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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常靜說道。 “嗯,我知道?!?/br> “但晉家人待你,可真是沒話說啊。”華常靜低頭剝著橘子皮,漫不經(jīng)心地含笑說道。 江櫻抖了抖眉頭,笑了兩聲,沒說話,遂也低下頭去拿了個橘子剝皮。 華常靜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面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 一江春里,此刻卻不太平靜。 在廚房里給廚娘們教授新菜式的莊氏,一刀下去,不慎切到了手指,菜刀是新磨過的,刀刃兒利的很。莊氏握刀切菜又向來果斷利落且大力,故而這一刀下去,險些要傷到指骨,當(dāng)即掀開了厚厚的一層rou皮,血流如注。 見血橫豎的止不住,廚娘們嚇得慌了神,連忙地跑去前堂找到了方大和方二。 梁平今日有事在身。并不在酒樓里。 方大立即去了廚房查看情況。方二則直奔了醫(yī)館請郎中去了。 一通忙活下去,血總算是止住了。 莊氏的臉卻因失血過多顯得過分蒼白,被兩個兒子扶去了后堂坐著。倚著舒適的椅背望著后堂外,呆呆地說道:“櫻姐兒這么一走啊,我就跟失心了一樣……” 平日里天天在跟前晃悠來晃悠去的,忽然就離的這么遠(yuǎn)了??纯磸N房,瞅瞅大堂。好像哪里都有她的影子,然而再定神一瞧,卻又什么都瞧不見了。 這種感覺,最是令人揪心的。 且這一走。沒幾個月怕是回不來?,F(xiàn)如今外頭的局勢在韓家的震懾下,雖然已不似前兩年那般混亂,但也是絕對稱不上平靜的。她當(dāng)時究竟是犯了什么抽,才會被梁平的三言兩語所‘蠱惑’。就這么點頭答應(yīng)了櫻姐兒往外頭胡跑的啊…… 莊氏懊悔的簡直要捶胸頓足。 當(dāng)然,她更加的想將梁平捶上一頓。 “……”方大方二聽莊氏說起江櫻,面面相覷了一番過后,竟是反常的誰也沒有說半句話。 干爹事先便交待了,阿櫻剛走的這幾日,干娘勢必是要跟著‘精神失?!魂囎拥?,而在這段日子里,他們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要順著干娘的話聊下去,連安慰都要再等幾日,否則定會使干娘的精神起伏弧度增大,以致于造成彼此之間不必要的精神與rou/體上的傷害…… 而事實證明,這個不予理會的對待方式,的確也是甚有成效。 莊氏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大約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聊,遂終于靜下了心來,關(guān)心起自己手指上的傷勢來了…… “嘖,這是誰給我包扎的?懂不懂怎么包?給我撤下來,我自己重裹……” 方大方二連忙照辦,又聽著莊氏念叨了一陣有的沒的,不外乎是在吐槽什么刀不長眼,她也不長眼之類的話……而方大方二見其狀況已然穩(wěn)定下來,便出言勸其回家歇養(yǎng)。 莊氏點頭“嗯”了一聲。 不得不說,自打從有了這兩個兒子來到酒樓幫忙之后,她真也是……半點兒心也沒能放下來。 雖然兩個人都很努力的在學(xué)一些管理方面的常識,但殘忍的是,這世上很多事情往往你努力到最后,仍然還是會發(fā)現(xiàn),重要的……還是天賦。 但好在兄弟倆從不氣餒。 準(zhǔn)確來說也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一種……并意識不到自己學(xué)的有多慢。 莊氏也不好戳破什么,畢竟二人是真的很努力了……故而在兄弟二人的目送之下,是笑著離開了酒樓。 直至上了馬車之后,方才換成了一副惆悵的神情…… “瞧瞧那是什么!” 站在酒樓前目送著干娘離去的方大方二正欲轉(zhuǎn)身之際,卻聽站在門口迎客的伙計忽然驚奇地出聲道。 八卦意識極度強(qiáng)烈的兄弟二人立馬轉(zhuǎn)頭望去。 “……嚯!” “怎么這么多人?” “好威風(fēng)啊!” 一陣馬蹄聲砸過地面,在長長的街道上卷起一陣土黃色的煙塵,惹得行人們紛紛避讓,有人害怕,有人驚呼。 一行約有百人之多,皆騎著健碩的高馬,著清一色的黑色兜帽披風(fēng),將整張臉幾乎都要罩住,又因策馬的速度極快,街道行人皆無法視清其面容,哪怕是個大概。 遠(yuǎn)遠(yuǎn)地看,就似一陣黑色的颶風(fēng)刮過,陣勢浩蕩,威風(fēng)凜凜。 “這是哪一隊人馬?。俊狈酱笸鴿u行漸遠(yuǎn)的黑影,一臉驚嘆地問道。 “瞧著倒不像是官府的……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晉家的?!庇小小目腿藦木茦抢锍鰜?,瞧著是個書生模樣,學(xué)識很是淵博的樣子。 現(xiàn)如今的官府不可能有這種陣勢,而晉家又素來低調(diào)。 “那還這么招搖!”方大不解地與書生問道:“青天白日里的,竟然在晉家的地盤兒上招搖過市的——又公然的帶這么多人馬,就不怕被晉家給盯上嗎?” 書生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扇柄上也不知是墜的什么玉石叮叮喤喤的一陣響,在方大與方二滿是好奇的目光注視之下,緩緩道出了一句簡潔的話來—— “我也不知道。” …… 而這行‘來路不明,招搖過市’的人馬,絲毫沒有去顧慮方大的擔(dān)憂——怕被晉家給盯上。 因為他們離開正街之后,也并未有繞路,而是直接沿著去往晉國公府的大道,一路西行。 此時剛過午時,晉國公府朝南的正大門洞開著,門前兩只較人還高的石獅迎著日光燁燁生輝。 “嘭嘭嘭!” 吃罷午飯的門房正打瞌睡,忽聽得一陣聒耳的拍門聲響起,驀然被驚醒了過來。 門都沒關(guān),整這么大動靜做甚么! 然而睜開眼抬頭一瞧,卻是立即怔住了。 “……” 這場面,怎么形容呢? 枯燥點來說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形格外高大的黑衣人,而他身后,站著的是不知道多少個同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而且,還都是藍(lán)色的眼睛! 這是冬珠公主的人? 必然不是的,冬珠公主前不久離開了京城,侍從們都跟著去了,一個也沒剩。 更何況,冬珠公主身邊他也不曾得見過這么威風(fēng)的隨從…… 門房有那么一瞬間的腿軟,但想到自家可是晉國公府,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必低一下頭的,這些不知身份為何的西陵人也斷然沒有鬧事的膽量,故而沉下了氣來,正待開口例行規(guī)矩詢問對方名號,的以及前來的目的之時,卻見為首的黑衣人遞出了一張玄色的長帖來。 “我要見公主?!?/br> 對方言簡意賅,與渾身的氣勢相比,口氣還算是平和了。 “公主……冬珠公主?”門房看罷手中展開的長帖,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后,并不敢擅自作答,而是將人請去了花廳,一面派人火速去將情況告知了晉擎云。 這些人居然是西陵王的親衛(wèi)! 瞧瞧人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