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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給我咬出不舉的毛??!”言浚撥著纏在發(fā)間的衣帶,啐道:“該,我真恨不得捅你幾個血窟窿!”“真是最毒你們文人之心!”沈硯瞥瞥宮門,道:“若問起來,你如實回稟就是,趕明兒有了罪過,我自來領(lǐng)受?!?/br>今日之事傳到皇上耳朵里,他和言浚都有不是。他既如此做,便已做好準(zhǔn)備,只是無辜殃及言浚,他心內(nèi)不忍,只有大包大攬將他摘得干干凈凈方可。“你就擰罷,有你的好果子吃!”言浚嘆口氣,轉(zhuǎn)身去了。沈硯出神片刻,低低笑了。蕭索今日回去未見著歐陽旭,不知他清早出去做什么,又怕他是為避開自己所以才躲出去的,不禁掂來倒去地憂心一番。善姑給他留有早飯,他梳洗一番,吃過飯,上了一趟街,在仁和藥鋪抓了兩劑藥,回來尋出一只藥甕子坐在火上慢慢熬煎。昨夜沈硯酒醉,拉著他瘋鬧個沒完,先是逼著他親親那里,又是命他跨在身上自力更生,分明他渾身都軟了,還迫著他說那些難以啟齒的話。事后他蜷在榻上動不得,沈硯卻愈發(fā)來了精神,直嚷著說自己沒醉。蕭索勸他少飲,舌頭都打飄了。他還強詞奪理:“本……本將軍,自來如此,大……大舌頭,不是醉!”蕭索汗顏,他又說:“不信,我……我給你,耍個劍!”說著不顧反對,抽出劍來一氣亂砍,又說:“本……本將軍,再給你耍個桂花劍!”自來也沒聽說過桂花劍,也不曉得他從哪兒比劃出的劍招。只見白光閃爍,如千萬條銀蛇在空中飛舞,竟真有幾分唬人。那水榭原是建在湖中,只有一條石橋連著岸邊,旁邊還有一座荷葉形的露臺,也是跨水接岸的。他興之所至,覺得水榭里舞不開,歪歪斜斜走到門邊說:“本將軍給……給你展示展示輕功!”說著縱身一躍,如流矢般躥入了夜幕,身形優(yōu)雅至極,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白光。蕭索軟腳蝦似的撲到欄桿邊,只聽“撲通”一聲響,方才展示輕功的人直直墜進了湖中。夜空中猶自回蕩著“哎呀”的叫聲,驚起一灘鷗鷺。這景象蔚為壯觀,蕭索呆愣半晌,方想起呼救。沈硯被打撈上岸時,咧著嘴笑出一口白牙,還吹噓說:“上乘閉氣功,就……就是這么厲害!”眾人不約而同地背過臉去,只有蕭索點頭稱贊:“……厲害,厲害!”秋水甚涼,他落水后酒醒不少,正訕訕的時候忽然打出兩個噴嚏,果然已染上風(fēng)寒。他嫌丟臉,且?guī)е啻娴木埔?,說什么也不讓叫郎中,囑咐眾人不許再提今夜之事后,便拉著蕭索回房就寢。今晨沈硯送他回去的路上,連著咳了幾聲,顯是病情加重的跡象。蕭索知道他注重顏面,絕不會請大夫調(diào)理,便想煎幾劑湯藥,讓十一給他帶去。想來自己費心熬的,他縱然不肯承認傷風(fēng),也會將藥喝了的。十一近來對他忽然親切了許多,時常笑臉相迎,也不知是因何緣故。蕭索將藥交給他時,囑咐說這藥容易灑,趕車時需要格外小心些,又說涼了損傷藥性,請他務(wù)必快快送到將軍府,親自看著沈硯喝下去。他竟未覺得煩,歡歡喜喜地答應(yīng)著去了。沈硯回到府中,十一也趕著馬車到了。只是一個在前門光明正大地進去,一個在后街鬧市里悄悄進去。將藥送到他家將軍面前時,沈硯還嘀嘀咕咕地說自己無病。十一便勸道:“爺,這藥是蕭公子一大早親自跑去藥鋪抓的,回來又守著爐子熬了半日,吩咐我務(wù)必看著您喝下去。您若不喝,不但我沒法回話,蕭公子的心意也糟蹋了。”沈硯聽如此說,才不情不愿地喝了,又說:“嗯……本將軍自然沒病。他們文人膽子小、事兒多怕死,生恐染疾,所以這樣小題大做。我是看他如此盡心,不愿拂他的意,才勉強喝的,知道嗎?”“屬下明白?!笔还淼溃骸皩④妰?nèi)功天下無雙,和輕功一樣的厲害,泡一夜都沒事兒,哪里會傷風(fēng)!”沈硯:“……”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今天下雨,在家睡了一天,爽哉!第50章嚙齒之情歐陽旭和王鐵嘴直到入夜才回來,二人似乎都有些疲乏。蕭索想他們在茶館忙了一日,自然是累的,因此也沒理會,只和善姑忙前忙后地給他們置辦晚飯。次日晨起,蕭索便又去小蓮蓬巷坐馬車。他如今私會沈硯已成自然,和十一打個招呼便安心上車往南山去。昨日沈硯說過,今日要接他去冰室相會。因此早晨出來時,他特意穿上了沈硯給的青藍斗篷。上次只在窨室外待著,他便凍得受不住,此次自然要學(xué)個乖。一路向南行去,房舍漸漸樸素起來,綠樹青山緩緩映入眼簾。再走片刻,前面已是覆舟山下的竹林。十一不便進去,把馬車趕到林子外,停車道:“蕭公子,里面不方便走馬車,你從這里下吧。小的會去射圃偏門處等候,你出來就看見我了?!?/br>蕭索道聲“多謝”,踏上林間小路,一徑向里而去。走不到一刻,遠遠就見沈硯玉樹臨風(fēng)地杵在那里等他。大約因為是私會,他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歪歪斜斜靠在一根竹子上,嘴里還叼著片翠綠的竹葉。“我來晚了?!笔捤髯呱锨?,斯斯文文站在那里,比竹子還板直。沈硯從旁邊竹枝上取下一件衣裳,笑道:“是我來早了,你倒是正好?!?/br>他將蕭索身上薄薄一層的斗篷脫下來,換上自己手中的雪白狐裘大氅,系緊帶子,拍拍他臉頰道:“里面冷,穿著這個就無事了?!?/br>蕭索點點腦袋。沈硯又捏捏他:“真乖!”如今已是八月半,既不是三伏要起冰的時節(jié),也不是三九要存冰的時節(jié),因此冰室周圍毫無人煙,連一個守衛(wèi)都不見。沈硯關(guān)上厚重的大門,一路向里走,一路點燃兩邊的壁燈。待走到最下面時,他將火遞給蕭索拿著,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銅鎖。門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面皆是高大寬闊的鐵門,門與門之間相隔甚遠,顯然里面的冰室極大。他們走到盡頭,眼前卻是目之所及最大的兩扇門。蕭索見他手里拿的大鎖沉重異常,想要幫他推門,手剛觸到大門上的銅環(huán),只覺得冰得厲害,侵皮刺骨,忙縮回手去。“你推不動的?!鄙虺幍偷托λ?,拉著銅環(huán)用力一推,那門轟隆隆地開了。他卻突然轉(zhuǎn)過身,背對大門,一把護住了蕭索。“有暗器嗎?”話剛出口,蕭索便覺得一股寒風(fēng)從兩側(cè)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