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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卿沒有理會這嘲諷一般的勸告,反而梗著脖子又上前一步,頗有你要砍就先砍了老子的氣勢。 “夠了!”沈芳年見雙方愈發(fā)劍拔弩張,不得不提起裙擺上前,怒道,“這里是我家,你們想動刀動槍,抓賊緝盜,都給我出去再動手!” “謝大人,你夫人說你呢?!敝馨浊溥m時提醒道,“還不快把刀放下?” “還有你!”沈芳年又瞪了周白卿一眼。 周白卿只得先勸阮阮,先將手中的暗器扔到了地上。謝昉顯然不太情愿的,緩緩的收起了刀。 夜色已濃,謝府的后院小廳中卻剛剛亮起了橘色燈光。謝昉翹著二郎腿,毫不端正的坐在正座上,眼神一直在坐立不安的周白卿和一直回瞪自己的阮阮身上來回。 雖說謝昉愿意坐下來,用一種較為溫和的方式審問女賊,但是這小廳周圍自然也被人圍住了,不然阮阮肯定坐不住。 沈芳年準備了四盞花茶,不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覺得心累得很。 八目相對,唯有阮阮漸漸從剛才的緊繃中緩了過來,安然飲起了沈芳年遞給她的茶。 “茶很好喝?!狈畔虏柰耄钊罱o出了評價。 沈芳年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尷尬,“阮姑娘喜歡就好……” “周大人,這件事,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的看法?!敝x昉的語氣平常,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周白卿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 “好了,既然周大人不知道說什么,我詢問這個賊的時候,你便不要開口了?!敝x昉特意在“賊”這個字上加重的語氣。 “你叫什么名字?”謝昉這次問的是阮阮。 阮阮沉默。 “錢龍人在何處?” 阮阮依舊沉默。 見謝昉臉色越來越黑,可能隨時要砍人,沈芳年不得不岔開了話題:“阮姑娘,上次我送給你的那只玉簪,用著可還喜歡嗎?” “喜歡?!?/br> “那……怎么今日沒戴呢?”沈芳年看了看,阮阮頭上沒有了那根白玉簪子,而是又變成了一個簡單無比的發(fā)髻,和一根黑木簪。 阮阮眸色一黯,回答道:“簪子,讓他搶走,摔斷了?!?/br> “呦,周大人,就知道欺負姑娘,摔人家的東西算什么意思?”謝昉被逗都笑了。 “我、我那是……” “哎,不是不許你說話么?”謝昉對周白卿做了個收聲的手勢,憋屈了這么多天,終于等到了翻身的這一日,驟然覺得通體舒暢起來,轉頭對沈芳年道:“夫人,你繼續(xù)問。” 周白卿被迫噤聲,一張臉被憋成了煮熟的蝦子顏色。 沈芳年其實也不懂刑訊,只是想問什么便問了,現(xiàn)下她最想問的,當然實關于周白卿的話題。 “周公子脾氣不壞,為何會摔了簪子呢?” “他喝醉了,變得壞脾氣起來?!比钊畹皖^。 “我就知道周大人一定是因為做錯了什么,才跑來我家借住的?!鄙蚍寄晷χ鴵u了搖頭,周白卿還真是讓人驚喜啊。 沒想到這個時候,阮阮卻替他反駁道:“不是的?!?/br> “那是為何?” “因為我的身體不冷了?!?/br> 這下不止是沈芳年和謝昉不解,連周白卿都不明白了。 阮阮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懂,只是她有自己的邏輯,看所有人都不明白,她只得繼續(xù)道:“周大人說,他很熱……” 周白卿了然的捂臉,一字一頓道:“阮阮,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彼囊皇烙⒚?,下一秒就要崩塌了。 “說,必須說,說了算你將功贖罪?!敝x大人激動了。 “他很熱,就要抱著我降溫,所以現(xiàn)在我不冷了,他就不回家睡了。” ☆、破罐破摔 得到了阮姑娘這驚世駭俗的答案后,周白卿思考著用什么角度撞在桌子上會死的快些,謝昉剛飲的一口茶被噴了出來,沈芳年都不住臉頰發(fā)熱,掩面憋笑。 阮阮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便將頭埋得更低。 沈芳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湊過去同謝昉耳語:“夫君,我覺得我若是再問下去,恐怕就有些……過分了吧?”總要給兵部的周大人留點面子不是。 “放心,我覺得也夠了。”謝昉對她低聲說完,清了清嗓子,又對周白卿道:“周大人,依我之見,你是不是應該先向這位阮姑娘解釋一下你的不告而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先出去好了?!?/br> 說到做到,謝昉拉著沈芳年出去了,想也知道不會走遠。 周白卿嘆了口氣,心情復雜的緩緩靠近了阮阮。反正現(xiàn)在自己是已經(jīng)和這個貿然闖入他家的女賊被捆綁在一起逃不脫了,他也只能重新被迫面對起他想了幾天也還沒個頭緒的問題。 “阮阮,其實不是你以為的這樣的?!彼^了那溫軟的手,又嘆了口氣,忍不住搖頭笑了,這得是多簡單的腦瓜,能夠從簡單的因果中推測出這樣一個結論。他有點想要敲一敲她生的豐滿的腦門,看看能不能敲靈通一些。 阮阮不解,有些懊喪的抬起頭看著他。 “我這幾天沒有回家,其實并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自己……” “你怎么了?” 每每周白卿說話,阮阮便總是這樣一副疑惑的模樣,眉頭皺得緊,小嘴撅得向下。但是只要他給出給出了個解釋,她永遠都會深信不疑的點點頭。周白卿靈光乍現(xiàn),就是這個表情,總是能戳到自己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所以他才會面對這天真無邪的臉,做出了尋常決不會做的失禮之舉吧。 曾經(jīng)皇后有意為他找一個大家閨秀的時候,他也覺得很尋常。沈姑娘是很好,他是很欣賞,也愿意娶回家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婦??扇粽f喜愛,恐怕還是差些,否則也不會這么容易就放手吧。難道自己……原來自己……真正能傾心喜歡的就是這樣笨笨的女賊嗎? 他忍不住又伸手捋了捋她垂下來的一綹發(fā)絲,沒有了方才的窘迫,從容溫和的笑道:“阮阮,那個錢龍是收養(yǎng)了你的人嗎?” 這基本上屬于方才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了,但是現(xiàn)在還是點了點頭。 “他教你偷竊的?”他試探著問道。 “是,他說我的手軟,可以幫他偷很多東西?!?/br> 他當然知道她的手是很軟的,便又問:“那日阮阮為什么會受了傷來我家?” “姓方的嫌我壞了他們的好事,趕我出來?!?/br> “那夜在采石驛你沒有聽他的話,進了寢室偷東西?!?/br> 阮阮兇道:“我就是想激怒謝昉,還要告訴他他們的藏身之處,最好一網(wǎng)打盡。” “為何呢?” “我厭煩了,整天偷來偷去,連我一起抓去也沒事的?!?/br> 周白卿沉默片刻,摸著她的頭發(fā)問:“阮阮記得自己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