底!” 商少宮……接她出宮? 太后突然想到什么,不再搭理洛采桑,快速走向門口,開門。 門外也正好有人欲要推門,一掃到開門人便彎了眼角,“阿穆……” 笑容在對上來人雙眸的同時僵在嘴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伸手。 太后的臉頰一痛,面上一涼,人皮面具竟被來人撕了下去,還未待她反應(yīng)過來,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疾步離開。 “站??!”太后高喝。 商少君一步都不曾停,太后忙大步跟上,“少君!” 商少君置若罔聞,只對迎上來的隨行者道:“傳令,封城門,備馬,三千御林軍在宮外等朕,三千御林軍全城搜查,畫像去陵安那里取。剩下的人去貴妃宮里捉拿刺客。” 太后已然面色慘白,氣喘吁吁地上前拉住商少君的手,顫抖著聲音喚道:“少君……” 商少君猛然甩掉她的手,回頭,面色陰沉堪比暴風(fēng)雨前的天際,冷聲道:“你最好祈禱她還未走遠(yuǎn)。”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抱歉。 67、真假離誓(四) ... 白穆一路快馬加鞭。 深知遲早會有追兵,白穆一路并沒有閑暇留下白子洲的暗號,但想不到的是,她出城之后,竟見到西城門的方向燃放了一支白子洲的信號彈,她毫不猶豫地策馬而去。 再次見到白伶白芷,白穆雙眼一酸,只喚了一聲“白伶白芷”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少夫人,果然是你!”白伶的笑容依舊春日的陽光一般燦爛,瞬間將這個夜晚的陰霾驅(qū)散得一干二凈,“我們得到消息說皇宮御林軍大動,便猜測定是宮中有變,看看能否引你過來?!?/br> 白芷亦笑得開懷,“我們徘徊一月,總算有所收獲,還是少夫人有法子,我們都進(jìn)不去,你卻出來了!” 白穆看著同在馬上的二人,哽咽了許久才音色正常地問了一句:“慕白呢?” “此前少主在研究如何給外島布陣設(shè)毒,因此派我們帶著幾個心腹前來探路,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前來商洛的路上?!卑琢嫘Φ馈?/br> 白穆安心地頷首。 白子洲的位置被發(fā)現(xiàn),不再是奪人雙眼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了,只能像之前的禁地一般,布陣設(shè)毒,嚴(yán)格控制進(jìn)出族人。之前慕白便說過這種想法,只是他對陣法還不夠熟稔,便只是偶爾試驗,不曾真正實施。 “走吧,剛剛的信號彈恐怕也會引起御林軍的注意,速速離開才好!”白芷接著道。 三人相視一笑,各自揚(yáng)鞭疾馳而去。 即便知曉商少君的御林軍也不是烏合之眾,而且他還暗地里養(yǎng)了一批高手中的高手,譬如上次在東昭追殺慕白的那批人,但見到白芷白伶,她絲毫忐忑都沒有,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烈馬奔騰間,仿佛她奔向的,正是陽光所指引的幸福所在。 不出三人所料,不到半個時辰,在商都和另一個小城的銜接處,身后急追而上的御林軍和越來越近的火光已經(jīng)將三人淹沒。此起彼伏的馬蹄聲中,白穆大喚道:“稍后你們各自管自己,不用擔(dān)心我,即便被抓,相信我有辦法脫身。” 白伶一聲大笑:“哈哈,少夫人,你說的話都跟少主是一樣的?!?/br> 白芷接著補(bǔ)充:“少夫人放心,少主一直這樣教我們的。相互間絕對的信任和對自己格外的珍惜,才對得起彼此的情意?!?/br> 白伶揶揄道:“定是少夫人聽少主嘮叨得多了?!?/br> 大敵當(dāng)前,這兩人還有興致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白穆臉上發(fā)熱,無奈地昵了他們一眼,加重了馬鞭的力度。 “我的馬跑不起來,你們先替我掩護(hù),拖延一陣?!卑啄码S手拿簪子換的一匹馬,也來不及仔細(xì)挑,比不上白伶白芷都是良駒。 兩人齊齊點頭,有意放緩了速度。 白穆一馬當(dāng)前,白伶白芷在后面拋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