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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個地方偷懶,不然還得被人踹傷。” 少年怎么聽著這話還得感謝她一番……他坐正了身子往那看,借著點(diǎn)點(diǎn)光照可以看出還是個小丫頭,要矮自己許多,“小丫頭,你剛才就不怕么?” “怕呀,你沒看見我都嚇得退后三步了。” “那現(xiàn)在不怕我是壞人?” 柳雁瞅了瞅后頭,“不怕,你要是要抓我,我怎么也比你快下去。而且樓下師兄師姐都在,我喊一嗓子他們就沖上來了。” 那頭語調(diào)略有恍然,“原來你也是這的人,你應(yīng)當(dāng)還是春季六班里的吧?那怎么會在這?” 柳雁撇撇嘴,“我看你也不可能是冬季六班里的人呀,怎么會在這。” 言語犀利,是個不吃虧的小姑娘。他笑笑,“那我這坐的地方給你,干凈?!?/br> 柳雁擺手,雖然他未必看得見,“不用,要是不弄一身灰去見先生,他定要說我沒做活,然后不給我分龍鱗餅。” 少年嘆道,“又是龍鱗餅……這習(xí)俗我瞧往后都不會變了?!彼值溃盎锓孔龅母恻c(diǎn)類十分難吃,興許是做得少的緣故?!?/br> 柳雁本來也沒興趣,這么一說更不期盼了,只是還是得要的,否則別人都有,就她沒,豈非一看就知道她偷懶了?萬一被哥哥jiejie瞧見怎么辦?那母親定要說她是小懶人,逼著她自己穿鞋穿衣了吧。 她坐在地板上抱膝微惱,“為什么二月二會有這么多事,跟平日那樣過不好么?!?/br> “今年春日不似往年,往年已經(jīng)連下半月小雨。連京城都艷陽高照,只怕別的地,立夏之后,日頭一烈,就要鬧旱災(zāi)了?!?/br> 柳雁好奇道,“那跟今日有什么瓜葛?” 少年又躺下身,尋了個好位置,才開口,“民以食為天,圣上也重農(nóng)桑。而春雨若不滋潤禾苗,農(nóng)耕務(wù)必受阻。二月前,萬物長眠,稱為‘入蟄’,二月后,萬物驚醒,便是‘驚蟄’,因此俗語有云,二月二,龍?zhí)ь^,這龍,也寓意萬物蘇醒。而龍神素有雨神之稱,這日求得龍神賜福,便能五谷豐登。所以今日祈雨,驅(qū)除蟲害,是為了保一年安康?!?/br> 柳雁這才覺得這日子著實不簡單,竟有這么多寓意,“可是祈福真的有用么?龍神真的會賜雨?” “興許吧。但即便沒有,也能讓人心有所依托,倒也不是壞事,反正不是什么勞民傷財?shù)氖隆!?/br> 柳雁頓悟,“你懂的真多?!彼行┟靼诪槭裁囱υ菏坎煌馑幌戮屯蠜_,要她循環(huán)漸進(jìn),若是非要去夏班秋班,是不自量力了?這么一想不甘心又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學(xué)識不夠,略有挫敗感。 “唉?!?/br> 突然聽他嘆氣,柳雁忙問道,“你怎么了?” 少年答道,“餓了?!?/br> “……” “其實想想龍鱗餅也挺好,雖然只是白米做的。但好歹能填飽肚子……”他越想越覺得餓,“雖然伙房廚子做的菜越來越難吃,可好歹也是菜……” 柳雁睜大了眼,剛才還讓她小小崇敬了一下的少年去哪了?怎的一眨眼這樣嘮叨,簡直跟書院里的先生似的。 下面的人久不見柳雁下來,怕她一個小姑娘在那出事,探頭沖上頭喊道,“蛐蛐姑娘,樓上是真有蛐蛐么?” 柳雁怕那人上來,忙挪步下去。