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惹怒師尊,被逐出師門,最后跟生死對頭殷孽糾纏不清,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今……也是因?yàn)榍嗾?,因果輪回,報?yīng)不爽,他恍然大悟時,自己原來已經(jīng)犯下了這一生最大的錯誤……白蟾宮不禁想,若是今后蘇小慈投胎轉(zhuǎn)世,他還可不可以彌補(bǔ)對她造成的傷害,如果可以,她還會不會認(rèn)自己這個哥哥。可白蟾宮卻又皺眉,就像殷孽和錢孝兒說的那樣,這個人只是敏敏的轉(zhuǎn)世罷了,真正的敏敏早就已經(jīng)死了,如果她真的是江敏,那顧臨娘是誰?蘇小慈又是誰?剛平靜下來不久的白蟾宮,又迷惑起來,他微微搖頭,想將這些疑問丟出腦海,他不想去想,只覺得頭痛欲裂,似是快要炸開。片刻,好似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扶著石壁站了起來,捂著腹間的傷口,忍痛繼續(xù)朝山下走去。作者有話要說:☆、第七十九回人面桃花徹夜不眠地盯著篝火發(fā)呆,那倒霉書生已經(jīng)靠著樹睡得跟豬一樣,打雷都打不醒他,此時已是深夜,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快亮了。闔桑兩人進(jìn)去義莊之后,便沒了音訊,也不知道白蟾宮還在不在義莊里,心緒不寧地等在外面,真是煎熬萬分,有苦也無人傾訴。方才他問褚寧生,之前闔桑帶他們?nèi)フ野左笇m時,為什么大家對白蟾宮的態(tài)度都那么奇怪,褚寧生支支吾吾,半天才不清不楚地說了一句,白蟾宮不是個好人,把人面桃花氣得差點(diǎn)沒動手揍他一頓。不是好人,他人面桃花算起來也不是好人,要真說起來,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勞什子的好人!褚寧生之前被他打劫了好幾次,對人面桃花有種骨子里的懼怕,人面桃花罵他,他之乎者也半天,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吵來吵去,最后倒是把人面桃花自己給噎得沒氣死過去。說來說去,好不容易套出了些話,人面桃花卻失眠了。白蟾宮身上并沒有妖氣,只有著修道之人特有的脫俗之氣,褚寧生說他城府深厚,從幾十年前就開始謀劃著替伽藍(lán)寺一個妖怪重塑rou身,這期間害死了太多人,不說當(dāng)年吳州大水淹城喪命的百姓們,他將倌興哥,蘇小慈,地精,連西湖的老蜉蝣都玩弄于股掌之間,褚寧生當(dāng)日在西湖偶遇他,被他帶來伽藍(lán)寺,也是計(jì)劃的一部分。人面桃花實(shí)在難以想象,就憑白蟾宮一個人,究竟如何能毫無破綻地做了這么多?或許是因?yàn)榉侨说臅r間向來不值錢,他可以慢慢達(dá)成一個又一個目的,可這么多年來,他一個人默默忍受著這一切,難道就沒有感到過疲憊嗎?人面桃花深吸一口氣,閉目抹了一把臉,隨即抬頭看著幽冷的月亮,片刻又失神了。他覺得自己只是喜歡白蟾宮那張臉,可當(dāng)知道他那些“事跡”之后,人面桃花竟感到心悶,喘不過氣來。印象里,白蟾宮不像是濫殺無辜的人,他實(shí)在想不明白,僅僅就為了伽藍(lán)寺那個妖孽,他就能蒙著雙眼做這么多事?他想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可他始終是個局外人,想問,又不知該如何問。撓了撓頭,闔桑兩人還沒出來,人面桃花再也等不下去,干脆不再坐以待斃,去義莊一探究竟。他站起來,走到縮成一團(tuán)的褚寧生前,正想叫醒他打聲招呼,忽而聽到林子不遠(yuǎn)處有什么動靜,好像是鈴鐺的聲音。有人?他警覺地推醒褚寧生,睡眼惺忪的書生張嘴正想問他干什么,人面桃花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后小心翼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悄無聲息地走去。一棵大樹下,借著穿透枝椏照射下來的的月光,他看到一個白衣人倒在地上,面朝下,一動不動,懷中好似抱著什么東西,人面桃花敏銳地嗅到一抹血腥味,看來那人受了很重的傷。“怎么了?”褚寧生從后面跟上來,他揉著眼睛,好似還沒怎么清醒,他順著人面桃花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人,只是看不清那人長什么樣,便小聲問身前的人面桃花。人面桃花沒有答話,踩著很輕的步子,朝那人走去。他確定自己幾乎沒有丁點(diǎn)聲響,卻不想,他剛走到白衣人三步前,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鋒利的白色長劍正扎在他腳尖前一寸的土里。那倒在地上的人動作遲緩地扶著旁邊的大樹直起身子,他抬起臉的剎那,人面桃花瞬間腦袋一片空白,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三個字:“白公子?!”白蟾宮卻只是沒有表情地看著他,其實(shí)并不冷漠,只是覺得無關(guān)緊要,不太想過于理會。他靠在樹下,捂著上下起伏的腹部,微微喘息著,像是在稍作休憩。褚寧生聽到人面桃花的話,頓時睡意全無,忙跑過來,看到果真是白蟾宮時,也是十分詫異。“這么晚了,你在這兒做什么?”人面桃花在褚寧生的抽氣聲里回過神來,他拔起白鱗劍,朝白蟾宮走去,目光下移,注意到他被血染紅的衣衫,臉色一變,“你受傷了?”腳步加快,想上前去查看白蟾宮的傷勢,卻被白蟾宮猛然抬起眼簾的目光釘在了原地。那是十分警惕,幾乎帶著殺意的目光,人面桃花可以很清楚地感到白蟾宮對自己的敵意。他舉起雙手,做了一個讓白蟾宮放松的手勢,對他說:“我不會傷害你,只是你傷的很重,我想看看能不能幫你?!?/br>白蟾宮依舊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到人面桃花手中的白鱗劍上,人面桃花頓時會意,捏著劍尖,劍柄朝白蟾宮,俯身慢慢將白鱗劍放在白蟾宮腳邊。“白公子,我可以看看你的傷勢嗎?”他緩緩起身,見白蟾宮迅速抓起白鱗劍緊緊握在手里,試探著說,“你流了很多血?!?/br>白蟾宮垂著眼眸,淺慢地呼吸著,人面桃花只看得見他蟬翼般的睫毛,微微有些顫動,片刻,始終不見他有什么反應(yīng),人面桃花還以為他昏死過去了,抬腳又想朝他走去,誰知仍舊同方才一樣,白蟾宮突然睜開凌厲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劍尖指著他的喉嚨,和他凸起的喉骨只差半寸。“白公子,請相信我,我人面桃花雖是強(qiáng)盜土匪,但絕對不會趁火打劫?!彼铺旎臐M是耐心地向此刻精神緊繃的白蟾宮解釋道,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此刻的自己,一點(diǎn)也不像粗糙的強(qiáng)盜頭子。白蟾宮看了他片刻,目光移到褚寧生臉上,褚寧生身形一頓,開口道:“我也不會趁火打劫。”白蟾宮聞言,這才好似松了全身的戒備,放下劍,五指輕張,白鱗劍散作青煙,消失不見。他更往樹干上靠了靠頭,人面桃花得到默許,三步并做兩步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