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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牧神的午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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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皆痛到麻木,心卻亮如明鏡。只有在這時才知道,快樂的時候總是容易麻醉,痛苦的滋味卻總是讓人清醒。是該夢醒的時候了。

“齊歌,你,喜歡過我嗎?”夢醒了,我竟然還要給它貼個美夢或是噩夢的標(biāo)簽。

他沉默不語,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快滾!”我推他,仿佛在學(xué)生公寓的浴室里,推開那個溜進(jìn)來吻我的人……

他起身離去,沒有回頭。

門鎖相撞的一霎那,我以為我流淚了,伸手去擦,臉上卻是干的。

“玩兒的就是心跳……”我輕聲哼唱著,緬懷著我那個睜著眼睛做的夢。

閉著眼睛做的夢,常常會淡忘。但睜著眼睛做的夢,卻永遠(yuǎn)緊攫住我的心。也許,只有呼吸停止的時候,夢才會真正的完結(jié)。

我和齊歌努力維持著我們的“同學(xué)”關(guān)系,客氣得象初識的陌生人。

我開始走讀,每天獨自回家,獨自返校。那條路再長,一個人走再無聊,也只有我一個人走。

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卻把自己陷入多重矛盾中理不出頭緒。應(yīng)該恨他的,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玩一玩”,也許是為了填補沒有女朋友的空白,更有可能是為了發(fā)泄欲望。最恨的卻是自己,一開始就已經(jīng)說定,這是一個誰都不能認(rèn)真的夢,就象比武前立下的生死狀,輸贏怨不得別人,可我偏偏陷進(jìn)這個白日夢里不能自拔。我不是一個性欲很強的人,以前也多是他主動要求,現(xiàn)在,我卻象個色情狂一樣每晚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都是以往那些和他糾纏的畫面。

我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無謂的東西,“玩兒的就是心跳”,心跳過后應(yīng)該重新開始??墒?,一想到他,胸口那種窒息般的痛卻提醒著我,我喜歡他,我要的不只是心跳的過程。

我新添了一個在紙上信手亂寫字的毛病。有一次,孫琛從我的弦樂史筆記里發(fā)現(xiàn)那些“而今邁步從頭越”“忘記過去展望未來”之類的胡言亂語,打趣說:“你沒坐過牢吧?怎么寫這么多監(jiān)獄里的標(biāo)語口號?”

我沒坐過牢,卻犯了罪。

后來,賀慶生打電話約過我?guī)状?,我對他也有了些了解。他比我大一歲,只讀到大二,初中迷上搖滾樂,自學(xué)了半年吉他,也上過幾期吉他培訓(xùn)班??既氪髮W(xué)后,那個熱處理專業(yè)令他厭煩不已,逃課時認(rèn)識了幾個和他臭味相投的人,跟著他們組建樂隊,頭腦發(fā)熱就辦了退學(xué)手續(xù),他爹媽一氣之下斷了他的生活費。

我通過他認(rèn)識了他們那個DO樂隊的鼓手和貝斯手。他們當(dāng)中沒有一個人的專業(yè)與音樂有關(guān),也沒有穩(wěn)定的職業(yè),卻有著不亞于任何一名音樂學(xué)院學(xué)子對音樂的熱愛。他們的不羈與隨心所欲令我既驚訝又羨慕,和他們在一起時,受他們的感染,我的言語舉動有時也會很放肆,那種情緒得到宣泄后的輕松使我越來越愿意接近他們。但他們對我卻有些若即若離,如賀慶生與我初識時所說,他們對我這種人又尊敬又厭惡。我偶而流露出的優(yōu)越感和對他們音樂方面的嘲笑都會觸動他們敏感的自尊,引發(fā)他們的怒氣,而我正規(guī)教育下的音樂知識又令他們羨慕不已。他們確實是驕傲與自卑的矛盾結(jié)合體。

12月下旬的一天,賀慶生打電話給我,說他有幾個哥們兒到北京參加龍慶峽冰雕藝術(shù)節(jié),樂隊的幾個人準(zhǔn)備周末租一輛切諾基到龍慶峽探班,順便目睹一下“冰燈是怎樣做成的”,問我有沒有興趣。我欣然答應(yīng),和他約好了時間。自從和齊歌成為“好哥們兒”以后,除了上課,我很少呆在學(xué)校里。那種演戲般在人前客氣地問好,無人時漠然地擦身而過令我痛苦不堪,幾乎是想盡一切辦法地逃離齊歌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因此,我對賀慶生的邀約很少推辭。

星期六是個陰天,我們一行四人一車大清早就向延慶縣城進(jìn)發(fā)。我那幾天因為趕學(xué)期論文嚴(yán)重睡眠不足,一上車就睡得象條死狗。車子駛上八達(dá)嶺高速路時,賀慶生叫醒了我,嚷著讓我看下雪。

我瞄了一眼窗外,不屑地說:“去年春節(jié)那場雪比這大多了,躺在雪地里能印下人形……”

我驀然住口把臉扭向窗外。車窗上有象雨點一樣細(xì)密的水滴。那種令我窒息的胸悶感再次襲來,大口呼吸也無濟(jì)于事。我說了一聲“暈車”搖下了車窗,冷風(fēng)和著雪粒打在臉上,沒有任何感覺。小心隱藏、竭力避開的記憶象毒氣泄露一般涌出,怎么蓋都是徒勞,想把它裝回去已不可能。我拼命瞪大眼睛,眼眶繃得酸脹。

這時,我們的車速慢下來。前面一輛紅色的夏利車拋錨了,停在高速路中央,兩個男人正賣力地把車往旁邊的緊急停車帶推。

快要接近那輛壞車時,我把頭探出窗外,沖著那兩個推車的人大喊:“嗨!哥們兒,人力車也敢上高速??!”

我們的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往后看過去,兩個可憐的家伙已經(jīng)放棄他們的“人力車”,正對著我們的車尾跳著腳大罵。

“你這張嘴,也太損了!”開車的貝斯勇笑著罵我。賀慶生和鼓手斌笑倒在椅背上說不出話來。我把頭埋在臂彎里,笑得雙肩聳動,淚流滿面。

牧神的午后正文第11章

他說:去找女孩子吧,找多少都行。別再讓男的碰你……

我說:去找女孩子?你開什么玩笑?你上過我那么多次,還不了解我是什么人?

從龍慶峽回來不久,拉開了期末考試的帷幕。1月12日上午考最后一門和聲學(xué)。11號晚上我正躺在寢室的床上心不在焉的溫書,賀慶生找上門來了。

他一進(jìn)門就抱怨:“你們這是什么機(jī)密單位啊!找個哥們兒這么麻煩,又要查身份證,又要登記姓名?!?/br>
我從床上蹦下來問:“你怎么找這兒來了?有急事???”

他勾著我的脖子興奮地說:“我們樂隊有主音吉他了,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今天在我家舉行歡迎宴,我特意來請你的。”

我皺眉:“明天要考試。”

“真不夠意思!”他按著我的后脖梗說:“不是明天考嗎?今兒晚上一起吃頓飯,不耽誤你大好前程?!?/br>
我猶豫了一下,點頭應(yīng)允。反正在這里我什么也看不進(jìn)去。

“夠哥們兒!”賀慶生笑著表揚我,殷勤地幫我穿大衣。

我被賀慶生勾著脖子往外走時,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