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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坡的林子里,左右張望了下,把麻袋放地上解了口子,就見,鼓囔囔的袋子一陣蠕動,一條條細(xì)長的影子從袋口鉆出來,朝著四面八方游走過去,黑影見袋子空的差不多了,拎起來抖了兩下,抖掉兩條黑影,卷了麻袋,往林子外走去,轉(zhuǎn)過塊大石就沒了影子。而在那人消失的石頭旁,又鉆出個黑貓來,圍在那轉(zhuǎn)了轉(zhuǎn)老半天,才走了,那貓幾個跳躍,往下走了幾步也消失了,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那消失處有幾塊碎石,碎石間有個洞,洞口直直往里,一眼看不到頭。那貓順著洞一溜跑進(jìn)去,另一個洞口是在一個臺階的一側(cè),現(xiàn)在堆了一堆碎磚瓦把洞都堵了,它扒了好長時間才扒出個縫。貓洞在樓梯靠上處,樓梯兩邊堆滿了碎磚瓦,上頭連著門,下頭連著一堆廢墟,廢墟中間清出個過道,過道那頭還連著幾間半垮的房間,那貓竄上樓梯一溜下去,往過道去了,過道剛跑一半,后頭傳來‘咔咔’聲,一扇鐵柵欄攔在兩個廢墟間,堵在通道口,黑貓一下炸了毛,弓著身盯著前頭,腳步卻是慢慢往后挪,通道盡頭,半垮的屋子里,走出來一人,一身白大褂,手里拎著跟鐵棍,表情猙獰的看著離他不遠(yuǎn)的那只貓,陰狠的笑:“終于被我逮到了!”轉(zhuǎn)天一早,全村開始忙碌,西荒林上卻傳來了驚呼聲:“蛇,蛇!”離得近的聽了喊聲都擱下手里的活計趕去了,半坡的林子里,來上工的都在那圍著,還有幾個拿著扁擔(dān)在四處拍打,中間有兩人,地上躺著一人,露在外頭的腳脖子處流了點血,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上頭有兩牙印,很深,另一個正扯著褲帶給人把小腿肚綁了,旁邊還扔著成兩截的死蛇。“這是給蛇咬了?”,清風(fēng)山有蛇,大多都是沒毒的,最毒的也就是赤煉,毒性也不大。”不知哪來的蛇,悄沒聲就來了一口”,地上那人口齒清楚,也不覺得多痛,就是看著地上那沒見過的死蛇慎得慌。蛇頭蛇身已經(jīng)分家,蛇頭是三角的,蛇身上有一道道的銀色環(huán)狀紋,有人認(rèn)出來了,急忙說:“這看著像環(huán)蛇吧,要命喲,快去請觀里的道士看看”“已經(jīng)去請老酒了”,剛聽人喊蛇,就有那激靈的去喊村里的赤腳大夫了。認(rèn)出蛇的那人說道:“這毒他解不了,趕緊的,哪個腿快的上山跑一趟”,人群里,就跑出去一人往道觀去了。“這可咋整?。俊?,圍觀的看的焦急,被咬的那人臉都嚇白了,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碰上這事不慌都難。說話的功夫,村里的赤腳大夫已經(jīng)抱著他的藥箱過來了,眾人給他讓了道,這個叫老酒的中年男人先看了眼死蛇,又湊過去看傷口,說:“這毒我解不了,只能先放點毒血”,一邊說一邊從藥箱里取來刀片,劃開傷口擠出血,然后又拿出繃帶,隔一段扎一圈,一直扎到大腿根。這會兒的功夫,整個村子的人都到來,打聽清楚是個啥事,就有人問:“咱這好像沒出現(xiàn)過這種蛇,這是打哪兒來的?”“那哪個能知道?”,這事不是一人覺得奇怪,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竄出條沒見過的毒蛇把人咬了,這叫個啥事?眾人都在小聲說著這事,就聽人群外有人嚷開了:“見鬼了,今天這西荒林咋來了這么多蛇”原來,那幾個拿扁擔(dān)的一通的打,倒是真給趕出了不少蛇,有認(rèn)識的也有不認(rèn)識,還給打死了幾條。一聽有蛇,有好玩的小子呼啦啦調(diào)轉(zhuǎn)頭往出聲那人那跑去了:“咋了咋了?’那人見后頭來了一群年紀(jì)小的,收了扁擔(dān)往回走,走了兩步從地上撿起兩條死蛇抖了抖,說:“喏,打死兩條!趕跑一群,你們可別在這瞎跑了,當(dāng)心給咬了!”有那膽大的小子,接過男人手里的蛇一看,是普通的赤煉,不由撇嘴:“就兩條啊,還不夠塞牙縫的!”男人聽了這話,給他后腦勺來了一下:“這時候還惦記著吃,毒不死你”,幾個小子嘻嘻哈哈跟著男人往來路走回去,兩條蛇在他們手里轉(zhuǎn)了一圈,基本就不成形了。觀里的道士下來的也快,又聽說是被銀環(huán)咬了,直接帶了藥下來的,即便是這樣,道士到的時候,被咬的小子也已經(jīng)開始不舒服了。村長站在最里面,見用了藥,舒了口氣,問:“青禾道長,這樣就沒事了吧?”青禾點點頭,說:“回家躺著吧,藥繼續(xù)用,外敷內(nèi)服的都別停了,養(yǎng)一陣子就沒大礙了”有了這話,在場的都松了口氣,被咬小子的爹娘一通千恩萬謝的,之后便背著自己兒子回家了。青禾道長把藥箱背上,要走,眾人給他讓了條道,走沒幾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迎著西于村人的眼,說:“觀里蛇藥也不多,以后再多幾個咬傷的,這藥就拿不出來”,說著甩甩道袍往觀里去了。西于村的老老少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愁了。這路要鋪,石頭要用,林子有蛇,蛇藥不多,這可咋整?村長這個時候站出來了,難得亮了嗓子,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打谷場,開會去!”于是,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活,往打谷場去了,于三爺墜在最后,想著今天這事又想想之前的事,回頭看了眼西荒林,眉頭皺了起來。王大煙袋祖孫倆正在鎮(zhèn)上賣橘子,還不知道今早村里發(fā)生的事。☆、27打谷場上,石頭中間,六百來口人或站或坐或蹲著,村長清了清嗓子,從最大的那塊石頭上站起來,說:“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西荒林出了毒蛇,咬了是要命的,那么問題是,咱們村要修路,要采石,該咋辦?”話落,場上嗡嗡聲不斷,就聽早先在西荒林打蛇的幾個說:“我這邊打出來不少,倒都是見過的,沒毒!也不知道咋一下出來這么多蛇?”另有一個說:“我那邊也挺多的,身上帶環(huán)的有看見,但不多,除了半坡的林子里,石頭底下應(yīng)該也有”有膽小的就說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弄石頭?”旁邊有人接口說:“除了小兒坡,就是西荒林石頭最多...”沒等說完,話就被打斷了:“小兒坡可不準(zhǔn)動,那是給孩子安身的地兒”,眾人紛紛點頭說是,那地兒可是動不得的。剛說話那人覺得憋屈,她話只說了一半,原本就不是那意思,白了眼剛打斷她說話那人,繼續(xù)道:“除了那兩處,田間地頭倒是也有,可鋪路用的多,總不能把地翻個稀爛吧?”,好好的地,好好的道,哪個樂意挖的坑坑洼洼的。有那莽撞的漢子急了:“那咋辦,總不能剛開個頭就說不干了吧?”石頭解決不了,路就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