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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外面冷?!?/br>張子翔嗯了一聲。雖然知道就這么順著掛了不太好,卻因為梁則正在前面走著,莫名覺得說多了十分尷尬。于是他說了句晚安,楊佳笑著掛了。手機(jī)拿在手里,張子翔想了想,干脆關(guān)了機(jī)。他把手機(jī)塞進(jìn)褲兜里,本想快走兩步趕上梁則正,最終卻沒有。他在斜后方落下幾步,觀察著梁則正的背影。雪越下越大,落在他身上的化掉了一些,還有些雪粒粘在衣服的纖維上,頭發(fā)上,圍巾上。因為他整個人都是深色的,那些閃光的顆粒在路燈的光線下看著很清楚。然后張子翔注意到,梁則正推著車的手并沒有戴手套。大概是冷,壓在車把上,握著拳。他趕上去,叫:“梁哥?!?/br>“嗯?”梁則正側(cè)頭。“你沒帶著手套?”“出來時候忘了。就這么一小段路?!?/br>張子翔摘下自己的手套,一手抓住自行車的把立。“我替你推會,你先把手套戴上。我手能揣兜里,路上不冷?!?/br>梁則正看看他,接過手套戴上了。很快又接回自行車,繼續(xù)向前走。張子翔問:“你不是有車嗎,怎么不開?!?/br>梁則正回答:“不愛開。平時東西不多就騎車?!?/br>“我也沒見過你騎車啊。不過老師騎這種車是挺奇怪的?!?/br>“所以我把車放在隔一條街,走過去再騎?!?/br>他說這話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自行車,顯出些十分年輕的小狡黠。張子翔覺得那個神色有點像是做了壞事沒有被發(fā)現(xiàn),偷偷得意的孩子。那雙特別黑的瞳仁向下方移動,很快又抬了上來,目視前方。“我那輛車也是美利達(dá),公爵?!睆堊酉枵f,“一直保養(yǎng)著,我覺得,它至少還能陪我走一趟川藏線?!?/br>“川藏線一個人不太|安全,最好結(jié)伴?!?/br>“對呀,我知道。”張子翔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共同話題,“不過人太多也不好,最好是幾個關(guān)系好的。路上走著,商量好了隨時能停下來玩。”他說著,看梁則正身上的雪花,聲音低下來:“這么大雪,本來沒想讓你送,幾步路有什么不安全的。要不是正好進(jìn)電話……”“女朋友打電話,是快點接對?!绷簞t正說。張子翔心里一抖,說:“什么女朋友?”“剛才打電話那個。不是?”“……是?!睆堊酉瑾q豫了一下,突然覺得很不高興。梁則正瞥他一眼,隨口道:“圍巾也換了?!?/br>“女朋友織的。”張子翔說。大概是從張子翔的態(tài)度判斷出來他不太喜歡這個話題,梁則正接下來沒有再說話。幾分鐘后,兩人走到宿舍樓下,樓門開著,大廳燈也還在亮著,因為馬上就要關(guān)門了,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進(jìn)去吧。以后注意人身安全,別在外面待這么晚。”梁則正說。張子翔站在空蕩蕩的樓門口看著梁則正推車轉(zhuǎn)身,踏上映著雪光的青白色大路。自己那雙黑白條手套戴在他手上,形狀特別好看。“梁哥?!彼蝗惶屡_階,喊梁則正。梁則正停下腳步回頭,一只手整了下包。“圣誕快樂?!?/br>“圣誕快樂?!绷簞t正回。張子翔目視他上車,他起步后調(diào)了下速,很快沒入雪夜。再也看不見那個背影后,不知為什么突然覺得心里有點空,張子翔嘆了口氣。進(jìn)門的時候大家都沒睡,陸越峰難得沒寫作業(yè),正坐在床上玩手機(jī)。李磊早回來了,正扯著絆腳的網(wǎng)線,大概在打他不需要組隊所以不怕掉線的網(wǎng)游。向笑天還是在看書,見張子翔進(jìn)來,抬頭說:“這回不是小豆兒說,我都以為你開房去了。”“開什么房。”張子翔說,有點怔,“十點多我就把楊佳送回去了?!?/br>“那你這么長時間跟外頭干什么呢,搞外遇?”李磊損他。“別提了?!睆堊酉杩嘈Γ拔野褩罴阉突厝ブ笥衷谕膺呑约毫镞_(dá)了會,正要回來呢,碰見梁則正了。楊佳正好在這時候來了個電話?!?/br>“你都這么大了,還怕他管你早戀?真早戀了他也不能給你瞎掛科啊。”陸越峰關(guān)上他的軍事版,低頭瞅了張子翔一眼,“打就打唄,至于嗎?瞧你那臉,跟被捉j(luò)ian在床了似的?!?/br>張子翔僵立在宿舍中央。這句話像是突然戳中了某個痛點,他悚然一驚。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山地車不適合普通城市道路通勤的。最近滿大街山地車,囧。我家這邊廉價死飛好多,有時候路過初中,門口全是山地和死飛。現(xiàn)在家長是都開明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孩子騎那個車是什么?☆、第八章色相動人。但是再好的色相,影響力終究有一天會變淡,還是沒有內(nèi)涵來得實在。可惜隔行如隔山,很多人看不出來梁則正此人的內(nèi)涵。日子久了,課業(yè)上了正軌開始繁忙,梁則正那門對大部分人來說的確又不實用又枯燥的選修課來旁聽的學(xué)生逐漸變少。真正報上的那些學(xué)生見他真的從不提問也從不點名,抵抗不住嚴(yán)寒的攻擊和自由的誘惑,在進(jìn)了十二月之后,也開始逃。楊佳是個乖孩子,從不曠課。田曉青向來學(xué)姐經(jīng)驗至上,懾于四大名捕的名頭加上花癡勁還沒過,還是次次來。張子翔不用說,就是有人告訴他說敢來上課就給他掛科,他也一定會堅定地來聽。向笑天認(rèn)為這門課很有用,也認(rèn)真聽,筆記做得龍飛鳳舞。李磊見到梁則正就不舒服,雖然知道傳說中梁則正殺手锏就叫不點名,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個不點殺人法,后來就不來了,專心去他小女朋友那里守星期四晚飯。陸越峰自己專業(yè)的作業(yè)太多,加上聽中文專業(yè)課像聽天書,對他職業(yè)生涯又沒用,來過幾星期,也不來了。一直到期末考前三個禮拜,梁則正課上說:“咱們這門課不考試。一是記平時成績,二是作業(yè)分。進(jìn)度呢,到今天就全部講完了。下星期上課的時候交一份關(guān)于這門課一個學(xué)期聽下來的心得或總結(jié),字?jǐn)?shù)不限,這部分成績占總分的百分之三十。”回去的時候向笑天張子翔兩人跟宿舍里兩個逃課的家伙說,陸越峰樂了,鉛筆在手里轉(zhuǎn)出一朵花影:“這人是不是傻逼啊,就開學(xué)點次名平時也不點,那就是都算成全勤唄?百分之七十的全勤,這不是送嗎?作業(yè)我不寫了?!?/br>張子翔想起梁則正那雙冰冰涼涼的眼睛,本能地覺得沒那么簡單,皺眉道:“必須寫,少寫點也得寫。你不知道,我們系都傳呢,說他掛你科的辦法就叫不點名,你作業(yè)再不寫,萬一他記住你,送來的學(xué)分不要冤不冤?!?/br>“那你們寫完都拿給我,我隨便拼四百字出來。這么多人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