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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張臉血色盡失,顫抖的抬起手,指著棲元說不出話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柳蟲一示意他有屁快放。管事哆嗦了幾下,道:“…張……大夫死了?!?/br>“誰?”柳蟲一提高聲音。“就是給棲元道長看病的張大夫!”管事一拍大腿,差點就要哭出來,“奴才剛剛?cè)ズ笤喊l(fā)現(xiàn)……他,他被人拗?jǐn)嗖弊?,血流了一地啊!?/br>剎那間,內(nèi)堂一片沉寂。眾人的目光盯在形容枯槁的棲元身上。“……”柳蟲一咽了口口水,不自覺得往后縮了幾步,“管家……是何人所為?”管事身子猛地一顫,畏畏縮縮地緩緩抬頭看向棲元。“不可能!”立刻有人喊道,“棲元道長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魔教離間的詭計!”內(nèi)堂sao亂起來,柳蟲一的眉毛擰成兩條蟲子般,他也不信棲元會平白無故殺個老大夫,可他今日確實反常。“棲元道長,究竟怎么回事?”柳蟲一直接問道。棲元神色僵硬地在內(nèi)堂里來回掃了好幾遍,等得柳蟲一都有些不耐煩了,“棲元道長?!”“蕭淮夜呢?”“蕭教主?你問他做什么……”“蕭淮夜呢!蕭淮夜呢??!”棲元忽然大聲喊叫起來,柳蟲一震驚地看著他,“你……棲元道長,你失心瘋了嗎?”棲元面容猙獰,渾濁的雙眼隱隱泛紅,平日里梳得整齊的白發(fā)凌亂地頂在頭上,他這個模樣,怎么不像個瘋子?忽聽堂外,一聲輕笑,蕭淮夜低沉的聲音乍然傳來:“棲元道長,你在找本教主嗎?”“啊——?。?!”棲元暴喝一聲,身形一閃,直朝門外撲去!幽幽的笛聲緊隨之響起,嗚嗚咽咽飄然入耳,曲調(diào)詭譎迷離,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空中牽引周旋。棲元的動作隨著這笛聲滯緩,他腳步踉蹌了幾下,渾濁的眼中回閃過幾分清明。笛聲越來越響,幾乎貫徹整個御臺山莊的上空,良久,棲元方似大夢初醒般無力的癱坐在地。“哎喲,吹了這么久可累死我了?!鼻宕嗟亩b徱魂図懀拥膵舌磷栽侯^飄來。接著,一個輕快明朗的男聲笑道:“來來,我給你吹吹腮幫子?!?/br>追到院中的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異族打扮的女子手握一只模樣古怪的短笛,坐在墻頭,雙手和脖子戴有精美的銀飾,一雙赤足在空中翹著晃來晃去,好不悠閑。她身邊蹲著一名錦服男子,眉梢眼角英俊風(fēng)流,與那女子嘻嘻哈哈地調(diào)笑著。“……凌二少?”柳蟲一細(xì)看那男子樣貌,可不是落霞堡的凌晉風(fēng)嗎?“柳莊主?!绷钑x風(fēng)跳下墻頭簡單打個招呼,轉(zhuǎn)身扶著那咯咯直笑的女子下來。柳蟲一咳嗽一聲,凌晉風(fēng)的桃花緣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這位姑娘是?”“這位是苗菁苗姑娘?!?/br>苗菁笑著福了福身后,摟住凌晉風(fēng)的胳膊,身體緊緊貼著他。在場一些古迂的人士見狀,不滿地別過臉去。“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思及剛剛發(fā)生的一幕,柳蟲一不禁發(fā)問。凌晉風(fēng)故作高深:“這個嘛,你還是問淮夜吧?!?/br>“蕭教主?”蕭淮夜應(yīng)聲從天而降,玄衣帶起一陣寒風(fēng)。面對柳蟲一的發(fā)問,蕭淮夜并不作答,只道:“柳莊主無需著急,還煩請再幫我一個忙。”