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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商少君繼續(xù)道:“當年朕三顧茅廬請慕公子助朕一臂之力,慕公子不允,卻潛入我商洛皇宮做些雞鳴狗盜之事,如今朕乃千金之軀,你仍是一介草莽,朕為何要顧及所謂君子之風與你單打獨斗?” 說著,面色一冷,一個眼神御林軍便再次蜂擁而上。 這次慕白沒有再與他們正面沖突,而是御輕功躲閃,所過之處,御林軍無不痛苦倒地。 “在下并不愿多連累無辜者傷亡,你何必咄咄逼人?”慕白一邊說著,漸漸往商少君身邊靠近,“在下今日來到這里,便是希望事情有個圓滿的解決?!?/br> 御林軍仍舊毫無畏懼地上前攔住慕白的步伐。商少君冷笑道:“圓滿的解決?最圓滿的解決便是……交出你的命來!” 白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知道商少君一旦出手便不會輕易放棄,她也妄想過只要她肯跟著商少君回去,他就會放棄今天的部署,暫時放棄追究慕白的想法,但是……商少君永遠是商少君,她永遠不要妄圖看透他的想法。 慕白身上就算有藏毒,這里數(shù)以萬計的人,哪里可能多到將個個毒倒?更何況慕白不愿置他們于死地 ,下的并非致命的毒藥。 白穆不著痕跡地后退幾步,摸出藏在袖間的匕首,突然大喊道:“商少君,你放他走!” 一陣烈風刮來,白穆黑色的斗篷帶著藕粉色的衣裳一并飛揚在山峰。 那里本就是險要之處,往下就是剛剛慕白所在的山谷,雖說不至于深不見底,但沒有內力不會武功的白穆摔下去,也是必死無疑。 “商少君,你放他走?!卑啄聠÷暤?,“你放他走,我跟你回去?!?/br> 一時間,御林軍紛紛止住動作,慕白看著白穆,眉頭微皺,商少君僵直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慕白,今日你來了,穆家祖上見你孝心至此,便已經(jīng)夠了,無需再為已逝的人送命,你走!”白穆喊道。 “你過來!”商少君皺起眉頭,不怒而威。 “你讓他們撤!”白穆將匕首對準了自己喉間的動脈,“商少君,不怕實話和你說,我不愛你,也不愛慕白,曾經(jīng)種種,早已讓我絕了對這人世間所有情愛的念想,白穆此生不悔再愛上任何一個男子!我活著也不過是為了愛戴我的族人們,如今你要殺慕白,族人們必會與你勢不兩立,你要傷我的族人,就先殺了我!” 山風陣陣,吹得白穆衣袍獵獵作響,聲音卻一直清亮有力。 “白穆,你給朕過來!” 白穆的身子本就瘦弱,此刻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站在山峰盡頭,便好似下一刻就會跌落下去。 “三年前你就怕我會當真跳下摘星閣對不對?”白穆的眼淚猝不及防就滑落眼眶,“現(xiàn)在,倘若你再傷慕白一分,我便跳下去給你親眼看看!” 陵安在一旁不??念^,哭道:“娘娘,娘娘你快回來幾步,太危險了,奴才承受不起??!” “朕說最后一次,你過來?!鄙躺倬难凵褚呀廁v,顯然是怒到極點。 “我也說最后一次,你放慕白走!否則無非是我與他在天上做一對比翼飛鳥!”白穆又往后挪了挪,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商少君緊緊盯著她,忽而釋然一笑,“你不看看那邊,你死了,他們怎么辦呢?” 他的眼神指了指對面的山峰,白穆瞬時看去,這一看,面色更加蒼白。 那邊掛在山頭的,是她多年未見的阿爹阿娘。 “你究竟要怎樣?”白穆幾乎哭出聲來,又自顧壓抑住,“我知道,你護了他們這么多年,不會傷他們的。” “你若敢死,那就說不好了?!鄙躺倬⑽⑿Φ溃澳闳舾姨氯?,朕一定讓你落地前見到他們怎么隨你而去的。” “那你放慕白走好不好?放他走,我和你回去,你、我、阿爹、阿娘,我們還是很開心地在一起……”白穆近乎哀求。 商少君的眼神再次凝結成冰,半晌,道:“好。” 白穆一愣,商少君看了看慕白,繼續(xù)道:“不若這樣,倘若你能活著到對面山峰救出那二老,朕就準你,帶著二老……” 商少君掃了一眼白穆,“和阿穆離開。當然,前提是你不可再用毒,亦不可再用任何武器,能徒手過去,才算你的本事?!?/br> 白穆看著慕白,連連搖頭。 她再清楚不過,商少君不會傷她,也不會傷她爹娘,今日他的目的只有慕白一個。只要慕白可以全身而退,后面的事情,以后再想法子。 慕白卻幾乎沒有猶豫地扔掉手中的劍,應聲道:“好。一言為定?!?/br> 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挪步而去。 這本是一處盆地似的山谷,山脈峰峰相連,慕白要過去,需要走幾乎一個半圓的路程,而那里,從今天早上就被密密麻麻的御林軍圍滿。他已經(jīng)體力不支,不能用毒,連劍都扔了,要順利過去談何容易? 白穆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慕白的輕功在常人之上,只躲不攻,前一段還比較輕松,但越到后面,御林軍的武力顯然越強,便漸漸有些不支。不比在谷底時,白穆只當什么都不知道,慕白受點傷商少君發(fā)泄一番才好說話,現(xiàn)在她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沐浴在刀林劍雨,看著他好不容易躲過一刀,又挨了一劍,好不容易擺脫一批人,又用來新的一批人,只覺得全身都極致地冷,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這種感覺比曾經(jīng)在雪山的時候還可怕,那時候至少她還能和他一道,替他止血、上藥,想辦法聯(lián)系外面的人出去,總還有活下來的希望。而現(xiàn)在…… 她看了看商少君。 他也正瞇眼看著遠方,勢在必得的神情。 多么熟悉的臉。 是呵,曾經(jīng)多么熟悉的人,多么親密的人,悄悄藏在心底的人,生怕被人褻瀆被人哪怕一點點玷污的人,就這樣,流年轉換間,再也認不得了。 忽然,慕白整個血紅的身影都栽倒在地上,他身邊的人影便向禿鷹見到了食物一般蜂擁而上,白穆心中有個地方猝然碎裂,突然間失聲痛哭。她幾乎是跪著到商少君跟前,扯住他的衣袖,“商少君,我求你,我求你……你放過慕白吧……” “我錯了,我錯了商少君,”她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哭道,“我愛你,從前我愛的是你,現(xiàn)在我愛的還是你,這么些年我愛的只有你!我說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氣你的,我不喜歡皇宮,只想逃避,所以才騙你不愛你了……商少君我錯了,你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好不好?” 商少君垂眼看著她,眸子里看不出過多的情愫,只是緩緩蹲□子,替她擦掉眼淚,將她擁入懷中。 白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fā)抖,仍舊哭著求他:“我錯了,我愛你商少君,我愛的只有你,這輩子只會愛你……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