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她這樣的學生，非要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才能維持自己的成績，可不像你，一邊打球，一邊搞著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br>
孟思揚說：“我搞什么雜七雜八的了？”

文老師說：“你就說你轉班，對一般學生來說，適應新的班集體都要花很多經歷，你這豈不是很影響自己的學習。當然，你學習成績好是靠悟性，她是靠死學，不一樣，你也許不會受影響，她可就未必了。”

孟思揚心想，老師原來是在給我做思想工作了，勸我不要談戀愛。他說：“老師，我也沒想多了，也不覺得自己影響她了。我也不想著跟她有什么很不一般的關系。我只是盡己所能，讓她覺得高興罷了。她有什么困難，我盡力幫她。我也不想讓她因為我有多分神。”

文老師輕輕嘆了口氣，說：“學校禁止學生談戀愛，完全是胡扯。你們這個年齡段，怎么可能禁?。慷?，就像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學校越禁止你們做的事情，你們越覺得做起來有意思?！?/br>
孟思揚說：“就像魯迅在里面寫的一樣，正經摘的豆子，沒偷來的豆子好吃?！?/br>
文老師哈哈一笑，說：“不錯。問題的原因不在你們，也不在學校。如果不是因為上學，放在過去，你們這些學生恐怕早就結婚了?！?/br>
孟思揚愣了一下，說：“不錯。我在農村上初中的時候，不少小學同學沒上初中，聽說他們有的都訂婚了。”

文老師說：“問題就在于，你們現在的年齡，用來學知識，是最好的黃金時間。可用來談戀愛，那也是花樣年華，最好的時間。人的生理如此，學校、學生，也都無可奈何。關鍵就在于，這個時間是談戀愛更重要一些呢，還是學習更重要一些?！?/br>
孟思揚心想，老師接下來就會勸我說，當然是學習更重要一些了。文老師說：“在我覺得，當然是談戀愛更重要了。當年我上高中的時候，認識不到這個道理，后來到大學想談戀愛的時候，遲了。我大學同學初中基本上都談過戀愛，都有經驗，不過大部分高中畢業(yè)后都分手了。他們到大學重新談戀愛、追女生，各個都比我有經驗得多，我是后悔莫及啊?！?/br>
孟思揚問：“那……老師，您現在總結婚了吧？您都三十多了吧？”

文老師說：“那當然。不過我老婆不是我大學時候認識的，是我工作之后，她也是老師?！?/br>
孟思揚問：“您上的是師范大學嗎？”

文老師說：“嗯。哎，我們上的大學在你們眼里，不值一提。像你這樣學習水平的學生，眼里應該只有清華北大復旦什么的，我上的是個省師范大學，你們根本不放在眼里的?！?/br>
孟思揚說：“也不能這么說。您那個時候大學生都是稀罕貨，不管哪個大學畢業(yè)的都分配工作，到哪兒都是寶貝?，F在大學泛濫了。其實您那個時候什么省師范畢業(yè)的學生，待遇和現在的重點高校畢業(yè)生差不多?！?/br>
文老師說：“唉，這就不消多說了?！?/br>
兩人沉默了片刻，孟思揚開口了：“老師，您孩子多大了？”

文老師說：“?。颗?，剛上初中?！鳖D了頓，他說：“是個女兒，叫文蕊，花蕊的蕊?！?/br>
孟思揚問：“那您打算讓她考高中的時候也考一中來，您要教她嗎？”

文老師說：“那倒不必。當自己孩子的老師其實不好，總讓孩子特殊化。”

孟思揚問：“那她在哪個初中？十六中嗎？”

文老師搖頭：“不。她在實驗中學。”

孟思揚“哦”了一聲，說：“跟余婷是校友?！?/br>
文老師說：“只是說來慚愧，我自己是老師，我女兒成績卻不怎么樣。幸好才剛上初中，還有時間。要是就憑她現在在班里的排名，按照實驗中學考上一中的比例，她就有些危險了?！?/br>
孟思揚說：“有些危險？不是有指標生嗎？另外，我聽副榜班的同學說，他們班將近有一半，根本沒到一中的分數線，中考考兩三百分的都有，都是花錢‘黑’進來的?！彼肫鸷退蜻^架的周闖他們。

文老師冷笑一聲：“副榜？上副榜，那也算考上一中嗎？”滿臉的不屑。孟思揚心想，文老師這話未免把副榜班看低了。其實正榜班中相當一部分指標生成績還根本達不到副榜分數線，指標生的分數線更低，學校每年卻還都會因為指標生達到指標線的人不夠，把一些名額還給非指標生，那些拿指標的學生的水平就可想而知了。但無論怎么說，正榜班總體學習成績比副榜班還是高得多，至少每次考試，年級前五十名里面，都基本不見副榜班學生的影子。

文老師繼續(xù)說：“其實就算她只考上副榜，憑我在學校的關系，找人把她轉到正榜班來，也非難事。只是……嘿嘿，我身為老師，教人子弟，教的還是正榜班，卻連自己的孩子都考不上正榜，到了正榜班也是拖班里后腿的，要讓她同學都知道了她老爸是學校的老師，我顏面何存？反正我是打定主意，哪怕她考不上一中，也絕不找人給她弄個指標，哪怕讓她去上二中，也不讓她上我們學校的副榜?！?/br>
孟思揚說：“您難道就因為顧忌自己的面子，不讓她享受更好的教育環(huán)境嗎？”

文老師搖頭，說：“你們一部組織小班，也就是精英班、實驗班，你覺得，你能不能保證，一個高一過去，你們這級部前幾十名的學生，考試還整好穩(wěn)穩(wěn)當當的占住前幾十名？一個不落下去？抑或是，因為你們小班教學環(huán)境特別好，以至于就算小班最后一名，也遠遠超過不是小班的第一名？”

孟思揚說：“這……恐怕不大可能?！?/br>
文老師問：“那你覺得，會是怎樣？換句話說，小班的最后一名，到頭來放在級部里面，還能排到多少？”

孟思揚說：“這……至少不會很差了?！?/br>
文老師笑了笑，說：“未必。我教一中好幾年了，一中每個級部每年都以各種名目組建實驗班，到最后結果，實驗班的后幾名，遠遠滑下去了，甚至于放在副榜班，都排不到班里前幾名了。這又如何說？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孟思揚說：“話也不能這么說。也許如果他們不在實驗班，會滑的更快?！?/br>
文老師說：“也許。但你要考慮一個心理因素。他們既然選進了實驗班，那都曾經是級部前三四十名的佼佼者，即使是第四十名，平均下來，在班里也是前五名以內的。但到了實驗班，無論這個實驗班多么精英，它總有人要當倒數第一吧？即使他的成績放在原來班里還是前幾名，但他身在實驗班里，看不到原班同學對他這個成績感嘆他多厲害，他所知道的只是自己在這個實驗班里墊底，同學們各個都比他強。這種情況下，就有兩種極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