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富裕誰富裕?！?/br>
    司徒巍含笑道：“大叔，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說不定日后有生意做?！?/br>
    男人似笑非笑道：“小伙子，我們是純生意人，除了錢什么都不認(rèn)?！?/br>
    司徒巍道：“我覺得，天底下最缺的就是你們這種純生意人。只認(rèn)契約，別的不認(rèn)?！?/br>
    男人饒有興味的瞧了他幾眼：“不想晉國還有這么開明的王子。好說。我們要價委實高些，但攬了瓷器活必有金剛鉆。敢接的，我們就能做?！彼炝粝铝艘粋€地址?！皶x國的生意我們才剛開始。殿下若有興趣，算是開門生意，打九折?！?/br>
    司徒巍一瞧，乃是城北二道巷中的一個面館，叫王氏面館。點頭道：“好說?！边@男人拱手而去。

    司徒巍立時讓人去查這面館，乃是一位叫王江氏的寡婦所開。那寡婦三十多歲，容貌艷麗。面館才開不久已惹了許多男人覬覦。偏她性子潑辣，沒人沾得到便宜。

    正文 943.第九百四十三章

    教坊司素來為朝廷細作掌控之地, 晉國也不例外。這日，太原教坊來了位大爺, 自稱姓英，是某處縣令，領(lǐng)了幾個相貌平平的隨從。教坊里頭的從上到下個個裸眼鑒官, 全都看出來英大人必不止小小七品, 十分殷勤。英大人乃求見教坊使張公公。

    張公公聞訊而來, 奉承幾句，問他可要人服侍。英大人道：“有幾句話與張大人說?！?/br>
    隨從取出一塊皇城司的腰牌, 張公公忙打了個千兒, 心里已暗暗有了譜：這英大人必是朝中大員，皇城司的人陪他來查事兒。果然, 英大人問起四年前世子在汾河游船上遇刺之事。因世子無礙, 事后也不曾過于追究, 張公公想了半日才想起來。當(dāng)時那刺客假扮成了教坊司派去的舞女, 而真舞女卻是在上場前被人打暈。因那支舞是胡舞, 舞女個個遮了面，故此沒人察覺。英大人乃命他那真舞女帶來。

    不多時舞女來了。英大人一瞧便知事有蹊蹺。此女極瘦，身高不足七尺, 四年前定然更矮。甘可熙四年前當(dāng)有個十七八歲, 也高出此女不少。且男子比女子腰粗。外人看不出還罷了，一道跳舞的除非瞎了才看不出來。

    英大人半分不露痕跡, 招了這舞女近前細問。舞女倒是記得。臨上場前, 她在艙中描眉眼兒, 忽然后腦一疼便諸事不知。后來還是官兵搜船時從一個柜子里將她搜出來喚醒的。又問一道跳舞的人，共有九位，個個都還在教坊司。

    又問那刺客行刺時的情境。眾舞女回說，那會子她們本在跳舞，刺客跳到世子跟前，忽然從頭發(fā)中拔出一把匕首來行刺。有個儒生比護衛(wèi)還快，跳到世子跟前大喊：“保護世子！有刺客！”護衛(wèi)們方如夢初醒擁上前去。那刺客已隔著儒生連刺世子數(shù)下，捅傷了儒生的肩膀手臂，世子在儒生護佑下毫發(fā)無損。后刺客被十幾名護衛(wèi)圍殺，愣是逃出去跳入河中，不見了。

    英大人繃了大半日的臉可算繃不住了，抽搐數(shù)下問道：“那儒生是什么人?！?/br>
    舞女們紛紛說不知，張公公道：“正是世子門下清客郝參先生。”

    英大人皺眉道：“本官若沒記錯，這位郝先生早先是——”他伸出兩根手指頭，“這位的人。后來才投靠的世子?！?/br>
    “正是?！睆埞?，“橫豎如今那位已上東瀛去了?！?/br>
    英大人看了看舞女們，問道：“當(dāng)年那支舞，你們還記得么？”舞女們紛紛說“記得。”英大人便讓她們再跳一次。

    舞女們遂換上舞衣跳了回當(dāng)年那胡舞。英大人繃著臉看完后想了半日，讓她們再跳一次。舞女們再跳了一次。英大人乃問這舞是誰編的。張公公立時喊了教習(xí)mama出來。這教習(xí)mama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神采奕奕。英大人問了半日胡舞既然露著肚皮為何要戴面紗。教習(xí)mama說了半日英大人聽不懂的話。英大人滿頭霧水，仿佛也已不再疑心。

    打發(fā)了這群舞女教習(xí)下去，英大人端坐屋中捋著胡須想了足有一盞茶功夫，忽然起身辭去。張公公親送出教坊司門外。

    這英大人便是馮紫英?；氐今R行告訴賈琮：“四年前那回晉國世子遇刺，為的是將東瀛那位的一個手下安插到世子跟前?！?/br>
    賈琮拍手道：“哈哈！我早就猜司徒巍用了他的勢力。那小子一窮二白的，不撿點外掛哪兒敢趟奪嫡這趟渾水?！?/br>
    馮紫英瞥了他一眼：“是么？早沒聽你說?！彼鞂⒔?jīng)過細說一遍。

    賈琮齜牙：“教坊司難道是東瀛二大爺?shù)牡乇P？”

    馮紫英思忖道：“未必，皇城司終究光明正大。那位教習(xí)mama定是東瀛二大爺手下，我已打發(fā)人盯著她了。倒是這個郝參，本為太原郝家子弟。”

    “額，很有名么？我就知道太原王氏。”

    馮紫英道：“太原姓王的小家族雖多，早已不是聚攏大族了。倒是郝氏傳承至今，赫然大族。只是近兩朝以來從未出過高官。”

    賈琮托著下巴想了想：“那很久了。一個大族，數(shù)百年出不了高官，人多何用？遇上官府想欺負(fù)你唯有白忍著。只怕會著急。一著急就容易兵行險著。比如摻合什么前路不明的奪嫡?！?/br>
    馮紫英含笑道：“太后母家與郝家倒是聯(lián)姻了兩次?！?/br>
    賈琮嘿嘿兩聲：“那就清楚了。先晉王初到晉國，帶著許多京中老臣。本地大族郝氏縱然投靠過來，京城老爺們肯定看他們不上。郝家融不入權(quán)貴圈子，唯有退而求其次，拉攏當(dāng)時的晉王妃，也就是如今的王太后。王太后偏心眼子，喜歡東瀛二大爺。嗯……司徒巍的母妃殷氏是選秀入王府的。依著他的歲數(shù)算下來，應(yīng)該是晉王一過來就選秀了。那個時候，整個晉王府也只是剛剛安頓下來，諸事不完備。馮大哥，司徒巍會不會有個隔壁王叔叔？”

    馮紫英一愣：“王家？哪個王家？”

    “不是，是個比方……額，典故。典故也不對?！辟Z琮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是說，在那個混亂時期，司徒巍有沒有可能是殷妃與東瀛二大爺?shù)膬鹤印！?/br>
    馮紫英皺眉：“你這……過于匪夷所思?！?/br>
    賈琮道：“當(dāng)時還來不及修建世子府，世子等人都在晉王府住著。殷氏毫無根基，偏又生得美貌，投靠晉王妃是條頗容易走的路。晉王妃喜歡小兒子也就是東瀛二大爺。二大爺時常去給母妃撒嬌，殷氏時常去給王妃拍馬屁，二人不留神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