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奇怪：“你是……”

文蕊奇怪：“爸，jiejie不是你們班學(xué)生嗎？”

文老師莫名其妙：“哪有？你幾班的？”

楊揚只好實話實說：“我是藝術(shù)班的。”

文蕊立刻拍掌笑道：“難怪jiejie鋼琴彈那么好。爸——”

文老師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你認得小蕊？”

楊揚說：“剛……剛認識?！?/br>
文老師坐下來，上下打量楊揚：“那你為什么說是三十五班的？”

楊揚立刻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三十五班的?！?/br>
文老師只是奇怪為什么會有個不認識的女生莫名其妙地來看自己的女兒，但看楊揚也不像有任何惡意。他沒直接問，看著楊揚，等她回答。楊揚只好說：“我認識她班主任呂老師。他剛才幫我墊了輸液的錢，卻不讓我還。我想過幾天讓小蕊幫我把錢轉(zhuǎn)交給她班主任?！?/br>
文老師“嗨”了一聲：“多大點兒事？我還給他就行了。你不上學(xué)嗎？”

楊揚說：“我下午就回學(xué)校。”

文蕊央求：“好jiejie，你元旦放假能不能到我家去玩兒？你教我彈鋼琴。”

文老師說：“還有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你能不能出院還另說呢?！?/br>
楊揚說：“好啦，我以后會來看你的。”

這時文蕊的mama回來了，手里拎著幾個塑料袋，看見文老師來了，也并不吃驚，似乎早知道他會來。她只是熱情地招呼楊揚：“楊同學(xué)你也餓了吧？一塊兒吃飯吧。”

文老師坐下來，問：“你叫什么名字？”

楊揚還沒說話，文蕊搶著說：“楊揚?！?/br>
文老師苦笑一聲：“我們班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先來個孟思揚，這又來一個……”

楊揚大吃一驚：“孟思揚？”

文老師問：“你認識？”

楊揚張張嘴，說：“聽說過?！?/br>
文老師并不在意：“聽說過他的人多了。他在三十五班的時候打球一舉成名，二部可是無人不知。”

楊揚奇怪：“他在三十五班嗎？”

文老師說：“從一部的八班轉(zhuǎn)過來的，后來又回去了。嘿，他喜歡我們班一個女生，想到我們班來，也不找老師，不找校長，就直接到我們班插班聽課。我本來不想答應(yīng)他的，可上午體育課的時候他幫我們班進了個球，我看出他球技特別好，對方又問這個球到底算不算。我只好說他是我們?nèi)灏嗟?，這一松口，就由不得他了?！?/br>
楊揚忙問：“那他為什么又回八班了？”

文老師說：“是他爸知道了，不同意，強要他回去，他沒敢不聽。”

楊揚大感奇怪，孟思揚不是孤兒嗎？但她沒隨便說，只“哦”了一聲，問：“這個女生是不是叫余婷？”

文老師說：“你聽說的還不少。是。而且后來余婷也從我們班轉(zhuǎn)走了，也去了八班。”

楊揚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br>
楊揚還真沒客氣，謝過文蕊的mama后，吃了一點飯菜。文蕊不住地問楊揚怎么練鋼琴的事情。不過醫(yī)院里沒有紙筆，她也沒法給她講五線譜。文蕊的音樂天賦比起孟思揚還是差了老多了。吃過飯，楊揚問：“老師，幾點了？”

文老師看了看手機，說：“一點多了。”

楊揚急忙站起來：“我還是先回學(xué)校了，下午還得上課呢?！?/br>
文蕊忙說：“爸你下午不還上課嗎？送送楊jiejie吧?！?/br>
文老師說：“我下午第二節(jié)才有課，晚走一會兒?！?/br>
楊揚說：“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br>
文蕊忙說：“jiejie記得一定要來看我啊?！?/br>
楊揚笑了笑：“會的。再見。老師，阿姨，再見了?！?/br>
文老師“嗯”了一聲，并不在意。等楊揚走了，他才自言自語了一句：“莫名其妙?！?/br>
這是楊揚第二次獨自從醫(yī)院回到學(xué)校了。不過她復(fù)明已經(jīng)一段時間了，不像第一次那樣手足無措。早上吃飯是孟思揚幫她刷的卡，在醫(yī)務(wù)室看病也是孟思揚幫她結(jié)的賬，中午在中心醫(yī)院看病又是借的呂老師的錢，吃飯也是文蕊的mama請的客，她今天的預(yù)算倒是盈余了不少，就拿出兩塊錢來坐公交。冬日的街上行人很少，公交車里人也不多，而一中又是在郊區(qū)，差不多是公交車的終點站了。到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車上已經(jīng)只剩她一個人了。

楊揚回到學(xué)校，她完全沒有時間觀念，也不知道幾點了，先直接回到教室，班里大部分同學(xué)都已經(jīng)到了，所幸還沒上課，她也沒遲到。柳冬涵和夏雪宜還都沒回來。

不過今天這一件事后，楊揚對孟思揚的感覺又變得捉摸不定了。楊阿姨、衛(wèi)曉君都并不否認孟思揚以前是個小偷，但又都堅稱他是好人。而自己所見的孟思揚，做的許多事情又遠遠不是自己所了解的。

楊揚決定還是參加元旦晚會，到時候見了孟思揚，先不像上次那樣堵住他的話。如果有機會好好問問他。他如果能將從前的經(jīng)歷和盤托出，也許他的確不像之前想的那樣。

楊揚忽然想，也許孟思天天早上都起那么早去餐廳打工，她一橫心，心想明天早上干脆再去一趟，反正早上有的是時間，若能和孟思揚長談一番，也許能知道一些從前不知道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她起了個大早，但宿舍樓門卻沒開，她等到五點半，有其他比較刻苦、習(xí)慣很早起床的女生出現(xiàn)了，看見楊揚，頗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為什么不開門出去？”

楊揚說：“我等老師起來。”

女生笑了笑，躡手躡腳地推開宿管宿舍的門，里面并沒反鎖。她悄悄從靠門的桌子上拿起鑰匙，打開門，又放回去。楊揚驚訝地看著她：“這……不違反規(guī)定吧？”

女生說：“不是。老師知道我們有人喜歡很早就去教室自習(xí)，但她也懶得那么早起來開門，就特地把鑰匙放在桌子上，也不鎖門，讓我們自己開門的?！?/br>
楊揚“啊”了一聲，心想，早知如此自己不早就出去了嗎？

女生說：“走吧，一塊兒去餐廳。這會兒餐廳應(yīng)該有飯了。”

兩人走到餐廳，餐廳門果然已經(jīng)開了。人很少，但還是有——兩個男生在餐廳另一頭正在吃飯。那個女生吐了一下舌頭：“看人家好刻苦啊?！?/br>
楊揚認出一個男生是高二的葉若凡，他是年級第一，要說他刻苦當然太正常了。她和葉若凡不熟悉，急忙扭頭往cao作間里面看，果然看見孟思揚正在忙活。孟思揚剛把兩大盆粥在窗口前放好，抬頭看見楊揚，觸電般將目光躲開，叫楊阿姨：“阿姨，我先走了?！?/br>
楊阿姨有些奇怪，但也沒問什么。孟思揚自己盛了一碗粥，一口氣喝完，就起身離開。

楊揚看他走向cao作間后面的門，便急忙轉(zhuǎn)身往餐廳大門口跑，那個女生叫了她一下，楊揚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