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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漫天血氣一凝,然后碎裂開來,血氣之后是一道明亮而不刺眼,冷漠而不凄寒的光芒,爭流劍意勃發(fā),如天河倒掛,傾瀉而下,在劍意影響下,云凝為雨,露結(jié)為霜,如白龍相斗,鱗甲紛紛而落……隨之而落的還有已經(jīng)幾乎脫力的了緣,無力御空而行,只能頹然地下落。白光消散后一身是血的張致和一抹臉上的血,看到了緣無力再戰(zhàn)的樣子,自己也驅(qū)劍而去,想把他撈起來。就在將要接近了緣的時候,了緣卻雙眼一睜,然后他將手中赤蛟往張致和一擲而去,然后才真正地昏厥過去。赤蛟發(fā)出一聲長吟,在半空中搖頭擺尾,貪婪地吸取著一直繚繞了緣身上的大晉氣運,化成一條赤色的巨龍,朝著張致和直沖而去。張致和躲閃不及,只能勉強用沉璧一擋,然后就感到手上一沉,然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火花四散,沉璧一聲嗚咽,縮回了張致和的丹田之中。張致和一下子就被吞入巨龍口中,好像有千萬根長槍在他的肋下穿過,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被完全掀開,外界奔涌的空氣一下子就涌入了肺內(nèi),從氣管沖出,帶著鮮血,劇烈地往上涌,迫使他張開嘴,發(fā)出一聲痛苦而凄厲的呼喊。帶著泡沫的血花灑落下來,在空中越飄越小,漸漸看不見了。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情景的沈中玉,只覺得肝膽俱裂,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看著世界一派血紅,張致和,我徒弟,不,不僅僅是徒弟,我本來引以為好友,以為知己的人死了,一時間只覺萬念俱灰,但是不能,還需為他報仇雪恨。他立刻瞪向了凡。了凡退了一步,說道:“赤蛟內(nèi)雖內(nèi)有蛟龍精魂,但也是了緣師弟的法寶?!?/br>沈中玉聽到這個,氣得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好,好,這可真的好,竟敢如此耍賴!他看到了凡想要騰空去接住了緣,氣得直接一玉尺打過去,將他們兩人一同拍飛在遠處。了凡裹住了緣,在地上滾了兩滾,抬頭哈哈大笑,道:“你師弟連殺我紫霄宮兩大宗師,我們只要他一命,你們還占便宜了!”沈中玉仿佛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看他們的眼神森然得像看死人一樣,冷然道:“第三場,還是武斗,現(xiàn)在就來!”了凡道:“你是定要斬盡殺絕嗎?”沈中玉只是冷冷地再說一句:“來戰(zhàn)!”此刻,他只想殺盡紫霄宮上下,魔火煉魂,rou身傀儡,各種各樣的酷刑在他心里過了一次,就在此人開始。沈中玉有些殘忍地想到,是將這人活生生地?zé)挸煽芎媚剡€是直接將他的魂魄抽出來,用九幽冥火日夜灼燒,讓他生生死死不得解脫好呢?了凡感覺到沈中玉身上已經(jīng)化為實質(zhì)的殺氣和惡意,仿佛一下子如墜寒獄一般,眼前這個不像是道門修士,而似是千年惡魔,不由得瑟瑟發(fā)抖地抱著了緣向后退了退。就在此時,沈中玉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一聲霹靂,抬頭一看,見到了一幕宏大的奇觀:遠在半空中,被巨龍完全吞在腹中的張致和本來已經(jīng)覺得要暈厥過去,但卻細致地感覺到肺臟內(nèi)部被風(fēng)吹得又冷又痛,意識因此而無比清晰,我要死了嗎?我不想死!他想到之前和沈中玉一起卜出來的“亢龍有悔”四字,亢龍有悔,那便回去吧,千山萬水,道途廣大,豈可輕棄?沈先生還在等著我一同離開這里。若我就輕棄此身,師父不來,誤了沈先生道途可如何是好?沉璧劍在否?!張致和意識一動,感覺到主人再次勃發(fā)的戰(zhàn)意,沉璧劍出,緊握在手,亢龍有悔,那便回吧。潛龍出淵之后,還需龍歸大海,途中風(fēng)雨大作,閃電行雷。張致和抱劍直墜而下,通過曾受紫霄神雷洗禮的沉璧劍里蘊藏著的一點靈性,勾動天地之氣,陰陽氣變,化為雷電,銀蛇狂舞,將赤龍寸寸割裂,原本被它吸納在體內(nèi)的人道氣運逸散開來,化為云氣,最后煙消云散。赤龍一下子就發(fā)出了痛苦而瘋狂的龍嘯,在半空中瘋狂地搖擺掙扎著,想要掙脫這可悲的不得不消散的命運。但是漫天雷云,已然將其包裹起來,裹成一個銀色的巨繭。轟隆一聲,巨繭炸開,現(xiàn)出一身是血,衣衫破爛的張致和,以及已然完全失去靈性,成為一桿廢鐵的赤蛟。張致和勉強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沈中玉無事,就直接暈厥過去,直挺挺地從半空中掉落下去。沈中玉見他無事,心中一松,但發(fā)現(xiàn)他連御劍都忘了,暗地里笑罵,這傻小子,挺身騰空而起,將他攔腰抱在懷里,神識一掃就感覺到他身上的傷,不由又是自豪又是心痛,這傻小子,神動天地,這是化神真人的境界,有這歷練,他到化神恐怕就是時間問題了;但是受的這一身傷,寧愿他日后不要這么拼命。他抱著張致和落到地上,看到了凡和了緣兩個在一旁瑟瑟發(fā)抖,心里依舊恨得想要他們立刻死,但現(xiàn)在還是給張致和療傷更重要,至于他們,呵,等我回去想想該如何處置他們。他抱著張致和回到大營,袁達看到這般慘烈的情況,又看到沈中玉臉色可怕,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這,張師父是怎么了?”沈中玉看了他一眼,無心多說,只說了一句:“我們要閉關(guān),沒事別來,有事也別來。敢來者殺!”袁達聽到這殺氣凜然的一個殺字,仿佛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尸山血海,任他征戰(zhàn)多年,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能默默看著沈中玉抱著張致和回到洞府中去。第36章二人在楚州城的洞府不過是一個寬闊的五進大院子,之前他們一起繞著院墻布下了顛倒五行大陣,只是一直沒有發(fā)動過。這次,沈中玉一進門,就立刻發(fā)動大陣,院墻內(nèi)外立刻籠罩在一派不停翻滾的濃霧之中,擅入陣者不死也殘。他抱著張致和進到內(nèi)室,一放下,看到他因為咳嗽又醒過來,痛苦地咳著血沫。張致和因為失血過多,看人有些模糊,只是依稀辨認出是沈中玉,眼睛眨了眨,努力表明自己沒有事。沈中玉看到他這樣,稍稍安心,但又真想把他弄暈過去,將他抱在懷里,撩起衣服,取出專門用來治療外傷的生肌玉紅膏,小心地鋪平敷在上面。張致和感到肋下一陣清涼,然后就是帶著刺痛的麻癢,像蟻行蟲爬一般,他悶哼一聲,深覺丟臉地扭了扭頭,想把臉埋到沈中玉的衣服里。沈中玉見到他這樣子,不由得一樂,這小子還在害羞,把他擺正了,手掌貼著他的丹田,充沛的靈力如潺湲的溪流緩緩進入張致和的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周游全身,修復(fù)他身體上的損傷。rou眼可見,張致和原來凹陷下去的胸膛漸漸充盈,混著淤血的爛rou恢復(fù)成粉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