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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就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跟他爸媽說話,說他跟周犀領(lǐng)證了,說他考上大學(xué)了,說他又有爸了,還幫親戚養(yǎng)著個小孩,現(xiàn)在生活得特幸福,讓他們安心。周犀在旁邊沉默的陪著他,幫他把貢品擺好,臨走前還跟斟了兩杯酒,他把給舒涼的倒在墳頭地上,另一杯仰頭一口喝掉。舒望北在旁邊看著看著就笑了,他跟周犀說,“我爸要是還活著,在酒桌上你肯定喝不過他的?!?/br>周犀倒扣酒杯向著墓碑的方向示意,說道,“岳父大人承讓了!”舒望北錘了他肩膀一記,笑著跟在周犀后頭收拾東西下山了。曾經(jīng)不可碰觸的傷疤,如今已經(jīng)可以淡然處之,舒望北想,這次,爸媽肯定可以放心了。到鎮(zhèn)上的第四天,舒望北和周犀去了他大伯家一趟,祖墳要修葺不是小事,雖然他不愿意,但是還是要和舒河說一聲,結(jié)果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舒河家大門緊鎖,敲了好半天門也沒人應(yīng)門,鄰居聽見動靜了伸頭出來看,認出舒望北了就喊道,“你是舒河他侄子吧,別敲了,家里沒人,都搬走快一年了?!?/br>“搬走了?”舒望北愣了一下,“您知道搬哪去了嗎?這房子現(xiàn)在還有人住嗎?”鄰居搖了搖頭道,“聽說搬到縣里去了,具體是哪都沒跟咱們說,老舒頭和他閨女走的時候悄沒聲息的,我們都是過了好一陣子發(fā)現(xiàn)沒見到人才發(fā)現(xiàn)的,他們走之前想賣掉這房子,但是鎮(zhèn)上都說他家風(fēng)水不好,沒人敢買,后來就閑置到現(xiàn)在了?!?/br>舒望北跟鄰居道了謝,和周犀兩個人一起往回走。“怎么辦?”舒望北問。周犀向來迷信,看不得舒家祖墳破落成這樣,擔(dān)心會影響舒望北,皺著眉頭說,“人找不到,祖墳也得修,你也是舒家的子孫,這事說得過去?!?/br>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周犀向來說了就做,到家就張羅著買東西找人,準(zhǔn)備了兩天以后,第六天眾人去了山上,把舒家的祖墳好好整理收拾了一番。忙完了回到謝家,周瀲跟舒望北說了舒河家里的事,她是那天聽舒望北念叨了一次就上了心,特意出去打聽了一番,原來舒河突然搬走是因為舒麗的婚事,舒麗本來自身條件還不錯,打算找個家里富裕的嫁過去一輩子享福的,可沒想到出了舒龍持刀傷人的事,把她給耽誤了,這事在鎮(zhèn)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每天出門都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本來對她有意的小伙子都打了退堂鼓,舒麗眼看著自己年紀(jì)越來越大,找對象越來越難,就跟她爸鬧了幾回,正好舒河惦記著在縣里監(jiān)獄的兒子,干脆兩口人就搬去了縣里,到那邊沒人知道他們家的事,想著以后的日子也好過些。周瀲還找到了個從縣里過來乳制品廠上班的工人打聽,碰巧那人竟然認識舒河,而且當(dāng)時關(guān)系還不錯,他說他原來在縣里奶粉廠上班,那時候舒河在奶粉廠打更,舒河為人陰沉了些,但是愛喝酒玩牌,跟大家都混的很熟,有一天晚上他在打更時喝多了酒,結(jié)果被人偷去一車奶粉,因為這事被廠子開除了。至于舒麗,那人沒見過,但聽舒河提起過自己有個閨女,說是嫁得不錯,他的工作就是姑爺給找的,不過舒河被奶粉廠開除以后,就沒再見過了,后來怎樣了也不清楚。舒望北聽了只點點頭,舒河一家人以后怎么樣都跟他無關(guān)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因為這家人的影響有什么情緒波動了。當(dāng)天下午,李曉柏和孫林又來了,雙方在房子里當(dāng)面交換了房契、鑰匙和房款,舒望北和周犀站在客廳里來回看了一圈,周犀把相機拿出來,讓李曉柏幫忙給兩人拍了幾張照片,屬于覓水鎮(zhèn)的經(jīng)歷就成了回憶。當(dāng)天晚上,周犀和舒望北踏上了歸程,沈杰和周昇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說從三亞回來了,周昇曬的變成了黑豆芽,周犁也終于忙完了,單位給補放了兩天假,沈杰打電話來那會兒正在家里補覺。舒望北一想到最愛的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家人就在這趟火車的終點站,連漫長的旅途都不覺得沉悶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跟他一起坐在下鋪上看書的周犀,雖然是在火車上,周老師還是穿的一絲不茍,他上半身是一件白色棉布襯衣,下半身灰色西褲,風(fēng)衣掛在他身側(cè)的掛鉤上,手里拿著的是毛姆的,這本書本來是舒望北的假期作業(yè),舒望北看完了周犀就接手拿過來看。周犀平時給人的印象都是嚴肅冷淡的,偶爾甚至是認真到呆板的,只有舒望北還有他的家人知道他私下里有多么的包容和溫柔。周犀的身材高大修長,皮膚白皙,面容俊美,抓在書脊上的手指修長,滿身的文人氣息,他的眼睫毛很長,這樣低垂著眼眸看書的樣子迷人極了,舒望北早就注意到對面鋪位上有個女孩子頻頻的看過來,舒望北并不吃醋,反而覺得很與有榮焉,因為這樣出色的男人是屬于他的,被人看幾眼又不會掉一塊rou。過了會兒,舒望北趁著其他人沒注意,伸手輕輕掐了下周老師的手背,周犀轉(zhuǎn)頭詢問的看向他,舒望北在他清澈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舒望北的眼睛里總是有周犀,時刻注意著他,迷戀著他,但是周老師自己其實沒發(fā)現(xiàn),他的眼里也都是舒望北,時刻注意著舒望北,那種眼神格外專注,同樣充斥著迷戀。舒望北笑嘻嘻說道,“我無聊,你給我講故事?!?/br>周犀放下書,轉(zhuǎn)身面對他,“想聽什么?”舒望北看了對面伸著腦袋往這邊看的女孩一眼,到底是覺得被看了這么久有點兒虧,于是湊近周犀,頭一歪,膩在他肩膀上道,“我要聽三只小豬?!?/br>對面的女孩看到兩人親昵的姿態(tài),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垂下頭從書包里掏出本書看。聞言,周犀無奈的笑了笑,輕輕攬住舒望北的肩膀,輕聲道,“從前有一個農(nóng)場,農(nóng)場里住著三只小豬,他們決定自己建房子,豬哥哥蓋了個稻草屋......?!?/br>周犀的聲音總是清清冷冷的,不熟悉的人跟他交談時會徒生幾分距離感,舒望北聽著卻覺得熟悉又親近,他聽著聽著就開始溜號,舒望北算了算自己的年紀(jì),這一世他已經(jīng)馬上滿二十四歲了,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如果算上上一世,那他就更老了,可周老師總把他當(dāng)孩子寵,對他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都基本盡量滿足,舒望北于是偶爾就喜歡恃寵而驕,然后享受周犀對他的包容和遷就。這樣的周老師太好了,舒望北想,他能遇到周犀,能和他走到今天,真是兩生有幸。也許有一天,等他們都老了,其中一個人要離開這個世界時,舒望北想,他可以把他活了兩輩子的事當(dāng)成個故事講給周犀聽,他舒望北重活一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