要是那人來了一看,發(fā)現(xiàn)那肋骨哥哥,就是她的錯了,“我走了,免得他們來找我還連累你被發(fā)現(xiàn)?!?/br> 少年頓了頓,這話因為頗有義氣,讓他十分驚詫,哪里像個小姑娘說的,莫非他看錯了,對方不是個小丫頭?起身推開窗戶,大片光源打入,照亮閣樓,揚(yáng)起的灰塵隱隱可見,不過已經(jīng)不見那小姑娘的身影。 日光照在他臉上,面如白玉,帶著少年英氣。他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又懶懶躺下,罷了,還是睡覺吧。 柳雁沒了偷懶的地方,只好跟著他們一塊搬書。搬得手都染上了墨跡,等聽見午食鐘聲,去井邊洗手怎么都洗不干凈。干脆拭干就不理會了,去吃飯吧。想到那閣樓少年,她又回去,免得他睡著了沒聽見??商筋^看去,窗戶大開,卻不見那人影子,估摸是去了伙房,這才安心往那走去。 不比坐著念書,勞作一上午的學(xué)子腹中饑餓,鐘聲一響,比往常去伙房去得更快速。柳雁耽擱了一下,還在半路就發(fā)現(xiàn)只有零零稀稀幾個人了??斓介T口,卻見有人站在那,神色焦急??梢灰娮约耗悄樕系慕辜本筒灰娏耍€板起臉來。 她訕訕笑道,“先生,你在等我呀?” 鄭昉點(diǎn)頭,“先生以為你躲起來睡覺,沒聽見鐘響?!?/br> 柳雁當(dāng)即否認(rèn),“我怎么會!”她確實有這個心思,但是沒有成功就不算。不過這平日對自己又兇又嚴(yán)厲的先生這樣擔(dān)心自己,倒是她沒有想到的,“先生等了我很久嗎?” “不久?!编崟P領(lǐng)著她往里走,“剛等了一會?!?/br> 柳雁抿了抿嘴,“分明是很久呀,先生不說實話是不對的?!?/br> 鄭昉真是一點(diǎn)也不想讓這小丫頭覺得自己是個心軟的人,否則日后哪里有威嚴(yán),臉當(dāng)即又板起,“說了沒有便沒有,你有何憑證?” 柳雁指了指門口那,“證據(jù)便是先生方才站的地方,雜草都被壓得不能起身了。而且旁邊一圈三寸的地方,草都被踩塌,分明是久久踱步的結(jié)果?!?/br> 鄭昉詫異不能言,見她滿臉得意,真是……不甘! 領(lǐng)她到了分派午食的廚子那,打好飯菜,鄭昉低頭說道,“你不愛吃龍鱗餅,那就不要了?!?/br> 柳雁微微一停,說道,“沒關(guān)系,吃吧。討個吉利,讓龍神高高興興地降雨。” 鄭昉又詫異了,脫韁野馬乖順起來,真是無比奇怪。見她拿飯菜的手也染有墨汁,方才也認(rèn)真去搬書了吧。他竟會以為她去偷懶了,為人師表,真是不應(yīng)該。 ☆、第53章 不通(一) 第五十三章不通(一) 柳雁回到家中,就去找了母親,給她看自己染了墨汁的手,“娘,你看,我有好好幫忙搬書的。” 搬書不是什么辛苦活,李墨荷見她撒嬌邀功,笑著給她擦手,“雁雁最乖了,只是在那不洗干凈,現(xiàn)在干了難洗。你說你做了活,娘自然是信的。” 伎倆被識破,柳雁也不尷尬,坐在母親腿上倚著她,認(rèn)真擦手,“娘,書院比家里好玩,先生也挺有趣的?!边@一說她可想起來了,“我說了三日后去找薛院士的,竟然忘了!” 李墨荷好奇道,“找院士做什么?” “那日我跟他下了宣戰(zhàn)書,當(dāng)然是去應(yīng)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