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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果真能掐會算。”司徒巍道,“煩勞王爺幫個小忙。這是我寫的一篇論文。橫豎王爺也要回京了,煩勞您幫我捎給燕京大學(xué)建筑系的王元教授?!?/br> 賈琮嫌棄的打量著那包袱:“麻煩。你寄給他不完了?” 司徒巍道:“恐怕路上丟了。你們家郵局又不是沒丟過東西?!蹦斯笆值?,“拜托啊王爺!” 賈琮嘴角一抽:“我堂堂攝政王幫你當(dāng)快遞員,多沒面子。” 司徒巍道:“我?guī)椭鯛攧裾f我父王答應(yīng)修鐵路。” 賈琮眼睛動了動,點(diǎn)頭道:“這倒是可以考慮?!?/br> 司徒巍笑嘻嘻道:“王爺舉手之勞,我還得費(fèi)神想詞兒,顯見是王爺賺了?!?/br> “你拉倒吧?!辟Z琮道,“修了鐵路你們晉國能得多少好處,旁人不知道,四殿下你還能不知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br> “王爺這是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br> “多謝?!彼就轿⊙凵褚涣?,拱拱手。 賈琮以為他托自己送論文只是幌子,后頭定然還有重頭戲。誰知這位干脆利落告辭了!賈琮愣了愣,站起來道:“年輕人愛好專研是好事,本王當(dāng)然鼓勵?!彼焐斐鲇沂?。二人皆面帶微笑,握手。司徒巍轉(zhuǎn)身離去。賈琮在后頭琢磨半日這廝搗的什么鬼兒。 遂將包袱打開,里頭果然是一大本論文,拿線裝得齊齊整整。略翻了翻,說的是太原呂祖廟的建筑特色。賈琮是個純外行,看不大懂,遂將侄子喊來。 賈萌聽他說罷撇嘴道:“三叔,我是文科生,建筑是理科的東西。我哪兒懂啊?!?/br> “你不學(xué)歷史的嗎?這是古建筑?。 ?/br> “隔行如隔山啊我的親叔叔!”賈萌口里抱怨,手里接過論文來瞧。 賈定邦也跑了出來,像模像樣趴在堂兄身旁跟著看。賈萌翻了幾頁,她也跟著晃腦袋。賈萌道:“苗苗看出什么來沒?” 賈定邦指著論文上一副素描畫:“這是房子?!?/br> “對,這是房子?!辟Z萌托著腮幫子,“可你哥沒瞧出這房子跟咱們住的有哪里不一樣?!?/br> 賈定邦又指著素描左下角:“這是花花?!?/br> “嗯,這是花花。嗯?那貨畫朵梅花在這兒干嘛?” 賈琮伸頭一瞧,果然那素描畫左下角畫了朵簡筆描的梅花。“他是臘月生的么?” “誰知道?!辟Z萌往后翻了一頁,另一幅素描畫上也綴著梅花圖案。 還要往后翻,賈定邦嚷嚷道:“萌哥哥!苗苗沒看完!” “行行,你快些看。” 賈定邦認(rèn)真看了會子后頁的畫兒。“看完了。” 賈萌再往后翻了兩頁,又是一副素描,依然有梅花。他扭頭看他三叔:“這位給韓老太君的畫像上好像也有梅花?!?/br> 賈琮道:“我沒認(rèn)真看,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么?你娘挺細(xì)心的,你怎么就沒遺傳到呢?” 賈萌翻了個白眼:“說明你們賈家的遺傳力度更強(qiáng)?。 庇H自跑出去隔壁屋子將馮紫英喊了過來。 馮紫英立時道:“有。韓府的那副畫像上亦有梅花?!?/br> 賈琮抱著胳膊道:“可知這梅花是他的mark。又不是畫家,弄這種標(biāo)志是不是有點(diǎn)作?” 賈萌道:“不是有點(diǎn),是很作?!?/br> 馮紫英對著論文思忖半日,道:“該不會咱們想錯了?” “嗯?” “咱們讓韓奇將他的畫兒放入攻玉閣,以為淹沒在名家畫作中他那兩筆素描便算不得什么,女眷們不會把他當(dāng)回事。倘若他是畫上有什么暗示之意呢?” 賈琮撓頭:“馮大哥,我聽糊涂了。” 馮紫英想了半日,站起來道:“我去韓家看看?!彼熳吡恕?/br> 趕到韓府,馮紫英細(xì)看了許久司徒巍給韓老太君的畫像,什么也沒看出來,愁容滿面。韓斐遂陪著他下樓散散心。慢悠悠踱步到了前院,可巧撞見韓麓從外頭回來,笑同他二人打招呼。 韓斐問道:“今兒如何?” 韓麓道:“上次給藺姑娘的綠林評話她早已看完,今兒又換了兩本給她,還講了南洋爪哇國主周小蘭的故事。藺伯儒也過來一道聽,順道給我?guī)颓?。把他妹子哄得通身都有力氣,?dāng)即求他教授自己武藝。這廝還挺聰明的。”她頓了頓,笑道,“對了,今兒李家來人了,說要李老太太明兒想接藺姑娘過去玩兒。藺伯儒還沒來得及說話,藺姑娘一口回絕,說這幾日功課緊,就不玩兒了。她惦記著看評話呢,哪里得閑?李家那媳婦子有些失望?!?/br> 韓斐看向馮紫英道:“馮大叔,看來咱們沒猜錯。”馮紫英點(diǎn)頭 韓麓嘆道:“這個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我是趕不上了。大佳臘離太原實(shí)在遠(yuǎn),早知道去念燕大。” 馮紫英心中忽然動了動:“小鹿丫,長安還有別人在大佳臘或京城念大學(xué)么?” “有呀,不多?!?/br> “學(xué)建筑的有么?” “有。章文蘭?!表n麓道,“章肅大人的孫子?!?/br> “章肅是晉國中書侍郎,與你們老子交往莫逆,是吧。” “是?!表n斐道,“晉國若修鐵路,當(dāng)是章大人主持?!?/br> 馮紫英心中已大略有譜了?!斑@個章文蘭公子在哪個學(xué)校念書?” “燕京大學(xué)?!表n麓道,“我們這兒的官宦子弟去燕國念書還有點(diǎn)偷偷摸摸的?!?/br> 馮紫英忽然笑了:“這誤會大了?!?/br> 正文 934.第九百三十四章 馮紫英從韓家回來, 告訴賈琮道:“我已知道司徒巍打的什么鬼主意了?!?/br> 賈琮忙問:“什么?” 馮紫英笑提筆寫了“章文蘭”三個字,問他:“這名字是男是女?” “男女都能用?。∵@誰?”賈蘭陳瑞文都是男人,還不算柳湘蓮蔣玉菡, 名字與性別何干? 馮紫英道:“晉國中書侍郎章肅之孫。司徒巍只怕對這位小公子有所誤會。他說他愛慕一個女同學(xué), 應(yīng)當(dāng)是指這個叫章文蘭的燕京大學(xué)建筑系的同學(xué)。想想他也委實(shí)沒說過是他們學(xué)校的?!?/br> 賈琮慢慢吸了口氣,半晌, 摸著下巴道:“是……這樣嗎?” “你以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