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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不醒?干脆給自家小姐端藥之前,也都灌了一碗湯藥下去。 “小姐,童mama那里方才過來說,少爺已經退燒了,讓您莫憂心?!蹦蓛旱?。 墨隨兒摸了摸烘烤過的衣裙:“小姐,外面雨停了,咱們一會就能回去了。幾位庶小姐那里應該也沒什么岔子?!?/br> 楚棠坐在榻上,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墨巧兒給她穿衣時,卻發(fā)現了她脖頸上的紅痕:“野間客棧簡陋,蚊蟲繁多,小姐嬌生慣養(yǎng)的竟受了這般委屈,今日回去趕緊擦藥膏子。” 被蚊子咬了? 楚棠并不覺得癢,也沒有放在心上。 門外有人在敲門:“可是楚家的姑娘?有位客官讓小的給姑娘送了東西過來,說是昨日之事多有冒犯,望姑娘體諒?!?/br> 昨天的事? 是霍重華吧! 還想讓她體諒? 墨隨兒開門,將托盤端了進來,上面是剛做出來的幾樣時令的點心,令有一碗紅糖姜茶。楚棠掃了一眼,小臉頓時紅如晚秋的柿子,“端出去!”霍重華他這是想干什么? 墨隨兒和墨巧兒面面相覷,要說這位霍四爺,對小姐可當真是用心了,一碗紅糖姜茶只是冰上一角,這半年來,李子,桃子,香瓜,從西域運到京城的料子,剛上來的茶葉……但凡能得來的,他都會挑了合適的理由給小姐送過去。 也就是昨天也‘誤闖’了小姐的屋子,這一兩年卻是格外正經有禮,不曾有過半分覬覦和不敬。 在墨隨兒和墨巧兒的認知中,更為重要的是,霍重華已經入仕,小姐如今無人可依,真要是能…… “還愣著干什么?端出去!”楚棠面紅耳赤,她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臉頰的guntang。那家伙什么時候找茬不好,偏生是昨天那樣的窘態(tài),她這輩子的癸水來的遲,都快及笄了,才見了紅,本是女子羞于言表之事,卻讓他當場給撞見了。 此時此刻,她甚至幻想出了霍重華昨日的表情!現在竟不敢踏出屋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奉上,晚上另有一更。 第83章 及笄劫 墨巧兒與墨隨兒正犯難,換做以往定會聽從小姐的吩咐,將霍重華的好意推至門外,但現如今老太太和楚二爺都已不在人世,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能輕易得罪了權勢?霍重華剛弱冠的年紀,已經是正六品銜,可謂英才無雙,將來必定會扶搖直上,小姐得罪不起,二房也得罪不起。 這時,門扉從外被人推開,楚湛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干了,一夜高燒之后,人倒也精神,“jiejie,怎地這般胡鬧!這紅糖姜茶對你身子有益,再者霍大人也是一片苦心,你快些喝下去,咱們也好啟程回府?!?/br> 楚湛十一了,個頭隨了楚家男兒,比楚棠還高了一些,時不時拿出大人的樣子來‘管束’她,更可惡的是,他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與霍重華走近,從族學回來,便尋了機會跟著楚云慕,沈岳等人去霍府吃茶。 楚湛從幾年前開始就極為崇拜霍重華,如今更是如此,楚棠見他已經快長成大人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來,jiejie,快喝,我看著你喝下來?!背窟殖鰞膳耪R的白牙,哄道。 楚棠要是再推脫,那就顯得故意不接受霍重華的任何好意了,未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只能作勢喝了下去,紅糖姜茶淳厚香濃,不像是鄉(xiāng)野之地能有的東西,霍重華倒是有些本事,這么短時間內,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 “呵呵?!背靠粗男Φ哪婀郑癹iejie,楚嬌,楚玉幾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你了,咱們是現在走?還是與霍重華用過早膳早走?” 誰要和他一起吃早飯了! “楚湛!你休要胡話!再這般拿我尋事,回去給我抄寫論語百遍!家中還有諸事沒有料理,拖不得?!背男睦锝锌?,這些人的意思,她當然是明白的,但他們怎會知道霍重華的厲害?總之,她是不敢與他有任何瓜葛。 既然已經喝了人家的紅糖姜茶,楚棠便又吃了幾樣點心果腹,她不能作踐了自己的身子,至于欠著霍重華的……她是不會再變相的贈他任何東西了,否則又會傳遍滿京城,或是霍狀元又得了心上人一件寶貝。 就是如烈也成了京城的名馬,不少世家女子效仿,從各處購置了好馬,送給未婚夫,亦或是意中人,期盼對方也能高中狀元。 一時間,男女之間的定情物,不再是玉佩之類的傳統物件,而是變成了活生生的馬。尋常人家的姑娘買不起馬,就找街頭畫師畫一幅送給心儀的人。女子贈馬成了女兒家芳心暗許的風尚。 不是楚棠矯情,這才談‘霍’色變,而是霍重華總能將她逼到幾欲沖進霍府找他算賬的地位,而這人估計仍舊是一幅‘我很委屈’的表情看著她,那雙眼睛卻是勾人/誘惑的。 楚棠好像夢里見過,故此更是一提及霍重華,就是寢食難安。 楚棠身子有些虛,女子初潮的滋味,她已經忘了太久了,加之昨日淋雨,昨夜又被噩夢所困,今晨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原本的清媚嬌艷倒添了幾分病若西施的嬌態(tài)。 下了樓,客棧外面的馬車已經備好,莫來和莫去護著馬車,楚棠剛上馬車,便可聞官道上一陣強健的馬蹄聲在泥濘的黃土路上疾馳而來。 “jiejie,你坐著別出來?!背坑珠_始老氣橫秋。 楚棠此刻哪有力氣,她昨夜夢見了一個不該做的夢,光是想想,自己都難以啟齒。她以為自己已經是無情無欲的之人,怎能做那種春/夢?還是與霍重華? 楚棠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現在是二房的掌事之人,自然是先上馬車,后面的楚嬌等人還在外面。 當顧景航勒了韁繩下馬時,眾人皆是嚇的不輕,別說是姑娘家了,就是在朝為官的官員見到了錦衣衛(wèi)也都是不寒而栗。 錦衣衛(wèi)是天子的爪牙,只要有錦衣衛(wèi)出沒的地方,哪里就會不太平。 顧景航剛才隔著遠遠的距離,親眼目睹著那抹長裙勝雪的人兒上了馬車,心頭微酸。 那年,他親手將她抱入棺槨,也是這樣一身的雪色裙裳。她肯定不會知道,在那之后,他的世界也成了一片雪原。 “里面可是楚家姑娘?在下北鎮(zhèn)府司顧景航,想問姑娘有關昨日滑坡的幾個問題。不知姑娘可否方便?”這語氣太過客氣,就是身后的隨從也微微納罕。顧景航此人天性狂傲,誰也不放在眼里,他要對誰和顏悅色,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就是對待上峰,也照樣我行我素,東廠幾位在圣上面前得臉的黃門在他面前吃了不止一次癟。但礙于定北侯府的二十萬鐵騎,誰又能說什么? 皇帝有意壓制東廠勢力,缺的就是顧景航這樣無所畏懼,任誰都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