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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蘇閑一怔,隨后反應過來了——他那個門關的太欲蓋彌彰了,顯得格外的別有用心。“……你別多想?!苯裉焯K長官的喉嚨可能格外癢,時不時就要咳兩下,“外邊有點冷,所以才……算了。”這下不用鐘云從怎么著了,他自己都覺著越描越黑,干脆不描了,他的手虛虛地握成拳,抵在嘴唇上,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什么時候醒的?”鐘云從身上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已經自覺地爬回了被窩,聞言,他沒有第一時間回蘇閑的話,而是瞟著他,用手拍了拍床沿。這個舉動的含義不言而喻了,橫豎左右沒有旁人,蘇閑也就不避嫌了,坐了過去。靠近之后才發(fā)現他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盡管營養(yǎng)液輸著,但人還是不可避免地瘦了一圈。面部的骨骼愈發(fā)突顯,輪廓也跟著深刻了起來,下頜骨的線條薄削,透出了幾分冷峻,但五官細致柔和,又把那種凜冽中和了大半。蘇閑的目光悄無聲息地順著他飽滿精致的眉弓和顴骨,滑過微翹的鼻頭,最后游走到了略顯蒼白的嘴唇上。就看了一眼,他就難以自制地想起了那個摻著血腥味的親吻。他不動聲色把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接著,又一不小心落在了他的手腕上。許是消瘦的緣故,手腕上的那塊尺骨格外突出,越發(fā)襯得手腕只剩細伶伶一圈,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蘇閑放在褲兜里的手悶出了一層熱汗,還得克制著自己伸手去握他的沖動。“今天上午醒的,馮小山嘰里呱啦地吵了我一天?!辩娫茝奈⑿χ鴧R報了他一個白天的經歷,“中午吃了點流食,要是平時我肯定吃不下的,不過七天水米不進,再沒滋沒味也變成瓊漿玉液了。下午的時候,小桃把她jiejie的新生兒抱過來給我看了,早產兒,個頭偏小,但臉紅撲撲的,還是很可愛。”“就這么大——”他說著比劃了一下,而后又嘆了一聲,“不過我沒抱到,手上扎了好幾個針頭,張既白不讓我動?!?/br>蘇閑聽著他絮絮叨叨,唇角先是不由自主地上翹,中間又驀然抿了起來:“你的確不該亂動,這瓶藥水還沒輸完呢,結果你就把針拔掉了。我去讓人——”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先被鐘云從拽住了:“他們到了點兒,自然就會過來,你就陪我坐會兒吧,???”蘇閑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一般,背脊不自在地僵著,鐘云從又往他這邊挪了挪,被子里帶出的溫暖氣息也拂到了他身側,蘇閑的心倏地一顫,身體愈發(fā)地緊繃。鐘云從那只任性地拔了針頭而暫時獲得自由的手堂而皇之地擠進他的褲袋,手心和他的手背疊在一起,那一瞬間,鐘云從覺得對方似乎連血管里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空氣迅速地升溫,鐘云從瞄到蘇閑泛紅的耳根,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摸個手而已,蘇長官也能緊張成這樣?”他緩緩地湊過去,鼻息一點點地暈在他的側臉上:“你怎么這么純情哪?”蘇閑驀地一僵,又想著門都關了,干脆破罐破摔了——他做了他之前就想做的事,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旋即,空著的另一只手伸了過去,貼在他頸側的動脈上,探測到急促的脈動之后,他頗有底氣地反唇相譏:“裝什么裝?自己還不是一樣!”鐘云從樂不可支,順勢把下巴往他肩上一擱:“你以前是不是沒談過戀愛?”蘇閑目光不善地橫了他一眼,好在沒有把他甩下去,只是沒好氣地一撇頭:“沒有?!?/br>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鐘云從還是有些好奇:“為什么?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孤島’里本來就是朝不保夕的,加上我這份工作,更是生死不定,沒必要耽誤別人?!彼恼Z氣淡淡的,沒什么起伏,“再說了,也沒什么人看得上我……”鐘云從差點噴出來,蘇閑沒忍住又瞪了他一眼,后者邊笑邊問:“沒有人看得上你?不會吧?我還以為是你眼高于頂……”他挑起半側眉尾:“人家為什么一定要看得上我?我又沒什么特別之處?!?/br>“大帥哥,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鐘云從搖頭失笑,“不過看你這么不解風情,平時又老臭著一張臉,就算有人看上你估計也不敢說了。”“原來,”蘇閑似是有些疑惑,“我算是長得好看的嗎?”“……”鐘云從此刻十分懷疑這貨是故意在他面前賣萌,好博取他的憐愛——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他這一招十分成功。“哎,我現在真很懷疑你究竟是什么審美觀?”鐘云從變本加厲,整個上半身都黏糊了過來,“你覺得自己不好看也就算了……不會覺得我也是相貌平平吧?要是真這樣的話,我要重新審視我們的關系了——我從小到大也就這張臉拿得出手了,決不允許別人詆毀它!”“這個嘛……”蘇閑一本正經地回道,放在他頸側的手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他的下頜處,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我得好好看看才能答復你?!?/br>他這人極少主動,驟然這么一撩,鐘云從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臉也一下子騰地紅透了,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剛還一副老司機樣兒呢,結果三下兩下就被打回原形了。蘇閑一只手托住他的下頜骨,翻來覆去地擺弄著他的一張臉,來來回回地觀察了好一會兒,鐘云從有點想笑又有點委屈,心說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選美比賽的評委了……我開個玩笑而已,你怎么就當真了呢!就在他嘆了口氣,準備撥開他的手反客為主的時候,他的手卻先被按住了,蘇閑的手掌覆在他蠢蠢欲動的手背上,慢慢地低下頭。窗外透進的暖光斜斜地打在鐘云從的身上,為他的周身涂抹上一層微亮的噪點,發(fā)梢上反射著數不盡的細碎光芒,蘇閑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他不斷地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直至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雙方的呼吸都不太平穩(wěn),這讓彼此的氣息交換的更徹底,從前在某本不知名雜志上一目十行掃過的文章片段在鐘云從意亂情迷的大腦里閃現——通過聞對方的氣味獲得快感,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親吻。他們的嘴唇只有毫厘之隔,薄薄皮層下聚集著的大量神經末梢在蓄勢待發(fā),只要張嘴,就有可能擦槍走火。他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干澀的嘴角,微微地笑了起來。“還……過得去吧?!?/br>只是過得去?簡直胡說八道!鐘云從憤憤不平,正欲咬他一口泄憤的時候,門毫無預兆地被人推開了。床底像是安了彈簧,兩個人都在剎那間跳了起來。“嗯……我看時間到了了,來給病人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