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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身旁的那個人沒有絲毫要離去的跡象,便轉(zhuǎn)頭,給出了一個好吃的答復(fù)。 隱藏的意思是,還有什么事嗎? 森田女士聽罷,自然撤下。 他邊吃邊等,一份餐食很快見底了,那伙人才慢悠悠地從他們那溫暖的房間里走出來,到這飯廳用餐。 藝人們一個個地入了席,井然有序。赤司原以為少女會在最后時刻出場,千呼萬喚始出來,吊足人的胃口。可左等右等遲遲等不到她出現(xiàn),他的腦門開始滲出冷汗,心慌意又亂,當(dāng)下就想起桌問問那名已經(jīng)落座的施姓藝人,她怎么沒來。 若非赤司家一代代遺傳下來的優(yōu)良品質(zhì)讓他始終保持著謙遜,不然,真上前開門見山地直問了不可。 又有什么渠道可以得知呢?思前思后,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搞清楚這件事,但藝人是不能再問了,他可能早已洞察出些許,只差最后的一個明朗。而其他人又語言不通,于是,他就考慮是否能從森田女士那得到什么消息,或許她會知道。 念頭一旦形成,便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了。他將餐盤擱到餐架上,然后到吧臺那里點了杯清茶,有一搭沒一搭地森田女士閑聊。 從突如其來的大雨聊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山體滑坡,鋪墊完了,他狀似尋常地問:“暴雨一下,就沒人愿意出門了吧。我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房間里,就算是有心也去不了什么地方?!?/br> “可不是?”擦著盤子的森田忿忿接口,“先生說得對,這泥石流不僅耽誤了您的腳程,連帶的也把運送物資的線路給切斷了,眼瞅食材和日化幾乎快用完了,我就老犯愁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地方政府,趕緊出面把這天大的問題給解決了吧。” “我還好,只是那一伙兒藝人委實倒霉,好好度個假,大半時間卻被困在了屋子里。咦——”他捏起眼睛往四面望去,過一會明知故問道:“怎么今日不見那小女孩兒來?其他人可都來了?!?/br> “哦,せんすつ啊?!鄙锱坑帜畛隽四莻€可愛的、不標(biāo)準(zhǔn)的名字。仿若帶有魔力,赤司會心一笑,也喜滋滋地將那個名字在嘴里過了一遍。 叫圣樹子啊,那個孩子,日語讀音意外又驚喜地和他的名字保持著高度的一致。每每想到這就心生愉悅。是命運贈送給他們倆的紐帶。 “她前一兩個小時才剛來過,吃了點點心就回房了。女孩兒胃口小飯量少,沒幾塊下肚就飽了?!鄙锱肯肓讼氲?。 原來是這樣……想到這一層面,他又不由埋怨道:“飲食不規(guī)律啊,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br> “是啊,我年輕時……” 之后兩人又聊了幾句,見目的已達(dá)成,赤司也不再同她周旋,借口說自己身子乏了便抽身離去。 走道上點著數(shù)盞黃橙橙的燈,他健步如飛,特地繞到了圣樹子的門前。挪開腳步,門縫里漏出的光亮顯示出屋里的寢燈還沒關(guān),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是在拆頭上那一步三顫的金步搖,還是褪去輕裹曼妙玉體的煙紗?抑或是已知曉門外有人駐足,卻只在床頭氣定神閑地坐著,觀賞他這一出被迫表演出來的滑稽啞劇?無可擅離? 圣樹子啊圣樹子,你可知我一顆心全然粘在了你身上?為什么不出來見見我呢? 他顫巍巍地將掌心貼在門上,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然后,在她的門前,痛苦地哼出了在肺里浸埋多日的壓抑破碎的悲鳴。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總裁·STK·精分赤司愛上我。 ☆、第十章 一個人,在陌生的山間流連忘返。 清晨的梵鐘響過八次,便到了少女開始活動的時間,這幾天,他摸熟了這個規(guī)律,總是趕在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來之前將自身的一切打點好,然后出門迎接。運氣好時,兩人能在開門的瞬間打個照面,讓他得以有機(jī)會說出一句剛學(xué)會的、生硬的“你好”,換來她的一抹甜笑;運氣不好時,或許只能慢半拍地跟在她身后,束著手,望著她耳后那片瓷白色的肌膚發(fā)呆。而這距離,既要顯得不過分親昵,又不能太過疏遠(yuǎn)——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樂意,只恨不能跟那藝人一樣有同等的權(quán)利,天天守在她身邊。幸運的是,他的運氣一直很好。 他和她不曾經(jīng)歷過一場真正的言談,卻覺得他們心靈甚通,仿佛已相識多年。 在這兒除了森田夫婦外,就只和這位施姓藝人聊得來。在大廳里同藝人談天說地,她偶有聆聽,但多數(shù)時候卻是耐不住性子,沒幾分鐘就想著要到外面去了。暴雨過后的這幾天,氣溫逐漸回升,山道上陸續(xù)有行人開始走動。他耳聞到政府派來的人員們經(jīng)過晝夜不分地疏通,已經(jīng)完全清理完了遭山洪封堵的山道。 “原來他年輕時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哈哈哈哈……” 聊到精彩處,小姑娘再一次用手扯了扯藝人的袖子,頭往門那邊輕輕一瞥。 “咦?你要出去?” 異國語言咬字分明,音調(diào)又奇妙非凡。由藝人問出來的這句話,處處粘連著繾綣之意。通過她的肢體動作,赤司得以推算出,她又想跑哪里玩去了。 “你就待在這兒,陪陪我吧?!?/br> 多么想把這句話說出口,但最后他也只是濡了濡唇,面色微沉。 又有什么立場呢。他想。 接下來,藝人又跟少女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他能猜個三四分,再往深一點的,就不知道了。 他好奇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又不好出言詢問,只能在一旁無邊際地猜測。突然間,藝人中止了談話,轉(zhuǎn)過頭來,眉眼帶笑地看著他。 “赤司先生,”他說,“肯不肯賞臉跟在下一起去游玩一番。” 赤司求之不得,自然欣然應(yīng)允。 說是游玩,其實是踩在前人鋪好的石板路上,一搭一搭地看著小樹林外圍的風(fēng)景而已,他踏著二齒木屐,著一身黛青色和服,走在這種風(fēng)景中,背影也恰似如畫勾著?!疤η嗟鼗⌒淖⒁庑??!鼻胺接袔坠?jié)石階,藝人提醒說。 赤司明面上應(yīng)了一聲,暗里卻仍悄悄地留意著那邊的動靜。他見那少女身形嬌小,一對蓮足也是輕巧得緊,矜貴地抓起裙花,三兩下就宛若騰云地躍到上方,留下一片霧水般朦朧朧的煙紗于風(fēng)中飄擺。 他看得癡了,沒料到腳下一個打滑,于驚詫間慶幸藝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才沒出了洋相。 在路上游逛了約有幾炷香的時間,輾轉(zhuǎn)間又行至一處涼亭。周圍植被茂盛,濕涼陣陣,唯有那涼亭干凈舒適似常有人打理。 “請。”藝人撣了撣衣袍,首先落座??吹剿谂詡?cè)坐下以后,又用袖袍輕拂了右手邊的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