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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舉動背后對他的信任。是信任吧,所以才把他安排在了那么重要的一個位置。 事后他不斷的回想起那一日在殿中的情形,不得不確認,在那一日他所呈報的事情才是對寧王而言最為重要的。當(dāng)然了,鐵牟所帶去的那份口供,幾乎是在當(dāng)場就拆穿了貪瀆之案,可是那畢竟是一個意外。 如果沒有恰好抓到那么一個翻越城墻的賊人,那在場就只有他的那一份奏折最為重要的。 刑部大部分人牽連進了貪污、瀆職之中,負責(zé)查證寧王北疆貪瀆的刑部尚書聶遠和侍郎周鄭都在其中,這可以說就大大降低了他們送上的奏章的可信性。也為寧王當(dāng)時的險境,殺出了一個翻轉(zhuǎn)的可能。 每次想到這個可能,晉王甚至都忍不住都會冒出一身的冷汗。 若是那一天他沒入宮,或者說是入宮之前沒準(zhǔn)備好那份奏章,六哥該如何是好? “九弟,想什么呢?”隋王見晉王半響不說話,不由開口叫了一聲,“九弟?” 晉王回神,微微搖了下頭,才道:“如今人在北鎮(zhèn)撫司,五哥若是想要見人,怕是不容易?!?/br> 隋王緩緩點頭,“既然牽扯到了六弟,那確實是不好辦,倒是我讓九弟你為難了?!彼f著嘆息了一聲,道:“倒是我,九弟難得休息,我卻過來打擾你,還讓你為難?!?/br> “李悅?cè)降氖虑椴⒉粡?fù)雜,只是因為一起牽扯的緣故,才被放入了北鎮(zhèn)撫司。五哥和五嫂若是真的記掛她的話,也許求到父皇那邊,父皇會同意呢?!彼J真想了想,建議道:“這幾日父皇心情好了不少,五哥平日里面又鮮少有事求到父皇那邊,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為難五哥的?!?/br> “父皇啊……”隋王遲疑了下,半響才點頭道:“我試試吧……” 送走了隋王,晉王妃這才笑著讓人換了冰盆,茶水點心一并換了下來,這才笑著手持團扇給靖王扇風(fēng)。 “既然如今事情大半都交出去了,王爺又何必悶悶不樂呢,這幾日里面,連著咱們兒子都躲著王爺呢,就怕你一個不高興就訓(xùn)斥他!”她說著笑了笑,“只要寧王過了這一關(guān),日后王爺就是平步青云了……”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兇險有多大?”晉王忍不住搖頭,“如今我都在想,若是那一日我沒有入宮,沒有恰好遞上那么一份奏折,六哥該怎么辦?” “王爺是說,那一日你入宮,也在寧王的預(yù)料之中?”晉王妃瞪大了雙眼,停下手中搖擺團扇的動作,略微直了直身子看向晉王,“那豈不是說,當(dāng)時的情形,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這……”出事之后,晉王一直忙碌,還真沒有想到這么深遠的地方。 這種是六哥預(yù)料范圍之內(nèi)的嗎? “若是真是寧王殿下預(yù)料之中的,只怕他還是有后手的吧?”晉王妃有些遲疑,繼而卻是興奮了起來,“那豈不是說,寧王定然能夠安然度過這次劫難?”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些日子里那中隱隱的擔(dān)憂倒是可以放下了! 晉王一愣,半響才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相信,六哥絕對不會有所謂的謀逆之心的。不管是屯糧還是私造兵器,都不可能是因為他有謀反之意?!?/br> “王爺是說,這些事情,可能是真的?”晉王妃追問,晉王想了想,才道:“屯糧的事情,似乎是真的,是有那么一個私庫,至于私造兵器,聽聞六哥并沒有承認……” 這樣的罪名,又該如何洗清? 晉王妃有些錯愕,半響都沒有說出話了。 而寧王府中,寧王正跟明華下棋,黑白之間糾纏著,許久明華投子認輸,端起一旁的酸梅湯喝了一口,拿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這才道:“不管是比圍棋,還是比象棋,我都不是王爺對手?!?/br> 說著她松了一口氣,起身略微走動了幾步,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完成的九九消暑圖,這才回頭笑著道:“這么些天過去了,咱們在這府中一點外界的消息也得不到,倒是不知道如今京城情況如何了?” “你是想念汶哥兒了吧?”寧王示意紅櫻把棋盤收了,也起身略微走動活動了下腿腳。他膝蓋上的瘀傷已經(jīng)好了,就如同陳大夫所說,不過是皮外傷,養(yǎng)個幾天,淤血散去也就沒有大礙了。“說起來,這些天汶哥兒不在身邊,我竟然也覺得有些不習(xí)慣了。” “父親那邊,會照顧好他的?!泵魅A勉強笑了下,被說中了心事也沒有躲閃,“只是,難免還是掛念。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睡覺,夜里還會不會哭……” 略微頓了下,明華這才抬頭看向?qū)幫醯溃骸安贿^,最快怕是也要再過半個月吧?” “按照日子推算,如今刑部那幾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問的差不多了?!彪m然被幽禁在府中,寧王對于外面的事情發(fā)展還是有些推測的?!鞍凑胀晖苯蛙娦璧娜掌冢愔o(jì)最晚兩天前也該出發(fā)了。北疆距離京城大約是七八天的路程,有著秦王在,定然不會拖延的。陳知紀(jì)也不是拖拉的性格,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拖拉的。” “謀逆畢竟是大罪,只怕沒有半個月的調(diào)查,陳知紀(jì)不會輕易下結(jié)論。加上押送那些人證物證回來,沒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件事情結(jié)束不了。” “一個月……”明華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還是忍不住道:“不知道那個時候,汶哥兒還認得我嗎?” 這可能是最為漫長的一個月了,不止是對明華和寧王來說。對于齊王來說也是,刑部的那些人再徹查的時候,暴露出來了他過往不少的陰私、見不得人的事情。 買賣官位,為人脫罪,為人保官、讓人定罪…… 一樁樁暴露出來,齊王一次次被申飭,魏王在旁扼腕嘆息,順便落井下石。齊王先是閉門思過,后來被打了板子,最后戶部的差事也擄掉了。 甚至就連后宮的皇后娘娘也被剝奪了掌管后宮的鳳印,一樣是閉門思過。御史臺見風(fēng)使舵,開始拼命參奏與齊王有關(guān)的官員,皇后母族等等。 到八月初的時候,京城落馬了一批的官員,牽扯到貪污受賄、瀆職的官員幾乎要把大理寺的牢房給填滿,而停止待查的官員也有不少。 而這其中,魏王也不見得就一直占據(jù)上風(fēng)。畢竟他和齊王對峙多年,誰都不是那么干凈。拔出蘿卜帶出泥,齊王這邊也不是一味的挨打,只是整體而言,魏王還是更果決一些,本身并沒有受到什么牽連。 而就在這種人人恐慌不安,生怕下一刻會被北鎮(zhèn)撫司或者大理寺或者刑部叫去配合調(diào)查的時候,秦王殿下護送陳知紀(jì)一行人從北疆回來了! 一行人風(fēng)塵仆仆,帶著一馬車的東西,還有幾輛囚車入京,可以說是還未入宮奏稟調(diào)查結(jié)果,就已經(jīng)驚動京城上上下下,惹來種種議論了。 而這些人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