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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之用。 謝冰媛以前每每消暑之際,都會有小兵用馬車載來冰柜,柜中是清涼可口的冰糖葫蘆。 “將軍真是……慧眼如炬。”被說中心思的謝冰媛沒有多想,只覺得將軍竟然如此會討女子歡心。 馬車一路前行,經(jīng)過華燈初上的無妄樓,謝冰媛與沈清爵開口道別。 “那我就不下去了?!敝x冰媛沖沈清爵點頭致謝,更加感謝對方的體貼。畢竟讓沈清爵送她下車,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滿城風雨,誰曉得人們會說些什么。 “現(xiàn)在你的身份不同從前,在外頭也好,在梨園也罷,都要小心一點?!边@年頭眼紅嫉妒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她和沈清爵這樣的參天大樹有了糾葛,樹大招風,風必摧之。 “冰媛懂得,有勞將軍費心?!敝x冰媛睫毛忽閃,眼波流轉,十分認真地看著沈清爵。 沈清爵心里的柔軟部位仿佛被擊中,她只覺得對方眼里有一道電流。右手悄無聲息地握了握,壓下把眼前人抱在懷里的沖動,果然人非圣賢,以前她從未對謝冰媛說破對自己的心思,更沒有多少肢體上的接觸,而重來之后,食髓知味,縱然是她,也開始貪戀眼前人的溫柔鄉(xiāng)了嗎? “嗯,近日我與師父無事,若要聽曲提前通知給你?!?/br> “恭送將軍” 聽完話,她明白了沈清爵的意思,古往今來,給皇帝彈曲,是多少代名伶都求之不得的吧,而今沈清爵一句話,足以讓她一生受用。 她上了樓,打開小窗,才望見馬車漸漸走遠,路兩旁的樹上被風卷下葉子,風吹到她身上的時候,她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那個人怕是真的對沈將軍很重要,所以自己占了幾分皮囊相似,也值得沈將軍這樣捧她。不過她謝冰媛又豈是凡塵女子,她有足夠的自信游刃在沈清爵對她的“好”里面而不傾覆真心。 她在戲里戲外唱遍了悲歡離合,故而沒有人能獨得她的真心。所謂“戲子無情”,不過如此,卻并非是空話,何況縱橫南北,哪個戲子還比得過她? 所以道行頗深的“無情無義”的謝老板,最開始并沒有把沈將軍的“移情于她”當回事。 太京城進深秋,北魏都城千雪城已經(jīng)下起了鵝毛大雪。女帝魏千羌不上朝,說怕臣子們踩壞了她宮殿的頭場雪。 于是宮人們在殿前為她擺好桌椅撐起大布傘,讓她在風雪里看雪,從小到大魏皇只聽她一個人的話,所以她繼位以后,都城的名字便改成了千雪城。 她穿著一身明黃龍袍坐在椅子上,看著匍匐在她腳下的白雪皚皚,魏千羌喃喃自語:“你看嘛,沒有什么不在我的掌控之內,這皇宮,這群山,這亭臺樓閣,不都得聽我的?” 貼身官人湊到她耳邊稟報:“陛下,皇爺來信,她已經(jīng)到了太京城,見過了沈將軍。” 魏千羌笑了笑,揮手讓她退下。 望著滿目的純白,她想起和沈清爵的一段往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景山門口買了一串糖葫蘆……暴曬過的,感覺一段時間不會出門也不會再吃糖葫蘆了。 繼續(xù)征婚,殤憶小jiejie可攻可受,那個要加群的小寶寶回復給你群號惹。 給太太搶個床~ 第13章 九州山河如殘局 十七面前,舊楚國力衰微,被北魏帶著各小國欺負到了頭上,楚帝懦弱無能,子嗣又年紀尚小,故而舊楚泱泱大國都被楚太后薄朝西掌握在手中,楚太后已進入老年卻一手把持朝政,再加上舊楚日漸蕭條的國情,根本無力抵抗外敵,只好不斷割地賠款,訂下了一系列賠錢辱國的盟約。 舊楚國可不僅有楚人,別的族氏的人早已看不慣,于是大地上雨后春筍般冒出了諸多“造反起義”運動。不少州郡都紛紛宣布脫離舊楚的統(tǒng)治,楚太后風光了半輩子,她一病重咽氣,舊楚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大廈頃刻坍塌。 這些人和前朝斗的兩敗俱傷以后,九州山河如殘棋,正好被一直按兵不動徐徐發(fā)展的謝瓊收拾了殘局,建立了“沐”的政權。 可惜謝瓊嘔心瀝血了沒幾年就撒手人寰,這才輪到蕭泰涼上場,蕭泰涼也是個梟雄人物,和浣蓉為青梅竹馬,于是收了沈清爵做徒弟。 他這個徒弟可了不得,成長起來之后,風卷殘云一樣肅清了殘留下來的十二位舊時王侯(包括之前的起義勢力和舊楚的殘留王侯)。短短兩年就成了足以和他比肩的上將軍沈清爵。沐國才在飽受戰(zhàn)火之后得到了暫時的安定。 而形式不容樂觀,天下人都知道北魏的狼子野心,女帝魏千羌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比起她父親,她的雄才大略更甚。魏國至今沒有動兵,也只是畏懼滿武州城外一戰(zhàn),忌憚沈清爵而已。 一年半前,魏千羌化名白傾楓來到正值動蕩的沐國,北四州中的玉涼州。 玉涼州也極為靠近北部,半個州都在黃沙里,這里極度缺乏水源,每當有大風刮過的時候,整個天空如被蒙上了一層黃沙,魏千羌和隨行高手剛一來到玉涼州,就遇上了十幾年一遇的大風沙。 彼時她還在大漠艱難前行,天上飛過成群結隊的黑鳥遮天蔽日,讓一群人看傻了眼,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種奇壯景象背后的原因,更加奇壯的景象就呼嘯而至,遠處幾個巨大的龍卷風柱攜裹著漫天的黃沙沖席卷她們而來,沒見過此等情景的侍衛(wèi)們都驚呆了眼,嚇軟了腿走動不路,人本性敬畏自然,此刻接天連日的沙塵仿佛更嚴重于敵國的千軍萬馬。 “保護陛下!” 隨行的五個壯漢皆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縱然是在無邊的恐懼之中依然保持理智,她們四周沒有可躲避的巨石和植物,只好趕忙撐起最結實的帳篷,請魏千羌進去,五個人拿著行禮壓在帳篷邊上,用身體做固定帳篷的利器。 “你們都進來!”魏千羌不允許臣子為她這么做,剛剛只是瞬息之間,整片天地已經(jīng)被暗黃色包圍。 “陛下保重!”他們五個侍衛(wèi)很快被凌厲的風沙磨破了面皮,聲音被風聲左右,聽起來無比凄厲慘淡。 “你們想抗旨嗎?進來!”魏千羌坐在帳篷里大喊,但除了滿耳的呼嘯,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屬于人的聲音。 不知道外面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她在帳篷里坐的時間,好像是她在積雪的深宮里的好些年。直到外面讓人肝膽欲裂的風聲停了,魏千羌才揉了揉被風聲鎮(zhèn)地發(fā)疼的頭,拿出隨身攜帶的長靴中的匕首劃破了帳篷準備出去。 鋒利的匕首一觸碰帳篷,結實無比的布料就被劃開一道大口子,立即就有黃沙涌了進來。 她慢吞吞地,極為不情愿地探出身子來,然后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一動不動。 她的五個侍衛(wèi)里有三個已經(jīng)消失不見,剩下的兩個上半身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