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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道伸了個懶腰:“他想送錢財回國來,也得有海船運(yùn)不是?倘或路上遭遇了楊衡……額,遭遇了海盜也未可知?!标惾疱\啞然失笑。 陳瑞錦道:“既這么著,牛繼業(yè)還要不要拐他?” “要!”賈琮趕忙道,“當(dāng)然要!施黎有法子么?” “倒是不歸施黎管,你當(dāng)東平郡王是死的么?他還不知道女兒活著呢,人家不得報仇啊?!标惾疱\道,“施黎問我們要不要攔著。倘若牛繼業(yè)聽牛繼成的、牛繼成聽新媳婦的、新媳婦是咱們派過去的探子,他們家不分家更省事?!?/br> 賈琮“切”了一聲:“牛繼業(yè)又不是心甘情愿聽他堂弟的。在京中是不得已,出國打仗還指望他仍舊聽堂弟的?既是東平王爺先下手了,咱們看看就好,需要幫忙就幫一手?!标惾疱\微笑捧起茶盅子來。 數(shù)日后,又添上新熱鬧了。那傳聞死了的穆氏竟回來了!原來她那日從山崖上摔下去可巧掛在一株大樹上昏死過去、讓起早上山采藥的老藥農(nóng)救下了。因老藥農(nóng)不認(rèn)得字,不知道穆牛兩家貼了榜文。穆氏又受了點(diǎn)子傷,便在那老藥農(nóng)家養(yǎng)著。前幾日方好了,遂自己雇了輛馬車回京。半道上聽說東平王府與鎮(zhèn)國府那樁婚事已和離,便沒回鎮(zhèn)國府,徑直回了東平王府。 正文 第502章 話說穆氏回了東平王府,牛繼成聽說了,連著去了數(shù)日皆見不著人。只是他本有公務(wù)在身,因妻子身亡才放了那么許久的假。如今先是和離、穆氏又活著回京,他上司甘雷將軍便使人來催他回營。于牛家而言,國事遠(yuǎn)重于家事。牛繼成二話不說便走了。 如此,京中閑人看來,他們和離的兩種緣故哪種是真的簡直不言而喻。倘若是東平郡王為著不肯耽擱牛繼成續(xù)弦而讓女兒和離,這會子穆氏既活著,豈能不回婆家?只做之前是場誤會,重新成個親都使得。一時京中太太奶奶們暗暗慶幸。東平王府軍功赫赫,自開國以來屹立不倒。連他們家的女孩兒都吃了虧,足見那牛大奶奶蔣氏何等陰狠、鎮(zhèn)國府何等偏頗。換了旁人家的女孩兒嫁進(jìn)去還有命在嗎?那府里頓時門庭冷落了許多。 牛大太太早已看淡這些。前些年他們家中衰敗,比這會子還慘淡些;兒子在燕王跟前得臉后,諂媚的討好的都回來了。一家子,女人算不得什么,男人有出息才是要緊的。后院傳言,燕王必沒聽過;縱是聽過,總不會因?yàn)檫@個不重用牛繼成。 牛姑奶奶也知道如今娘家在外頭名聲不大好,愈發(fā)加緊拉攏劉云溪,還邀她去了一回娘家。牛大太太親自出來相看,見此女非但容貌嬌麗,且進(jìn)退規(guī)矩如同宮里頭一般,奇道:“你們南邊也是這般規(guī)矩么?” 劉云溪道:“我們家請了兩個宮里頭出來的姑姑教女孩兒規(guī)矩的?!?/br> 牛大太太連連點(diǎn)頭:“你老子是個明白的,極難得。”不禁微笑,心下滿意得了不得。 沒過多久,此事便定下來了。京中后宅嘩然一片。有人奇道:“榮國府沒聽過牛家的事嗎?” 另一個道:“那女子又不是榮國府的,不過外四路的親戚罷了。再說,事到如今,鎮(zhèn)國府又哪里還敢再讓蔣氏胡來?” 