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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體弱病故。亂子起了,可cao作性就很強(qiáng)。老三左手捏著蔣玉菡,右手捏著吳金娥,吳先生唯有任憑他拿捏的份,到時候能成為老三手里的一張王牌。而且是隱藏王牌?!?/br> 吳金娥看了他們半日,小聲問道:“敢問,衍圣公是何等人物?” 賈琮奇道:“你不知道?”吳金娥搖頭。 沈之默也納罕:“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不是識文斷字么?” 柳小七在旁插話:“她又不是儒生,不知道衍圣公有何奇怪?山陬海澨之處連齊王都不知道。” “也有道理。”賈琮思忖道,“這個老三怕是得留意他點(diǎn)子,挺陰的。說不定他有本事讓齊王封吳先生做衍圣公呢?畢竟他與馬氏結(jié)了盟?!彼鋈恢逼鹕韥?,“我問你,慣常發(fā)綠林貼的白無常是不是你?!?/br> 吳金娥嫣然一笑:“字兒是奴家寫的。事兒嘛,平素都是凈哥兒出面辦的?!彼賴@了一聲,“奴家有什么法子。奴家這張臉,送出去也沒人要。哪里比得上那孩子,又干凈又漂亮,隨便幾句話別人心里就慈悲了。他撒個嬌兒,那些莽夫們個個俯首帖耳的,比圣旨還強(qiáng)些。” “那是。他在戲班子里學(xué)的都是服侍貴人的手段,對付些綠林草莽還不容易?!辟Z琮嘴角抽了抽,“那些人正經(jīng)連咖位高的花魁都沒見過,你們給個棒槌他們就認(rèn)做針。老三下頭的綠林事務(wù),都是你出腦子寫劇本,蔣凈哥出面做戲?” “有時是我蒙了面?!眳墙鸲鸬溃皼]人知道白無常是男是女?!?/br> 賈琮點(diǎn)頭:“想必你知道很多。小七,后頭你來問吧。” 柳小七正闔目養(yǎng)神,聞言眼也不睜的道:“可算想起我了啊。方才不是說了我審的么?” 賈琮忙上前給他作了個揖:“好兄弟,是我的不是。方才那故事太驚人了。再說也用不著什么審問技巧不是?低難度的事兒我做,高難度我做不了嘛?!?/br> “去去!”柳小七橫了他一眼,“你不過是怕麻煩罷了。不是不管么?問那么明白作甚?” “盧幀這個小朋友不錯,我想幫他伯父盧大人一把?!辟Z琮道,“主要是我怕老三還有什么安排?!?/br> 正文 第860章 話說沈之默等人推測吳先生乃曲阜孔氏族中子弟, 因天生斷袖不容于族,離家在外。本想隨意娶個女人充門楣好向族中換取日常用度的錢財,不料娶來的是個綠林女盜。震驚之余, 賈琮不得不考慮摻合一腳、幫著盧大人對付齊王家的老三。 堂前,柳小七開始細(xì)審吳金娥。她與蔣凈哥的差事便是安撫綠林同道、讓他們信任翅子窯的鷹爪孫們。這些人多有通緝犯,讓舉國捕快追得升天入地, 打尖借宿都怕被人認(rèn)出來、出首到官府去領(lǐng)賞錢——走江湖的最知道錢能通神。這些莽漢全然不知朝堂晦澀,一味的認(rèn)定當(dāng)官的都不是好人。老三曾親口告訴吳金娥:你可將野狼馴做家犬。吳金娥從不曾被貴人如此贊譽(yù),竭盡渾身手段助他成事。 有一回, 吳金娥偶然看見蔣凈哥從吳先生背后偷偷唾他,驟覺此子可教, 遂慢慢開始使手段勾搭他。蔣凈哥那會子尚不足才十二歲,吳金娥哄他易如反掌。 數(shù)月后一日, 吳金娥領(lǐng)著蔣凈哥出門閑逛買東西,偶遇上一位綠林老賊, 與吳金娥唇槍舌劍斗了幾句。