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佛隨時會化成飛煙。看來今晚要好好陪陪她了。“風(fēng)太大了,”他走過去,把絲巾從她臉上拿開,“怎么現(xiàn)在愛穿黑色了?”“像女鬼吧?”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有點慘淡。舒晉看了她一會,比上次見面又瘦了一圈。他笑了笑說:“小倩,且隨我來?!?/br>舒筱跟著他上樓進屋,大約在外面被冷風(fēng)吹得太久,進門被暖氣一裹,她禁不住打起了哆嗦。舒晉握住她的臂膀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舒筱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再扯出一個笑容,但她只說了個“沒……”之后便驀地?fù)溥M舒晉懷里,開始大聲哭泣,抽噎著幾次想說話,嗓子都被堵住了。舒晉什么也沒說,只是一手?jǐn)堉募?,一手撫著她的長發(fā),靜靜地站著。他看到書房的門被輕輕關(guān)嚴(yán)了。過了一會,哭泣轉(zhuǎn)成強烈的抽泣,舒晉半摟半扶著她到沙發(fā)上坐下,塞了個軟墊在她懷里,然后倒了杯熱水,抽了幾張紙巾給她。舒筱擦過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點兒了?”舒晉接過團成一團的紙巾,準(zhǔn)確地扔進幾米外的垃圾桶里。“我跟他分手了?!彼p手捧起水杯,汲取著熱量,不時還抽一下鼻子。“嗯?!笔鏁x點點頭表示了解,這是早晚的事。“他比我想像的冷靜多了,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這么做。”舒筱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聲音也變成哭腔,“為什么我感覺這么糟糕?就像自己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不敢跟別人說?!?/br>分手這種事情,主動提出的一方未必是主動的一方,覺得委屈的一方也未必是委屈的一方。“那就不說?!笔鏁x又扯了張紙巾給她,這半年多每次見面舒筱都要哭一場,希望這能是最后一次。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初同學(xué)考我這個字的時候我真的是說不認(rèn)識的,后來人家安慰說是聰明的人愛鉆牛角尖。☆、第4章戀愛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說到底,任何第三人都是看客。只要不是介入別人的婚姻,那么除了自己,并沒有向其他人交代的義務(wù)。但是,說得再灑脫,真正能踐行的人又有幾個?“你看?!笔骟惆咽稚斐鰜?,舒晉仔細(xì)看了看,手指又細(xì)又長,如同蔥管,他說:“嗯,挺好看的?!?/br>“呵,”舒筱發(fā)出哭笑不得的聲音,她指著左手食指說,“這里?!?/br>那里有一圈窄窄的白印,是少了的訂婚戒指。“我們互相把東西還了,這大概是唯一還能看到的印記?!?/br>舒筱與男友相戀了四年,早已談婚論嫁。不幸的是,在選訂了婚期后,男方忽然查出了慢性腎炎,找過很多醫(yī)生,一直未見起色。這種病治不好的話,不但在金錢上是持續(xù)的巨大投入,也會影響性功能和生育能力?;槠谟谑且煌圃偻?,終至無期。舒筱男友的情況比較尷尬,病情被控制住了沒有進一步惡化,卻也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一切都是未知,沒有絕望卻也看不到希望??墒骟阋呀?jīng)二十八歲了,她沒有青春可以耗下去。一向不和的父母在這件事上的意見出奇的一致,一直在要求她分手。舒筱從一開始的積極協(xié)助治療,到一遍遍受到打擊,再到萌生分手的念頭直至現(xiàn)在付諸行動,所有的掙扎舒晉都看在眼里。走到這一步是人之常情吧,舒晉不認(rèn)為這樣的結(jié)局有什么可指責(zé)的。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選擇愛情的,要么就是無知者無畏,要么就是超越常人的勇敢堅定,他所認(rèn)識的舒筱并不是其中任何一種人。愛一個人時我們以為可以為對方去死,卻敵不過生活的水滴石穿。“我是不是就這樣變成一個壞女人了?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舒筱的眼神和聲音都很迷茫,四年的戀情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會引起陣陣刺痛與心悸。她急切地需要一個肯定,來封印胸中巨大的裂口。“這種事沒有對錯,你只能撐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盡力了?!笔鏁x沉聲道,“我沒有機會選擇。”如果有,絕不放棄。舒晉一瞬間愣怔的神情讓舒筱從自怨自艾中醒轉(zhuǎn)來,這個問題她不該提的,那是大家的傷口。但他只輕輕一抿唇,那情緒便被抹卻了,依然云淡風(fēng)清。六年前那個抱著她痛苦崩潰的稚嫩少年終究是隨著時光消失了。到九點多,舒筱的情緒已經(jīng)安定了,人顯得很疲憊。舒晉去廚房熱了牛奶沖了雞蛋,分成兩杯,一杯給舒筱,另一杯端去書房給冉晨。一晚上他在書房悄無聲息的,安靜得像只貓。舒筱這時才知道家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忍不住好奇地跟過來。舒晉給兩人介紹了一下:“舒筱,我堂姐。這是冉晨?!?/br>“染塵,秋水文章不染塵?”舒筱盯著少年俊秀的臉龐看了一會。“冉冉的冉,早晨的晨?!笔鏁x解釋,“冉冉升起的晨光。”冉晨快速地看他一眼,舒晉回了他一個笑。他紅著臉對舒筱點點頭說:“你好。舒晉把這兒分租給我一個月。”舒筱愕然,這房子出租?“早點休息吧?!笔鏁x對冉晨說。“好?!比匠慷酥D瘫慊亓丝头?。這也太聽話了!舒筱一直盯著他的背影。舒晉拉她回客廳,說:“晚了,送你回家了?!?/br>舒筱使勁搖頭說:“今天不想看到我爸媽,我要在這住一晚。你再陪我聊一會,我睡沙發(fā)好了。”“你睡我屋吧。你先打個電話回家說一聲?!?/br>“那你睡哪,跟冉晨擠嗎?”她看看平時都開著,現(xiàn)在都關(guān)上的客房、客衛(wèi)的門,有點金屋藏嬌的聯(lián)想。舒晉好笑地看著她,舒筱知道自己刺探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冉晨是上次我送去醫(yī)院那個人,還記得嗎?”舒筱想起來了。那天她本來約了舒晉吃宵夜,卻臨時被放了鴿子,說是在路上撿到個胃病發(fā)作的學(xué)生,送去醫(yī)院急救。“出院后我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家里暖氣、煤氣的什么都沒通,不適合養(yǎng)病,就說服他到我這來住一個月?!?/br>那天收到銀行短信通知,知道冉晨把他墊的醫(yī)藥費還了,他臨時決定去看望他。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時看到的那樣一付光景時還是忍不住心酸。冉晨裹著棉被在喝稀粥,瘦骨嶙峋,臉色比在醫(yī)院更差。家里除了水電,其它都不通。家徒四壁,冉晨卻安之若素,而那天還是他的十八周歲生日,他實在不能扔下他不管。“那他家里人呢?”“他是孤兒,一個人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