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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這分明是故意為之。掀開窗簾往外看去,便見個戴著垂紗斗笠的姑娘手里拿著石頭,往這扔來。直直入了小窗,一下就砸在他臉上。 柳雁嚇了一跳,差點叫了出來。 齊褚陽抹了抹面頰,讓車夫停車,下來后讓車夫回去,自己獨自走了。步子走得不快,十分緩慢。柳雁訕訕跟在后頭,直到跟他進(jìn)了另一個小巷中,拐了個彎,就見他等在那了。忙跑過去,掀開垂紗看他已經(jīng)多了一塊紅印的臉,懊惱不已,“一定很疼吧?” “有點。雁雁你近日的射箭肯定更精準(zhǔn)了?!饼R褚陽笑笑探頭,“揉一下就不疼了?!?/br> 柳雁面上一紅,還是伸手抹去。齊褚陽沒想到她真這么做,軟軟的手碰了臉,自己倒先閃了,惹得她抿笑,“讓你欺負(fù)我,明明不是個輕佻人,這是從哪學(xué)來的壞法子。” 齊褚陽是再不敢說這些了,笑道,“我正要去你們家來著?!?/br> 柳雁抬眼看他,“恭賀我成為狀元么?” “嗯。” 說起這個她就惱了,“我一路過來,別人都在說這事,可無一人說我是真材實料,都說我是因哥哥的關(guān)系才得了圣上欽點為狀元,氣死我了。” 齊褚陽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日后從政,自己勤懇上進(jìn),便能堵住了。所以如今不管他們說什么,都不用理會?!?/br> 柳雁還是覺得不高興。齊褚陽又道,“帶你去游湖,釣魚?!?/br> 自上回發(fā)現(xiàn)自己有釣魚的天賦,她便喜歡上了。只是不愿挖地龍,那東西不管看幾次都覺惡心。 她拿了桶跟在齊褚陽背后看他挖土,等著他將挖出的地龍放在桶里。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旁人,往日至少哥哥是在一旁的,今日當(dāng)真是獨處呀。要是讓人瞧見就不好了,可又舍不得回去,便將垂紗放下,將臉都遮擋住。一會又想誰會來這呀,便又收了起來。 “齊哥哥,我很快就要有個公主嫂子了?!?/br> 齊褚陽正想提這事,“你哥哥近日可好?我要去見他,他也不得空?!?/br> 柳雁說道,“郝姑娘仍愿意進(jìn)門,哥哥倒不能說不好……只是心里還是很苦悶吧,這幾日都瘦了許多,他還是不想答應(yīng)做駙馬的?!?/br> “元實有他自己的抱負(fù),所以他不愿做駙馬。”齊褚陽也為好友可惜,他起身說道,“雁雁,你說日后萬一圣上也要給我下圣旨賜婚,怎么辦?” 柳雁瞪大了眼,“我非得宰了那公主不可!” 齊褚陽心頭驀地驚跳,以前是兇巴巴的小姑娘,如今是兇巴巴的姑娘,無論怎么變,還是兇得很。他笑笑,“那你還不早點嫁我。你很快也要做女官,見的人多了,萬一被哪個皇子看上,又來一道賜婚的圣旨,怎么辦?” 柳雁看他,“那要是真的,齊哥哥要怎么辦?” 齊褚陽搖頭,“雁雁,皇權(quán)至上,我們不過是其中螻蟻,能如何抗?fàn)??哪怕是我決意要帶你走,你也不會棄你的家人不顧吧?” 柳雁點頭,“即使我能棄,齊哥哥也不會丟下齊叔叔不管的?!?/br> 他們都并非是不孝之人,所以絕不會做出抗旨的事。那若是不抗旨,只能乖乖接旨,這萬萬不能。 齊褚陽見她低眉沉思,輕聲,“雁雁,嫁我吧。” 柳雁抬眸看他,對上灼灼目光,臉上又是緋紅。想到那讓人不能反抗的旨意,就覺得不安。她定定點頭,“嗯?!蹦┝擞值溃耙??!?/br> 齊褚陽驀地松了一氣,連手都忘了洗,有些慌,抬腳要走,“我這就去找媒人?!?/br> 柳雁啞然,拉住他說道,“不急。” “急,急得很?!?/br> “日頭都要落山了,哪里會有媒人半夜登門的?!绷氵@一說,齊褚陽才停了步子,她又道,“齊哥哥,我餓……早上氣得跑出來,在巷子那等了你很久,現(xiàn)在要餓暈了。” 齊褚陽忙又蹲身挖地龍,挖了一條穿上魚鉤,讓她拿著去釣。柳雁抓著魚竿不走,仍在一旁跟著他。見他好奇看來,才道,“要是……要是真說定了婚事,成親前都不能見了?!?/br> 聲音軟糯好聽,齊褚陽聽得暖心,看著她面如桃花的臉,差點沒往那親一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 等有四五條了,兩人才去河邊垂釣。 柳雁越發(fā)覺得自己是個垂釣高人,不多久就有一只咬鉤,扯著魚線松松緊緊釣上來,魚兒大得出奇。不多久又釣上一條,喜得她心頭不悅一消而散,“齊哥哥,我瞧日后我能去賣魚賺銀子?!?/br> 齊褚陽笑道,“往后我想吃魚了,就找你?!?/br> 柳雁自信滿滿,“找吧找吧。” 齊褚陽從靴子那抽出匕首,拿了魚走到遠(yuǎn)處背身刮鱗剖殺。柳雁偶爾往那看,也看不見那宰殺場面,這才不至于心驚膽戰(zhàn)。她討厭殺生禽,廚子殺雞宰魚她也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不一會他殺了魚,又去撿柴火。堆了一堆,柳雁又見他像變戲法那樣掏出火折子點了火,伸手去扯他衣裳,“是不是我要面鏡子梳子,你也能變出來?” 齊褚陽知她打趣自己,說道,“匕首和火折子是必備的,爹爹這幾個月一直念叨行軍打仗這兩樣?xùn)|西必不可少,我便隨身帶著了?!?/br> 柳雁說道,“你如今身在京城,哪里是行軍打仗,用不上……”她頓了頓,警惕道,“齊叔叔該不會是要你去參軍吧?” 齊褚陽也微頓,如果不是,那為什么如今才念叨?他默了默,“興許只是巧合?!?/br> “真的?”柳雁有些不安,“最近不是又有蠻族趁著我們大殷新皇登基,侵犯邊境么……如果說齊叔叔是真的那么打算,并不是沒有可能?!?/br> 齊褚陽已將魚穿在削干凈的樹枝上,聽她話里頗有擔(dān)憂,笑道,“若是真的能讓我去,倒是好事。如果去了軍營建功立業(yè),得了軍功,那要升任,便容易許多。” “但也危險很多、苦很多?!绷阋稽c也不想他去,“什么下嫁,什么讓人瞧不起,臉不是別人給的。我歡喜的人,哪怕是個九品芝麻官,我也樂意嫁。比嫁了皇子還高興?!?/br> 齊褚陽到底是男子,不能給她最好的,便有愧疚。 柳雁見他是若有機(jī)會便執(zhí)意要去的模樣,差點沒把手里的樹枝給摔出去,“齊哥哥你不許去。” “雁雁……” 柳雁咬了咬唇,再開口嗓音微抖,“齊哥哥你知道我爹爹也常在軍營,別說一年,常常是兩年三年不回來。我的親生母親就是那樣抑郁而終的,聽嬤嬤說,她死前一直在喊爹爹的名字,可直到她入土很久,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