蔣凈哥在旁不大聽得懂, 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話:“吳嬸子, 我餓了?!?/br> 那老賊看他干凈可愛,竟立時軟了下來, 和藹道:“既是小哥兒餓了,我請你吃米糕可好?” 蔣凈哥歡喜道:“好!我要紅糖的!當(dāng)中有顆棗兒那種!” 老賊眉開眼笑:“好好!給你買!” 吳金娥目瞪口呆,看著那一老一小拉手跑到路邊買了帶棗兒的紅糖米糕,還送了她自己一塊。咬著米糕, 默默打量蔣凈哥,吳金娥心中暗想:蔣家的男人都能迷住男人。既這么著,凈哥兒可堪大用。老賊走后,蔣凈哥朝吳金娥一揚(yáng)臉兒,眼中閃著得色。吳金娥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不久,吳金娥直將他帶入差事。仿佛天生就該吃這碗飯,不論男女老少,蔣凈哥皆手到擒來,還不吃虧。遇上難纏的角色,吳金娥也想過干脆把他送出去給人把玩,旋即讓上頭攔住了——三殿下早已看中了蔣凈哥,只等孩子再大些,他自己要收。吳金娥微驚之后,愈發(fā)下手段籠絡(luò)他。 舊年,蔣凈哥私下提議派官兵潛入燕國境內(nèi)獵殺逃過去的齊國百姓。吳金娥只當(dāng)是小孩子的胡話,并不曾放在心上。不久后,她再過去向三殿下回話,可巧又趕上有人送單子進(jìn)去。老三大驚:每日都有四十多艘船從齊國數(shù)個海港開往天津,而從天津回來的多半是空船。乃氣得將單子團(tuán)作一團(tuán)丟了出去,口中直念叨“如何是好”。 吳金娥心想,凈哥兒那話雖不靠譜,好歹是個主意。說出來,也好顯得她們倆急主子之所急。她遂上前說了。老三擺手道:“不知天高地厚。燕國人都是地里鬼,且火器不知強(qiáng)出去我們多少。派官兵入他燕國之境,保不齊便是引火燒身了?!别埵侨绱耍廊毁澚怂酥倚?,又命她好生調(diào)理蔣凈哥。 沒過多久,上頭派了個人來找吳金娥,告訴了她先吳王臨終血書之事。末了道:“如今那個鑒如和尚正等著見王爺。他跑過數(shù)國,日后少不得還要去見別的王爺,勸他們一道對付燕國賈琮——只對付那一國。主子的意思是,蔣凈哥那主意也不是不可用,只不能咱們自己出手。不若白送給鑒如和尚很妥當(dāng)?!眳墙鸲痤I(lǐng)命。 過了幾日,鑒如從齊王那兒碰了兩回軟釘子,已明白齊王不會管賈琮之事了,心下又憋又怒。晚上,和尚在驛館院子里練武撒氣,掄拳頭砸折了一株拳頭粗的槐樹。便在那個當(dāng)口,有客來訪。 來者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帶了個宮裝婦人。他二人自稱是齊王的一位庶子及其乳母。這小殿下早已憂心燕國多年,也曾勸說過齊王留神燕國。奈何齊王半個字聽不進(jìn)去不說,世子的幕僚還疑心他有奪嫡之意。小殿下母妃不受寵、外祖父已去世,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世子等兄長只需一根手指頭便可以碾死他。而后,他便說了那個螞蟻的故事。鑒如和尚聽罷驚愕良久。那小殿下含淚向他磕了三個頭,領(lǐng)著乳母悄然離去。 臨近年關(guān)時,老三親自召見吳金娥,笑呵呵告訴她:鑒如和尚口雖嚴(yán)實(shí),人卻愚蠢。燕國已知道天津船廠那案子是齊國之人攛掇的,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