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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榜是天下最有見識威望的數(shù)人再三推敲擬訂的榜單,所謂胭脂,顧名思義,代指美女佳人。有佳人美女,名動一城或一鄉(xiāng)已屬不易,更何況這是整個沐王朝姿色最為出眾的十人,每十年胭脂榜換一換,女子容貌本就不好評定,所以這份榜是很多人不服的。 而謝冰媛名列榜單第一,又是何等的國色天香?故而沈清爵才會說出自己姿色輸于自家媳婦兒。 而此刻,花燭燭影搖曳,這個窗邊的國色天香手中劍尖寒芒閃爍,直直抵在沈清爵胸口。 一張俏臉上似乎倒掛三尺寒冰,讓人琢磨不透。 沈清爵背著她布置好的成親一切,她似乎視而不見。 “是我”沉默幾刻,這位大將軍終于開口。 話音剛落,就見到面前女子勾勾唇角,抖落了三寸冰渣子。 “今天……是個好日子,母妃照著我的生辰八字選的,我想……是該成親。” 沈清爵有些支吾。她不怕逼宮,不怕卸甲,不怕史書上的大逆不道,卻只怕面前人的拒絕,哪怕有三分猶豫,也夠她喝一壺。 謝冰媛依舊不說話。 “你……不愿意?” 沈清爵錘在袖袍下的手緊了緊,望著她輕輕蹙眉,她本來就眉毛修長俊秀,如此一來長眉凝起,狹長有神的雙眼微微瞇起,連帶著整個人氣質(zhì)一變,哪有半分白日里萬騎逼宮的凜冽。 若要放到外面,這微妙表情,不定瞇起多少男女。 謝冰媛被她一蹙眉,滿臉冰霜險些破功。 她朱唇輕啟:“成親前,我去將軍府找你,你說吃了這頓飯,你我恩斷義絕,逼得我從將軍府又回到無妄樓來?!?/br> 謝冰媛劍尖抖動,沈清爵長身玉立,白袍上披著一個大紅色滾邊對襟,雍容溫柔地一塌糊涂。 謝冰媛一挑手,大紅色對襟系繩被挑斷,順著滑落在她腳邊,沈清爵依舊是不動。 “后來我又去找你,問你問題,你竟連我們的相識日子都記不得。一心一意要嫁給那丞相的公子,把我當什么了,嗯?” 謝冰媛往前走一步。 沈清爵恍惚開口:“她不是我……我……” 眼中已有淚光。 “是,她不是你,可我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知道不是你,怕你被以假亂真,怕你身陷囫圇,怕你永回不來,到時候我是茍延殘喘一身飄搖為你報仇,還是吞劍一柄,自己,也陪你去了?嗯?!” 這個反問的嗯字,謝冰媛挑地極重。她又向前一步,幾乎是貼著沈清爵的唇邊問。 “所以,我不嫁你?!彼忠凰?,鋒芒鏗鏘一聲,寶劍脫落,跌在地上。 沈清爵輕輕點頭,眼睛一閉,兩行眼淚滾落。 “沈大將軍,換你做我媳婦兒?!?/br> 沈清爵暮地睜開眼。 屋外眾人坐在椅子上,夜色很深,不知道屋里頭的兩位談的怎么樣了。 但是,借他們一百個膽,也是不敢偷聽不敢鬧這二位的洞房的。 “唉,散了吧”袁定坤站起身,“若是夫人答應主子,明日再把喜酒補上便是?!?/br> 眾人四散。 屋內(nèi)燈火通明。 沈清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內(nèi)閣走出,挑起門簾。 謝冰媛猛地看過來,起身卻異常緩慢,呆呆地似乎丟失了基本思考能力。 沈清爵,長發(fā)及腰,一身大紅嫁衣,金絲滾邊,合身熨貼。 目光依舊坦蕩,只是其中有羞意,玉面無暇,也許是襯得身上紅色,耳根處隱隱泛紅,沈清爵笑,五官像籠著光。 謝冰媛緩緩走去,看著一身鳳冠霞披,說不出話。 “怎地,很怪么?” 她不常穿女裝,更別提嫁衣。只是想了十八遍要把她娶回家,想的也是謝冰媛鳳冠霞披,沒想到,是自己。 “不怪?!敝x冰媛喉嚨動了動,“世人說我是胭脂天下第一,一定是沒見過身著喜服的大將軍?!?/br> “此生活夠……” 謝冰媛被這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人抬手堵住唇。 “良辰已到,夫人,該洞房了。” 新娘雙臂一彎,把“新郎”攔腰抱起,在她耳畔輕輕說: “在床上我壓著你,可不就是天下第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這羞人一章……還是我自己來吧。車有的,微博“白淺予M”。但是由于前些天被封號七天(我也不知道什么辣雞原因。)所以想看的小天使私信我一下,隨便發(fā)什么表情都好!我好給你們私發(fā)豪華游輪。 直接發(fā)出來真的會被舉報的!私信敲我下,發(fā)完就算絕不糾纏,不會麻煩你們的。(當然糾纏也可以,悄悄哭.jpg)。 私信見! 第88章 不負寺輕描淡寫 師傅提點謝冰媛練功,每到清晨便起身踢腿散步,習慣果然可怕,謝冰媛昨夜縱然再困倦,到了晨時也不得不醒來,她身體上還有昨夜春宵一度帶來的不適酸澀感,她低頭看了看有些不整的衣衫,再度臉色微紅。 這人,也沒個度。 沈清爵并不在身側(cè),想必已經(jīng)起身了。 自打她看見這人的第一面起,心如擂鼓,就沒想過可以逃脫,知道她身份之后,更是沒有想過能同她成親。 前有對京城一眾俊彥視而不見,后而有滿武州外丑拒女帝戲言,世人恐怕早已默認大將軍似乎總不會成婚,也沒有人能配得上大將軍,普天之下,南北兩朝,也沒有人膽敢想到,沈清爵會為一個女子穿上嫁袍。 想到這兒,謝冰媛抱起雕花的錦繡被褥,閉著眼在柔軟的內(nèi)里笑著蹭了蹭。 她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她根本做不來的小女兒姿態(tài)。 沈清爵早些起床,不忍驚醒還在熟睡中的謝冰媛,只身來到院中。 如今沒了數(shù)十萬兵馬,沒了大將軍虎符,所能依靠托付的,就只有手中劍。院中一派清新,樹上梨花帶水,昨夜驟雨初歇,沈清爵穿著一如既往的白袍打底,又跨上昨夜被謝冰媛挑斷的深紅色滾金對襟。 她記性很好,幾乎過目不忘,之前向袁定坤討要了一本劍法,正好開始練劍。 沈清爵出身天潢貴胄,幼時所學皆是上品,就比如一樣的練字下棋,尋常百姓能請到的師傅不過是鄉(xiāng)里或者鎮(zhèn)里的“名師”,而沈清爵要學,或許只有大家國手才能被請來教她,而她又聰明好學,幾乎過目不忘,故而她學會的東西,例如琴棋書畫,其實都出彩地不得了。 不過認認真真學劍,卻還是頭一遭,也沒有名師指導。 她索性閉上眼,腦海中回味劍譜上字,慢慢練成一招一式,她很慢很慢地將這些通演一邊,第二次時便已經(jīng)可以完整將招數(shù)做出。 到謝冰媛出門之時,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熟練了。 沈清爵拔出佩劍,一轉(zhuǎn)身若鳳凰展翅,翩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