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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力!☆、17夜深人靜,雞狗都酣睡時,東屋亮起了燈,那是王大煙袋老兩口的屋子。王小臭趴在窗沿上探進(jìn)一個頭,就見他爺正笈著鞋摸煙袋子,他奶也坐了起來:“又開始睡不著了?”王大煙袋抓了點煙葉放進(jìn)煙鍋里點著,吧唧著連抽了幾口:“人老了,不愛睡了!”柏樹娘透過窗玻璃瞧了眼外頭的天:“這還有半宿呢,可咋熬啊!”掛在玻璃上的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擠進(jìn)了屋,如果柏樹娘能看到估計要嚇一跳,那是個細(xì)長的白影,約莫看出是個人形,離地飄著就到了近前,然后扭曲了一下,長出了手和腳。王小臭聽他奶說過,他和他弟挨個進(jìn)家那會兒,他爺愁得整宿睡不著,他那時不當(dāng)事,聽聽也就過了。這會兒正兒八經(jīng)瞧見了,心可勁疼,他爺將將六十了,沒享著福不說,還得cao心家里的生計,白天要忙晚上還睡不著,這鐵打的身體也熬不??!要是他爺每天能跟他和小寶似的,一沾枕頭就睡,一睡就到大天亮該多好,這么想著,王小臭就覺得自己的腦袋癢了癢,他伸手撓了撓,腦袋倒是不癢了,手卻帶出根頭發(fā)絲細(xì)的白毛,白毛從他腦袋那處飄了出來,慢悠悠晃到了他爺腦袋邊,王小臭不知從他腦袋上出來的是啥玩意兒,想去抓,那小白毛卻咻一下鉆進(jìn)了他爺腦門里,王小臭心里咯噔一下,慌了。他爺卻突然打了個哈欠:“咋又困了?”,說著擱下煙袋上床,剛躺下呼嚕聲就起了。柏樹娘楞了楞神,又笑了:“這死老頭子,剛還睡不著在那折騰,咋說睡又睡著了呢?”屋里的燈又熄了,王小臭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到這會兒還沒緩過來:似乎他這離魂離出大本事了!第二天一早,王大煙袋精神頭十足,說話都大著嗓門,王山水悄悄問柏樹娘:“嫂子,我哥這是咋了?”柏樹娘笑:“昨晚睡得可香,又有力氣使了!”“大哥晚上都睡不好嗎?”柏樹娘嘆氣:“總歸是年紀(jì)大了,沒年輕那會兒好好睡了!”王山水仰脖子把一碗稀粥全灌進(jìn)了肚,擱下碗出去了,王小臭捧著碗在一旁傻樂,王小寶把小腦袋湊過去盯著看:“哥,你樂啥?”“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啥!”,王小臭把他弟腦袋撥到一邊,開始吃早飯。吃過飯,一家子先去了果園,下了批梨,已經(jīng)入了十月,蘋果也開始紅了,因著不急賣,剛開始能下的也不多,就留了柏樹娘一人忙,王小臭下地去了,王大煙袋和王山水照例駕著驢車去鎮(zhèn)上,園里的梨下的差不多了,再賣個四五天就完了。王大煙袋今兒精神好,一路上都高高興興的,到了雜貨鋪,見店門還沒開,還去別家借了掃帚把人店門口掃干凈了。街上人漸漸多了,來往的行人在王大煙袋的驢車旁總要停腳看看,開始沒太在意,后來瞧多了才發(fā)現(xiàn)人壓根不是在看他的梨。“山水,這人來來去去的都往里瞧上兩眼,是不是店里出啥事了?”,王大煙袋抽著煙琢磨。王山水挑著帶土的梨拿干凈的布巾子擦著:“不清楚,待會兒見著朱老板問問”“今天都到這點了,店咋還不開呢?”朱老板是個勤快人,店開的早,他們都是七點到的鎮(zhèn)上,那會兒店門都是開著的。