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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原本妖艷,此刻更是妖得詭異,仿佛不是真人。蕭索想要背過身去,留他們兩個獨處,卻被他叫住了:“大人,你過來……我跟你說、說一句話?!?/br>“有什么未了的事你盡管說,我一定幫你辦到?!笔捤鞣谒呎f。“并無別事。”阮桐向前挺了挺身子,低語道:“將軍和我什么都沒有過,那年你倆分開,他就抱了抱我,不出片刻又推開了,說我不是你。你說他……是不是很煩人?”“是……”蕭索捂著嘴,幾乎禁不住落淚?!八顭┤肆??!?/br>“將軍,將軍。”阮桐伸著手亂抓,直到被沈硯握住,方安心道:“你聽見了么?他嫌你煩人,我卻從未嫌棄過。誰好誰劣……還不清楚么?”沈硯無奈地笑笑,尚不知如何回答,蕭索先道:“是,是你更好,我比不上你。”阮桐嗤道:“別拿好話哄我,我都快死了,他撲過來,居然先問過你才……才來看我,難道我看不出來么?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就當真話聽罷。將軍……你……你附耳過來,我有一事告訴你?!?/br>沈硯依言照辦,聽他咕噥了一句,又見他兩只眼睛熱切地望著自己道:“我看好那些鴿子了,我并未……并未……送我回南去……我要回南。下輩子,若有……我必先遇見你,也該……該輪到……我了?!?/br>說畢,手勁一松,溘然長逝。蕭索眼睛一酸,淚滴在他瞼下,自臉頰緩緩滑落,仿佛他在哭。沈硯下巴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將他抱起身,傳令道:“進城?!?/br>眾軍領(lǐng)命,立即開拔。城中此刻亂作一團,百姓身背細軟、哭天搶地、四散奔逃,到處閃著火光、各地冒著濃煙,其蕭條慘敗比當日許凌抄家時有過之而無不及。蕭索跟著隊伍向里走,剛行到城主府門前,猛然見到大門口一個身穿綢緞棉服之人。他懷里抱著只包袱向外逃,慌亂間不擇方向,幾乎撞上軍卒的戰(zhàn)馬。十一沖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喝道:“你鬼鬼祟祟跑什么?我們將軍進城,下令軍士不搶不奪,與民秋毫無犯,你們逃什么逃!”那人側(cè)著頭,嘰里咕嚕答了些番語。十一半個字都聽不懂,扯著脖子叫蕭索:“大人,這人說的鳥語,你快來聽聽?!?/br>蕭索不會騎馬,一直隨軍步行,聞言匆匆跑過去問:“他說的什么?”“喂,你再說一遍?!蹦侨巳耘f垂著頭不動。十一性子急,拉起他脖子道:“你藏什么,抬起頭來,給我們大人看看!”此時已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還未入夜已不能視物。手下兵卒送上火把,湊在他臉邊一照,眾人無不訝然,只見那人隆鼻深目、膚白勝雪,一雙眸子漆黑明亮,兩片朱唇如珠似玉,竟是個絕色美人。“你……”十一見過沈硯身邊形形色色的美人,亦不好斷言此人是男是女,因道:“大人,你問問他是女的不是?!?/br>蕭索毫不猶豫地說:“是女人。涂杉男子剃發(fā),額前是碧青頭皮,此人黑發(fā)如墨,自然是女人。再說……”一手拉開那人懷里的包袱,“她抱著孩子呢?!?/br>十一定睛一看,果見那包袱里裹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嬰兒,長相與手里的女子有八分相似?!斑€真是。這是你的孩子?”那人又亂語幾句,蕭索道:“她說她是城主從云臺國搶來的美姬,孩子是她的,但他們母子兩個與城主所做之事毫無關(guān)系,求你們放了她。我看她也可憐得緊,你放她走罷?!?/br>“百姓可以放,城主的妾室怎么能放!”十一命人將她帶下去,與蕭索道:“這得問了將軍,才能決定。他已抱著阮桐的尸身進府了,大人你要是想做好事兒,自己去問將軍罷,我不敢擅專的。”“大膽!”旁邊隨行的文吏斥道,“大人乃皇帝親敕的監(jiān)軍,此等微末小事,難道還不能做主么?”十一揚眉冷笑說:“什么監(jiān)軍不監(jiān)軍?!畬⒃谕猓兴皇堋?,我家將軍為國征戰(zhàn),豈能受你們文官轄制?有本事你們自己打仗去啊!萬一這女子是敵國細作,只是想要趁亂出逃,你擔得起責任么?”“好了好了?!笔捤鲾r住面紅耳赤的二人,揉著太陽道:“我去問將軍就是了,但只這個女子先押著也罷了,她手里的孩子總可以帶進去照顧著。小小嬰兒,禁不起這么多苦頭,你將他交給我?!?/br>他又同那女子說了幾句番語,將那嬰兒抱了過來。十一白眼相加,命人快快帶她下去,道:“趕緊進去,將軍等急了?!?/br>沈硯已將阮桐停在偏殿,叮囑下人多取冰塊放在他身周。剛?cè)霝踉瞥牵s事頗多,蕭索進來時,他尚未忙完,一面安排大軍進駐城中,一面讓十一給朝廷傳報,以便詢問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直到夜色已深,沈硯才進寢殿。他自顧自地洗手、換衣、鋪地圖,也不理會蕭索。后者心中惴惴不安,想問他是不是氣自己白日去戰(zhàn)場的事,又不敢問,只好用手中的小人轉(zhuǎn)移注意力。照顧一個嬰兒頗不易,要給他喂奶,要幫他洗澡,要替他換衣,還要哄他入睡。蕭索忙到深夜,都未顧得上好生喘口氣??偹愫逅?,他方得空歇歇,只是一靜下來,手里沒有事做,反而為難起來。要不要去和沈硯搭訕,他神色不好,看上去兇得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況且,這樣過去,頗放不下臉面。沈硯正在研究地形,蕭索隔著兩扇屏風之間的縫隙能瞧見他的側(cè)影。躊躇再三,他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硬著頭皮問:“你餓不餓,吃飯了么?”“不餓,你自己吃罷?!彼^也不回,語氣淡淡的。蕭索“嗯”了一聲,自己出去吃飯,意興闌珊地動了動筷子,又進去問:“真的不吃么?飯一會兒要涼了。好歹……吃了飯再忙罷?!?/br>“我知道,別管了?!币琅f是漠然的口吻。蕭索沉默片刻,小聲問:“你是不是生……不高興了?”他說過,再不生自己氣的,眼下可不適宜捏他的話柄。沈硯終于看了他一眼,冰著臉道:“去里面,床上等我。”“哦,”蕭索慢吞吞走進去,坐在床邊暗暗揣測,不知他要做什么。沈硯許久后才動彈,卻并未來見他,而是去外面吃晚飯。不多時,他漱過口走進來,在屋角的銅盆里洗了洗手。蕭索見狀,趕忙給他遞上帕子。沈硯接過抹抹手,道:“過來?!?/br>他坐在方才的位置,待蕭索耷拉著腦袋走到身前,突然伸出手將他按趴在膝上。“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