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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不讓人活了?”“要我說,最可恨的該是查鹿那不要臉的,不是她起的頭能有這事”人群里說這說那,叨叨的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散不了,等派出所民警過來時,那會兒混子早不知哪去了。中午飯桌上,王大煙袋把朱老板這事稍稍提了提,王小臭就跟他爺說了下午去鎮(zhèn)醫(yī)院看看,地里沒啥活了,閑著也閑著。“是要去看看,人朱老板可給咱家?guī)土瞬簧倜Α?,王大煙袋點點頭,覺得他家小臭想的周到,真是個大人了。醫(yī)院病房里,朱老板吊著條腿半躺著,臉腫了一圈上頭還涂著黃色的藥水,看著挺逗。王小臭進(jìn)了門,把他奶讓帶的東西放到柜上,原本閉了眼不知有沒睡著的朱老板睜開了眼,轉(zhuǎn)頭看到是他,大著舌頭打招呼:“小臭咋來了?”王小臭搬了張椅子坐到床前:“聽你住院了來瞧瞧,沒大礙吧?”“沒事,養(yǎng)陣子就好了”說了沒兩句,房門開了,進(jìn)來個小伙子,二十來歲,看著瘦瘦弱弱的,大腿還沒王小臭胳膊粗,手里拎兩熱水瓶,手背上暴著青筋。“我兒子,朱閔,小閔這是你小臭弟弟”,朱老板熱絡(luò)的給兩人介紹,只是那句小臭弟弟,聽著讓人別扭。“我常聽我爹說起,說你很能干,可真好!”朱閔人瘦弱,說話聲也小,可表情特認(rèn)真,看得王小臭直犯嘀咕:他就挑個糞桶下個地,有啥好的!王小臭沒在醫(yī)院多呆,朱老板大著舌頭不好說話,他跟朱閔不熟聊不開,過沒多久就想走,正巧這會兒病房又來人了,是林叔,店里管事的林忠賀。王小臭說要走,朱老板硬讓他兒子朱閔送,兩人就一前以后出了門,下了樓梯就能見著醫(yī)院大門了,王小臭就沖朱閔說:“閔哥,就到這吧,你回吧!”,這送來送去的弄得他太不得勁了。朱閔糾結(jié)了會兒,才說:“那行吧,我就不送了!”王小臭看他下個樓梯能把自己累一腦門子汗,也不知道該說啥了,揮了揮手,幾大步竄出了門。☆、18朱老板想著林忠賀跟他說的事,心里憋得慌,活了四十來年,還是看不透人心,明知道那些人不是善茬,可好歹處了不少時間,沒想到竟然這么不留情面,給他帶綠帽子不說,還把他揍進(jìn)了醫(yī)院,現(xiàn)在又把店砸了,之后呢?會不會收手?朱閔坐在旁邊的椅子里看書,微微弓著背,白襯衫下彎出一段突起的脊椎,朱老板閉了閉眼又睜開:”小閔,去姥爺家住些日子吧!”,兒子是他的命,不管有沒有那個可能,他得把他兒子擱得遠(yuǎn)遠(yuǎn)的。“爹,你還要人陪著!”,朱閔放下書,指了指朱老板打著石膏吊著的腿,林叔請了護(hù)工的,他能幫就只是陪著,他不想連這事兒都做不了。“爹不用你陪,你回姥爺家!”朱老板聲音有些強(qiáng)硬,可這對他兒子不管用,朱閔又拿起書翻看起來。“小閔聽爹的,你身體不好別累著了,你看你這兩天似乎又瘦了!”,朱老板見狀只能又軟了下來,好言好語勸著,只是卻觸到了他兒子的痛腳。“我可以的!”,朱閔最煩人就著他身體說事,連他爹都不行。朱老板嘆氣,他這兒子的脾氣跟他死去的媳婦一樣,倔?。骸靶¢h,算爹求你了行不?”,他也是豁出去了,讓他低聲下氣沒個爹的樣子也沒啥,只要他兒子離遠(yuǎn)了就成。朱閔定定的看了他爹一會兒,忽然說:“你現(xiàn)在這樣,鋪子又被砸了,是在擔(dān)心我吧?”,他因著身體不好不常出去走動,可他不是沒腦子,他爹這事整個鎮(zhèn)上都傳開了,他前后稍稍一想也就懂了。朱老板看著他兒子的眼睛,那里清澈見底,他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小閔,都是爹不好!”是他不好,他不該貪,不該認(rèn)識那些人,不該做那些事!雖然不知道那伙人暗地里到底干的啥,但他就是知道,是喪良心的!頭頂上,傳來朱閔的聲音:“你是我爹,我是你兒子!”,說的小聲但很是肯定。朱閔到底還是沒去他姥爺家,他在他爹床前守著,朱老板這時也顧不得了,摸了手機(jī)出來不停的打,朱閔在旁邊聽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道觀里,大殿中,面對面坐了兩人,一個是青禾,還有一個不常見的道士,叫青戎,兩人有三分像,是親舅甥倆。“我聽說你把朱老板打進(jìn)了醫(yī)院,還把鋪子給砸了?”,青戌問道。青戎摳了摳指甲,有些不耐:“嘖,哪個嘴上沒把門的,這點小事都給捅你這兒來了?”“好歹是自己人,別做過頭”,他這外甥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這還在眼皮子底下呢,就又給惹事了,哪天擱遠(yuǎn)了,還不知鬧成什么樣!青戎嗤笑一聲:“什么自己人,他也配?”青戌反問:“他還能給咱們跑個腿遞個消息,那女人能干啥?”青戎答的倒是快:“能給我暖床唄!”“漂亮女人多的是,挑哪個不好,竟挑了那么一個!”,青戌聽了一耳朵,那女人條件實在是一般,也不知入了他外甥哪只眼了?青戎混不吝的笑道:“偷的搶的比較夠味”“這事到此為止,還要留著人干活呢,別玩得太過了!”,青戌都被氣樂了,也拿他沒法子,只能一再的強(qiáng)調(diào)。青戎懶懶得回道:“知道了!”得了侄子的保證,這事也就了了,青戌站起身要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道:“還有那女人,別認(rèn)真了!”青戎沖青戌擺了擺手:“放心舅舅,我這新鮮勁也快過了,過陣子就還回去”,一個打發(fā)時間的玩具,哪值得他費心的。十月中旬,稻田金黃一片,王大煙袋子一家忙碌了兩天,收拾好了八畝地,這會兒離王山水回D市沒多長時間了。王山水合計了半天覺得走之前還有件事要做,便到王大煙袋那兒先知會一聲:“哥,我和柏樹還有四畝地,這次我得討回來!”,之前家里夠吃他不計較,現(xiàn)在知道了他倆兒子的胃口覺得還是弄回來比較踏實。“村長能同意不?”,村里有規(guī)矩,呆村里有地分,出門的都沒有。“于福來大兒子去了鎮(zhèn)上,他的二畝地不是還擱家種著”,先前有人出門打工也不在乎那些地,后來不出門了,這規(guī)矩也沒多大意思了,再說了,這破玩意兒也就能?;4謇镞@些沒見識的,連于宏偉都沒壓住,還能把他咋的!“柏樹那地能行不?”,有于福來大兒子在前擋著,王大煙袋就不擔(dān)心他弟這頭了,只是他兒子這頭,村里能同意?“家里的戶口上還寫著名呢,咋不算!”,因著家里的堅持,王柏樹一直沒銷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