再一個道:“是了,穆氏便是替牛二爺后頭的媳婦兒擋了箭頭!箭都射沒了,后來的便安全許多?!蹦撕蠡诓坏?,“可惜了!牛大太太本喜歡我家三丫頭的。那會子我沒想到這一節(jié),與她們家少了往來。不然,哪里輪得到那南邊來的蠻女!” 并有惋惜劉云溪的,咬牙切齒道:“鎮(zhèn)國府下手那般快!好大一塊肥rou,旁人還沒聽著響呢,他們便叼走了?!?/br> 有人琢磨道:“牛二爺乃王爺跟前的紅人,王子騰遠(yuǎn)在嶺南,借妻族外甥女聯(lián)姻,大約是為了表個忠心?!?/br> 此事難免有人在司徒磐跟前說嘴,司徒磐便讓馮紫英去問問賈琮。賈琮撇嘴道:“想多了。前些日子不是眾人都以為牛繼成的媳婦死了么?他可巧有事來了我們府里一趟,我又不在家。本來他這般客人只候在向南大廳的;下頭的人也不知誤會了什么,領(lǐng)他去了綺霰齋?!?/br> 馮紫英道:“你們家綺霰齋本來就是外書房,正經(jīng)待客之地。” 賈琮道:“客也分親疏。那個劉姑娘不怎么有規(guī)矩,也不知道綺霰齋有外客,跑去尋一本書……” 馮紫英“哦”了一聲:“見著了?!?/br> 賈琮點(diǎn)頭道:“什么牛繼成的名聲劉姑娘的娘家都不要緊,他兩個互相看對眼了。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人家自己想嫁,我憑什么攔著?懶得多那個事?!?/br> 馮紫英道:“聽聞劉姑娘模樣兒極好,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了?!?/br> 賈琮撇嘴道:“有才也就王爺在乎罷了。牛繼成那樣泥巴雕的人,我家的姐妹是決計不會沾惹的?!?/br> 馮紫英含笑道:“牛繼成怎么是泥巴雕的?”賈琮遂將牛繼成以‘守妻孝’答自己‘寡情之疑’說了。馮紫英愕然。半晌才說,“劉姑娘可知道?” 賈琮抽了抽嘴角:“她說,那是因?yàn)榕6敱静粣勰率?,不過敬重規(guī)矩罷了。又說自己與他必兩情相悅?!蹦藬偸值溃拔覀兗疫€能說什么?” 馮紫英連連搖頭:“不知天高地厚。”又覺好笑。 他乃回頭尋了個空隨意說與司徒磐。司徒磐道:“這還罷了。王子騰每年不少稅錢便是忠心,何苦來繞這么大圈子表什么忠心?!贝耸卤懔恕?/br> 只是牛大奶奶蔣氏雖惹了許多非議,在外頭結(jié)交的太太奶奶竟比往日還多了些。穆氏極為納罕,暗暗來尋陳瑞錦議論。陳瑞錦笑道:“她這樣的女子哪家高門大戶沒有?你若有興致,打探打探自她的惡行傳出去之后與她結(jié)交的朋友都有哪些,再去查查這些人。我管保沒一個手里頭干凈的。” 穆氏奇道:“就算如此,明知道京里頭如今都不待見她,又何至于頂風(fēng)與她結(jié)交?” 陳瑞錦道:“你娘家門第高出去她娘家么多,她卻敢下手。事隔兩年才暴露出來,可見你手里沒有證據(jù)——不然你縱是個呆子也必早早告訴娘家的。足見蔣氏手段高明。那些和她一樣的人都想從她口中得些經(jīng)驗(yàn)、回頭自己好學(xué)著些。” 穆氏啼笑皆非,又惋惜道:“又不知多少無辜女子要讓她們害了?!?/br> 陳瑞錦念頭一閃,問道:“蔣氏那件事就那么算了?” 穆氏搖搖頭:“母妃說我父王自有安排,讓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