說話的功夫又有人過來了,王大煙袋抬眼一看,是店里的林忠賀:“林老板,今兒還是你來開門啊?”,林忠賀是店里管事的,鎮(zhèn)上也喊他老板,他是小老板,朱老板是大老板。“是啊,今兒我來開門”,林忠賀有些蔫,沒說幾句就進(jìn)去了。王大煙袋兩兄弟互相看了看,覺得這里邊有事兒,可兩人都是大老爺們,加起來快滿百了,不愛瞎打聽。他們雖不愛打聽可架不住鎮(zhèn)上人多嘴雜,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大體都聽明白了,原來,朱老板昨晚進(jìn)醫(yī)院了,起因是為了個女人。這朱老板也是有經(jīng)歷的,早年間媳婦得病死了,留下個同樣病懨懨的兒子,靠擺地攤過活,日子過得緊吧,后來開了這家雜貨鋪才慢慢好了起來。手頭松快了,家里又沒個女人,朱老板又正當(dāng)壯年,這一來二去的就跟鎮(zhèn)上開茶館的老板娘好上了,老板娘姓查單名一個鹿,三十出頭小有姿色,離過婚沒有孩子。朱老板是一頭扎進(jìn)去了,把查鹿當(dāng)了自己老婆,鎮(zhèn)上人也都看在眼里,見著茶樓的老板娘總要調(diào)侃上幾句,可查鹿不承認(rèn)這事,只推說兩人是朋友,這年頭只要腦子不缺弦都看出來了,這朱老板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傻!這老板娘就不是個能娶進(jìn)家的,都住一塊兒了還能折騰的是啥好玩意兒!果不其然,前不久,茶樓里就有閑話出來了,說查鹿這娘們又跟別個好上了,趁朱老板不在偷摸相好來著,都說無風(fēng)不起浪,雖每個憑證,但好歹在朱老板心里留了個影。也就是昨天,原本又去外地的朱老板突然回了茶樓,青天白日的,真把人堵在了床上,聽說當(dāng)時那個熱鬧,整個茶樓都爆滿了。驢車前,幾個大娘圍著挑梨,還在小聲說著話:“朱老板咋進(jìn)醫(yī)院了?”鎮(zhèn)子大人又多,自然有人得信快有人得信慢。“被那jian夫打的!”“這事反了吧?”“聽說那jian夫是個年輕的,力氣大,幾下就把朱老板打趴下了!”“查鹿也不攔著點?”“攔?可能不?我看她是搭上個小的,就巴不得老的早點滾蛋!”“我看也是,以前跟朱老板好的時候,那熱乎勁看的人都臊得慌,現(xiàn)在勾搭個年輕的,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也不想想,當(dāng)年他那半死不活的茶樓是哪個幫著撐起來得!”幾人說得起勁,唾沫星子噴人滿臉,王山水抹了把臉稍稍站遠(yuǎn)了些。幾個大媽梨還沒挑好上稱,街上突然沖來一群人,兇神惡煞的往鋪子里走,離得近的行人都避遠(yuǎn)了去。這伙人進(jìn)了店也不說話,直接掄棍子摔椅子,幾個店員嚇得縮在角落里,林忠賀想上前攔,被人擰著手摁著動彈不了。不過十來分鐘,等這伙人出了鋪子,里頭已經(jīng)稀爛,瞅著走遠(yuǎn)的那十來人,有人說:“我咋瞅著一伙人眼熟?”“知道是誰不?”“這不是吳老六手下哪些混子嘛”“吳老六是哪個?”“隔壁鎮(zhèn)的混子頭頭,管碼頭的那個”說起華新鎮(zhèn)的碼頭,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可是周邊幾個鎮(zhèn)最大的混混頭占的地方。“朱老板咋又惹上這人了?”“我看八成是那姘頭找來得”“這人也太狠了,昨兒把人打進(jìn)醫(yī)院,今兒有來砸鋪子,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