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天云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蠱見凌晉風(fēng)帶回了傳說中的苗姑娘。這位活潑大膽的外邦姑娘愛好四處豢養(yǎng)各類蟲蝎,據(jù)說還放蛇咬過凌二少的屁股,嚇得他足有大半年沒敢往苗姑娘那跑。沈羲沉坐在小院里的石桌邊,認(rèn)真地啃著下人送上的新鮮水果,一邊看著凌晉風(fēng)和苗菁嘻嘻哈哈的打鬧,蕭鳶坐在他手邊低頭搗鼓自己的風(fēng)箏——正是用蕭淮夜畫的紙片糊起來重做的那只,自從得知圖案是蕭淮夜親手畫的,蕭鳶就沒舍得離開手過。蕭淮夜坐在另一邊,雙手?jǐn)R在膝蓋上,冷漠的俊臉不似往日般線條緊繃,暖融的陽光照遍全身,倒有幾分懶洋洋的悠閑感。柳蟲一大汗淋漓快步走進(jìn)院子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和外面低沉氣氛完全不同的景象,一時間以為自己走錯地方,回過神來,不由腹中怨懟,他們一群人憂心忡忡,天云教居然還有心思在這玩鬧?!“柳莊主來啦?!绷钑x風(fēng)愉快地朝他招手。柳蟲一急忙邊點頭邊擠出絲笑容,走到他們附近:“事情辦好了。蕭教主,都這時候了,你總該解釋下吧?”蕭淮夜掀了下眼皮,淡然吐出兩個字:“不急。”還不急?柳蟲一掏出方帕擦拭滾落下來的汗珠,蕭淮夜什么都不說,只叫他滿頭霧水干這干那,他是礙著自己的面子不好拒絕,天云教本就被懷疑,如今又鬼鬼祟祟不知搞什么名堂,其他門派早就有意見。看出柳蟲一的不耐,沈羲沉咬了一口香脆的水果,道:“柳莊主,你別急。今天晚飯就能逮住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敵人。”“當(dāng)真?”柳蟲一懷疑地打量他幾下,移開視線去看一邊的蕭淮夜,見他并不出聲,心中約摸有了點數(shù),料想這個小小的男寵敢大言不慚,必是蕭淮夜授意。而且晚膳……還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且等著。金色的光線終于一點點褪盡溫度,變得柔和、灰暗,最后淹沒在地平線后。內(nèi)堂里今日只擺著兩大桌,因為不少掌門缺席,人越來越少,也顯得越發(fā)冷清。菜上齊后,大家開始吃吃喝喝。柳蟲一捏著筷子,一雙細(xì)眼憋不住東瞅西瞧,與他同桌的華山徐道長不禁也跟著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柳大莊主,你看什么呢?”柳蟲一的視線在靠里那桌的蕭淮夜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搖搖頭:“沒什么?!?/br>隔了一會,凌晉風(fēng)姍姍來遲,神色嚴(yán)肅。柳蟲一趕緊豎起耳朵,集中精神聽著他們對話。“苗姑娘怎么樣了?”沈羲沉語氣擔(dān)憂地發(fā)問,下午的時候苗菁忽然昏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凌晉風(fēng)嘆了口氣:“大夫說沒事,只是睡著了?!?/br>天云教眾人心里都清楚,苗菁這個時候出意外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柳蟲一不由忐忑起來,那個外邦女子?也是魍教干的?天云教信誓旦旦能逮到“那人”,轉(zhuǎn)眼自己的人卻出了事。“柳莊主,我敬你一杯?!毙斓篱L端起酒杯朝柳蟲一湊近。柳蟲一正分神,忙不迭去拿桌上的杯子,伸手摸到一個黏膩的物體,心頭一跳,定睛看去,卻是只黑乎乎的蟲子趴在桌子上,長長的觸須顫巍巍地抖動著,柳蟲一頓時一陣嫌惡反胃,直接將那蟲子掃下桌!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