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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的肚子總是隱隱作痛,究竟是怎么回事?”殷慈墨問,平靜的臉龐下含著一絲絲擔(dān)憂。 溫太醫(yī)搭著她的脈門,捋著胡子沉吟了半晌才道,“這是憂慮多思的后果,側(cè)妃可放開心神,保持心態(tài)平和,多想想一些開心的事情,最好不要勞神多思。一會臣給您開幾副安胎的藥,煎來服了便沒事了。” 聞言,殷慈墨眉頭微皺,“是藥三分毒,我怕對腹中的胎兒不好,能否把這些藥換成藥膳?” 溫太醫(yī)有些為難,他素來知道殷側(cè)妃不愛吃藥,若是平日,他就應(yīng)了,可這回情況是真的不太妙啊。 “回殷側(cè)妃的話,話雖如此,但若說效果,自然是安胎藥更好一些,藥膳起效太慢了?!?/br> 殷慈墨不語,溫太醫(yī)拿不準她的心思只好埋頭寫方子,臨走前,不忍,多說了一句,“殷側(cè)妃,你這胎相不太好,恐有早產(chǎn)的可能。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最好能靜養(yǎng),情緒不可大喜大悲,切忌切忌?!?/br> 雙胞胎一般都不足月降生,也就是說通常都會早產(chǎn),所以殷慈墨并不把溫太醫(yī)的話放在心上。后來發(fā)現(xiàn)溫太醫(yī)給她開的藥全是溫補為主,就更不理會了,只喝著小廚房做的藥膳補著身子。 ****** 殷家,殷崇亦喝得六七分醉,由著貼身小廝扶著回了內(nèi)宅。 “老爺,有什么喜事啊,今兒這么高興。”殷崇亦一進內(nèi)宅主院,繼室小李氏就親自來扶了。 小李氏是殷崇亦曾經(jīng)的同僚的女兒,他去同僚家喝酒的時候見過幾次。蔡氏死后,那同僚就探過他的口風(fēng),他覺得小李氏還算溫柔可人,就點了頭。 畢竟蔡氏死了,殷家不可一日無主母,于是他們就趕在了蔡氏百日前把人娶了回來。成親之后,他才知小李氏一直很仰慕他,因此對小李氏更是多了幾分憐愛。特別是這一年的相處,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對他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他好的。所以,她雖然不算是大家出身,見識也比不上蔡氏,但殷崇亦有事情卻愿意和她嘮叨嘮叨。 今天他得了這么一個讓人興奮到顫抖的消息,正想找個人分享一下呢,再加上喝了這么多酒,腦子有點打結(jié),自制力難免就差了幾分。 于是小李氏一問,他就就著酒意,把事情說了出來。 小李氏越聽越驚訝,掃了一眼房間,發(fā)現(xiàn)沒人,才吁了一口氣。 殷崇亦好歹還記得女兒的話,臨了還叮嚀了小李氏一番,“此事小墨說了,不要張揚,需要從長計議,不能沖動。” 小李氏一聽又是殷側(cè)妃說,不由撇了撇嘴,把殷崇亦扶到床上靠著之后,就給他倒了一杯水,“老爺,不是妾多嘴。妾只是覺得這么好的事情,咱們殷家應(yīng)該下手為強啊。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人也和殷側(cè)妃及瑞楚一樣,能看出浮陽在近段時間會有地動發(fā)生。萬一真有這樣人,下手比咱們早,那咱們別說rou了,連湯都喝不上了?!?/br> 小李氏見殷崇亦不吭聲,就繼續(xù)念叨,“這種事時不我待啊,殷側(cè)妃說從長計議是什么意思?不會是她想把這個功勞給景王吧?” 半瞇著眼的殷崇亦聞言,豁地睜開眼,“別胡說?!?/br> 小李氏被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真生氣之后,又嘟嚷開了,“妾又沒說錯,女生外向。如果妾是殷側(cè)妃,一準兒會這樣做,畢竟她不像妾,雖然嫁進來的時候雖是個繼室,但好歹也是個能當家做主的人。她上頭還有個正妃壓著,日子一定很難熬,如今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能幫到景王,能得到他另眼相看,她怎么可能不心動?哪個女人不希望夫榮妻貴的?” 小李氏越說,殷崇亦的臉色越難看,終于,他大喝一聲,“好了,別說了。此事我自有定奪?!?/br> “算了,妾不說了,您就當是妾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币娔康倪_到,見殷崇亦煩躁得閉上眼,小李氏不由得放柔了聲音說道,“老爺,忙了一天了,咱們也歇了吧?” 殷崇亦目光沉沉,一把將她扯過來,甩向床榻,然后整個人撲了過去,他此刻只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邪火,不發(fā)泄出來不舒服。 次日早上,殷崇亦從書房出來放飛了一只信鴿。兩日后,收到一只信鴿,然后他把殷瑞楚叫了過去問話。問完話之后他一天都呆在書房,次日,興沖沖沖地進了宮。 ******* 殷慈墨這幾天都把手上的事情扔下了,每天專心養(yǎng)胎,頓頓吃著小廚房熬制的藥膳,總算覺得舒服了很多。偶爾也會想想浮陽地動的事,浮陽隸屬翼州,是謝家的大本營,他們是不是可以稍微利用一下?這件事情該如何布局,殷謝兩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何引謝家入局等等,都是要考慮的問題。還沒等殷慈墨考慮清楚,事情就發(fā)生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這天早上,她睜開眼,以為又是一個平靜無波的一天。 梳洗后,婢女端上一碗燕窩,殷慈墨端起精致的陶瓷小碗,小口小口地喝著。 突然,流雨快步走來,神色凝重,她只在殷慈墨耳邊輕聲說了兩句。 殷慈墨聞言,驚得腰一挺,站了起來,臉色難看極了,“什么?我父親竟然上了折子預(yù)言浮陽在一個月內(nèi)必有地動?!” 流雨神色同樣很凝重,“是的主子,據(jù)說這一道折子把整個朝堂都驚動了,連皇上都變色了,今天早朝鬧轟轟的一片。反對的支持的聲音都有!” 電光石火之間,殷慈墨似乎抓住了什么,忙問,“那謝家呢,謝家的反應(yīng)是什么?” “謝家同樣是分成兩派,贊成和反對的人都有。” 謝家這種反應(yīng)很正常,沒什么問題。殷慈墨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并不是最終的結(jié)果。 “我爹這回真的是太沖動了!就算要上折子,咱們前期的布署也要做啊,地動后災(zāi)民所需的物資如果我們事先準備妥當,到時或捐或賣都行,前者能挽回我們殷家先前損失的名聲甚至能將我們殷家的聲望推至更高層,后者能給殷家?guī)泶蠊P的金錢。還有,浮陽是謝家的大本營,如果上折子之前,咱們聯(lián)合欽天監(jiān),至少還能給謝家扣個因為失德惹怒天神的帽子!可惜這些,不知道我爹做到了多少?” 流雨低頭,“組織這兩天發(fā)現(xiàn)殷家有大筆銀子的流出,并且用幾個隱秘的地點做倉庫,購買了許多物資。至于后面那條——” “我爹沒有做是吧?”殷慈墨嘴角冷冷一笑,“那就加上去,反正現(xiàn)在還在打口水仗,沒出結(jié)果,完全來得及!”殷慈墨越想,越覺得后面那條是個妙計。如果把這個失德的帽子扣上去,他們?yōu)榱俗C明自己,再加上是他們殷家提出的預(yù)言,謝家一定會站在殷家的對立面,反抗到底,用以證明謝家并非失德的。 等浮陽地動了,就能狠狠地挫傷謝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