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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的大辮子一搖一擺,她轉(zhuǎn)頭看向他的時候,一雙眸子閃動著光芒,像遙遠星空下的銀河一樣靚麗。 王程彥忽然覺得心頭一跳,熱度又浮上臉頰。 緊接著他重重地拍了自己一巴掌,這一聲脆響把走在他前面的雪蘭都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他。 “哦,有只蚊子……”他倉皇地掩飾說。 “這個時候就有蚊子了?!惫媚锾ь^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 “嗯,天暖和了,蚊子都出來了?!蓖醭虖┟约旱哪橆a,心里默念,真不要臉,為人師表,為人師表…… 雪蘭回家的時候,晚飯都已經(jīng)備好了。 李氏抱怨道:“你補習(xí)功課怎么補習(xí)到現(xiàn)在,天都黑了?!?/br> 雪蘭想起今天補習(xí)的老師,搖搖頭笑了。 “咦?jiejie不在家嗎?”雪蘭發(fā)現(xiàn)三姐居然還沒回來。 “她剛才打過電話回家,說是報社有事,要加班?!崩钍险f。 可是等用過了晚飯,她卻還沒有回家,李氏和雪蘭都急了起來。 ☆、第92章 打電話去報社詢問,卻得知三姐早就下班了。 李氏不安地問雪蘭:“她去哪兒了?怎么能騙人說自己加班呢?” 雪蘭搖搖頭,她對三姐去了哪里也一無所知。 兩人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家等待,直到快半夜的時候,她們才在樓下等到了一輛汽車,當(dāng)三姐從汽車?yán)镢@出來的時候,李氏便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 三姐囁嚅了半天,把視線調(diào)轉(zhuǎn)到身后,雪蘭這才發(fā)現(xiàn)送她回家的不是別人,就是周大姐的大兒子。 一個單身女性半夜才回家,還是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的,就算不是陌生人也讓人不安,何況這個男人似乎不是什么良民。 李氏并不知道三姐和那位陳前輩之間的關(guān)系,看到女兒這么晚了還和男人單獨出去,只覺得氣上心頭,恨不能當(dāng)場打她一頓。 雪蘭是知情人,便料想應(yīng)該跟那位陳友道先生有關(guān)吧。 周先生沒有下車,只是向她們點了點頭,就開車離開了。 李氏把三姐拉回家里大加責(zé)問,問她為什么跟這個男人出去,還這么晚才回家。 “哪怕上回那個姓張的也比這個好啊,他不是正經(jīng)人!你告訴我,是不是他糾纏你了?”李氏抓著女兒的胳膊,緊緊盯著她問。 三姐搖了搖頭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根本沒有的事?!?/br> “那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以后就別想出這個家門了!” “是因為我們報社那個前輩,他的女朋友被抓了,他求我?guī)退f幾句話,我不好拒絕他,所以……” 李氏的臉色忽然變得像寒冰一樣,她憤怒地罵道:“你是天王老子嗎?什么都想插一腳!你管得過來嗎?也不知道骨頭輕成什么樣了!他求你幫忙?他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作為一個沒什么文化的婦女,遇到關(guān)于女兒的事情時,總是很容易失去理智。明明只關(guān)心女兒,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尖刻的咒罵,甚至?xí)_動之下,罵得非常難聽。 三姐的面容慘白,在李氏的怒斥下顫抖得像一片秋天的葉子,她含著淚水反駁道:“你說夠了沒有!” “還敢頂嘴?騙人也就算了,你半夜三更跟一個男人坐車回來,你賤不賤?。∧阋膊慌聞e人說閑話,你還要不要臉!” “誰不要臉!我做過什么不要臉的事了?”三姐被罵得大哭了起來。 雪蘭趕緊擋在了三姐面前,因為李氏已經(jīng)抬手準(zhǔn)備打她了。 三個女人爭執(zhí)了一會兒,雪蘭和三姐逃進了臥室。 屋子里黑漆漆的,墻上的鐘擺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三姐坐在床上輕輕抽泣,雪蘭蹲在她面前,輕聲安慰她:“你別怪她口不擇言,她很擔(dān)心你啊。” 三姐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不過她罵得太難聽了?!?/br> 過了一會兒,三姐擦擦眼淚說:“今天前輩來求我,讓我?guī)蛶兔?,他看上去很憔悴,像是好多天都沒有休息過了。我說我跟他們不熟,可最后他哭了,說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無論去報警還是去法院狀告,都沒有人理睬,他很害怕那些人會對她做出什么事,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 “你去找了周先生?”雪蘭問。 三姐點點頭說:“我去了他們丞幫的一家賭場,聽陳前輩說,周先生經(jīng)常出入這里?!?/br> 雪蘭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去了哪里。 “你好大的膽子啊,去那種地方,你不害怕嗎?”雪蘭問。 三姐搖搖頭說:“沒什么可怕的,那地方修建的富麗堂皇,里面賭錢的人,無論男女都衣冠楚楚,也有富家太太出入?!?/br> 然后三姐臉一紅說:“我跟他們說想見周先生,他們就帶我去了,然后我跟周先生說了前輩的事情,他說會幫我問問,然后就開車送我回來了?!?/br> 三姐雖然把經(jīng)過說得輕描淡寫,但雪蘭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周先生真好說話啊,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母親? “希望他們把白小姐釋放后,前輩能和她好好過日子?!比銍@了口氣說。 由于這次吵架,三姐和李氏鬧起了冷戰(zhàn),互相不再理睬。 也許父母子女間的關(guān)系就是這樣,父母總覺得子女不聽話、不懂事,讓自己cao心,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子女覺得父母管太多,不理解他們。矛盾多了就容易吵架,一吵架就容易說出傷人的話。但到頭來父母仍然在cao心管,子女仍然在不服管。 第二天,雪蘭在自己房間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正是周先生。 周先生確認(rèn)接電話的人是雪蘭后,就非常正式地稱呼了她一聲‘山嵐先生’,然后說:“既然令姐不在,可否請您幫忙傳達一聲?!?/br> “好的。”雪蘭急忙說。 “關(guān)于令姐昨天的請求,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問過了,我們并未找過白月蘭小姐的麻煩,所以也不知道她身在何處。那位陳先生著實誤會我們了,既然那天我說過會放了他,就不會再找他的麻煩?!彪娫捓锏穆曇粽f。 掛斷電話后,雪蘭一陣感慨,覺得這些江湖人也挺有個性的,說什么是什么…… 晚上,雪蘭悄悄跟三姐說了白天的電話。 “真的嗎?真的不是他們?”三姐驚訝地問。 “別看這些人都不是好人,不過混到人家那種身份地位的,恐怕根本不會把陳先生放在眼里。你看周先生甚至要先問一問手下才知道呢,看來他對陳先生和白小姐的事根本一無所知,沒把他們當(dāng)回事。人家既然答應(yīng)你放過他,就不會言而無信的,哪怕陳先生四處挑釁?!毖┨m說。 三姐看著雪蘭,臉色可見的紅了起來。 “真是太丟人了?!彼龑擂蔚卣f,“根本不關(guān)人家的事,我居然大搖大擺地找上門去跟人家理論?!?/br> 說完,她還拍了自己的額頭兩下,看上去羞赧得不行。 “但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周先生他們抓了白小姐,那陳前輩去報警的時候,為什么都沒人管呢?”三姐搖搖頭說。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