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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胸口也隱隱作痛,血紅的顏色還從那傷得頗重的地方汩汩流出,君贏冽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君贏冽心下一驚,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體,隨即一種異樣的感情涌上,卡在喉嚨里,說不出道不明,卻禁不住讓他心里發(fā)澀。靠著石壁粗喘幾聲,君贏冽疼得有些眼前模糊,身上的力氣也幾乎用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讓他內(nèi)心恐慌,頭上的幾縷黑發(fā)也隨著他低頭喘氣的動作垂落下來,濕漉漉的,貼在頰邊。洞外的陽光晦暗,風(fēng)還很大,君贏冽看著洞外的枝蔓晃動,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錯覺。越是疼痛,君贏冽反而越來越清晰,往事種種,走馬觀花一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苦笑一下,這種時候,反而不知該去恨誰。“呃……”身下又是一陣窒息的疼痛,君贏冽彎腰抱著肚腹,再也直不起腰來。風(fēng)開始大起來,呼嘯著吹進洞內(nèi),發(fā)出呼呼冷冽的聲音,這聲音放大了數(shù)倍,在君贏冽耳邊回響,君贏冽皺了皺眉,抱緊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風(fēng)越來越大,拍打著洞外的枝枝葉葉,似乎有雷聲,轟轟隆隆地響徹天際。君贏冽歇了一會兒,續(xù)了續(xù)力氣,掙扎著再站起來,向洞外挪去。力氣好像隨著身下的熱液,它不再緩慢而寧靜,突然變得急促洶涌起來,小腹處沈重的東西似乎又向下擠了一些,君贏冽一瞬間也好像聽到了骨縫裂開的聲音,他咬了咬牙,勉強定了定神,雙手緊扶著墻壁,邁出一步。忽然腿下一軟,君贏冽單腿跪倒在地,高高聳起的小腹猝不及防地被震動一下,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有些顫抖。風(fēng)云開始變色,雷聲漸大,天邊轟隆一聲,極致亮白的顏色一閃而過,將濃黑的天幕劈成兩半。一瞬間劃破天際的轟鳴,周圍的一切開始顯得蒼白而又無力,洞外的枝蔓被狂風(fēng)打的搖搖欲墜,生命如此脆弱,在大自然的面前,不過如一只螻蟻,渺小而又無力。君贏冽忽然不想再動了。他用不上力氣,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從來無所不能,好像世間萬物都控制在他手中一般,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轟鳴過後,是收也收不住的雨勢。大雨瓢潑一般刮下,沈重而密集的雨線斜打著吹進洞xue,君贏冽軟在洞口,上半身仰靠在石壁上,全身幾乎被冰冷的雨線打濕,只有高高聳起的肚腹,在寒冷而潮濕的空氣里,一上一下,粗重而無力的喘息著。君贏冽偶爾才呼出幾聲悶哼,其余時間都是緊攥著雙手發(fā)顫,安安靜靜的,也不再使勁掙扎著走向洞外,只是癱軟坐在那里,鋒利的眉宇糾結(jié),好像是等待著什麼一般。雨水很涼,也很重,嘩嘩不斷地拍打在君贏冽的身上,君贏冽張著嘴巴喘息,激烈的雨水連續(xù)不斷地拍打著進入他的口腔,卻無法吞咽,又沿著他的唇邊,緩緩溢出。“呃……”君贏冽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扣緊了地面。風(fēng)雨交加,雷聲轟鳴,劃破天空的閃電驚粟般地斜斜劈下,鋪天蓋地,泛著詭異至極的氣息。不知過了多久,天氣漸漸昏暗下來,雨勢卻仍不見停,反而越下越急。“這是怎麼回事!什麼鬼天氣!哼!簡直成心跟我鬧別扭!”腳步有些急促,像是跑來避雨的行人,君贏冽忍住痛苦,還隱約聽到他撣衣的聲音。來人跑進洞xue,被躺在xue口的君贏冽絆了一下,忍不住回頭怒道:“誰?。??躺在這種地方,成心讓人踩嗎???”君贏冽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那人摸黑靠近他:“你?……怎麼了?沒事吧?”君贏冽疼得幾乎暈厥,當(dāng)然在沒有力氣應(yīng)付他,偏偏他好像還很感興趣,盯了自己良久,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輕輕咦了一聲,突然鄭重道:“你是君氏的後人?”君贏冽輕輕一震,睜開眼睛看他。男人成熟而英俊,顯然年紀已經(jīng)不輕,一雙眼睛深沈似海,尤其看見他的一瞬間,眼眸攸地深沈,黑漆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君贏冽皺眉:“你……”男人冷笑一聲,忽然執(zhí)起他的手腕,卻不由愣了一下,然後神色陰沈道:“你倒是厲害,好好的身體也能叫你搞成這樣,君氏的王爺,真不是吃素的?!?/br>君贏冽自然知道他在諷刺他,卻也無力跟他辯駁,只有抽回手腕,不再理他的冷嘲熱諷。男人忽然嘆了一聲,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將他拖回洞內(nèi)。“……我不會害你?!边^了半天,男人說了一句。“……呃……”君贏冽仰著脖子喘息了一聲。男人將他安置好,摸了摸他的額頭,探查了他胸口的傷勢,開始解他的衣服。君贏冽身體一震,冷冰冰地瞪著他。男人卻笑了一下,道:“你大可放心,我養(yǎng)了白小子那麼些年,就算你是君氏的人,也該救你?!?/br>君贏冽疼得輕顫了一下?!澳恪?/br>男人篤定道:“君贏冽,煜羨皇朝的廣安王爺。在這里遇見,真是幸會。”君贏冽擰了擰眉,嘴中又疼得瀉了一聲,牙關(guān)微微打顫。男人不緊不慢地解著他的衣衫,語氣卻有些謹慎:“我發(fā)現(xiàn)得太晚,孩子要出來,卻讓你憋了太久,現(xiàn)在生下來,不知是死胎還是活胎,不論怎麼樣,你先要做好心里準備?!?/br>君贏冽靜默了許久,咬著下唇點了點頭。“你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被誰傷了?不過還好沒有毒,但是拖得太久,流血過多……”男人還在徐徐不斷地問來問去,也不管君贏冽理不理他,極其耐心地吊著他的神智。君贏冽眼前有些模糊,也許真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身體的無力感愈發(fā)加重,略微動了動,四肢卻像釘死在地上一般,怎樣也抬不起來。男人也開始皺緊眉頭,頗感棘手。君贏冽冷汗涔涔,任他上下擺弄,眼神卻十分冰冷:“你……原來就是那無須圣人……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肖烜停了一下,再抬起眼看他,已是不耐:“君贏冽,我好心救你,你傷勢極重,別再多話?!?/br>君贏冽果然不再說話,猛然咬緊了下唇,也許是強烈的疼痛所致,臉色越發(fā)得蒼白。肖烜將他的一身濕衣全扒下來,脫下自己的外衣給他蓋上,冷道:“你倒是大膽,傷口流血不止,即將臨盆,也敢弄得全身濕透,怎麼?白小子又做了什麼刺激你的事了嗎?”肖烜挑了下眉,搓了搓手,壓上他的肚腹,輕輕一按。“……呃……”君贏冽倒抽了口氣,猛然扣緊地面。“你……你干什麼……”肖烜神色也有些凝重,聞言,抬了抬眼,解釋道:“你右胸傷口太深,我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