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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說的話,很匪夷所思?!蔽簞C沉聲道。傅淼已是站起身,臉上的表情似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凌雪寒,你說這種話要我們?nèi)绾蜗嘈?,相信小霜還活著……你是不是,是不是……”失心瘋?cè)齻€字堵在喉間,卻無法說出口。凌雪寒沉沉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么會完好無損的回長安?”“除非我們能親眼見著那地方,不如始終無法相信這件事。”傅丞相也搖搖頭。凌雪寒咬咬牙,反正如今jian細之事已經(jīng)清理,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去尋傅霜。雖然傅霜說一年之約,如今不過過了兩個月他便已無法忍耐。一群人便定了日程再次下江南。凌雪寒一行人找遍了凌云峰山下所有的角落,包括他試圖走回那小毛驢帶他出來的路。也是一無所獲,原本應(yīng)該通往竹屋的路線,如今全是在一片林子里的死路。凌雪寒這才發(fā)覺,有緣人是傅霜,而不是他。而他也如同莫忻涼所說的,一去不復(fù)返,再也回不去了。魏凜傅淼和丞相見狀皆絕望的闔眼,也許傅霜已經(jīng)真的不在了。凌雪寒伏地干嘔了一陣后竟暈了過去,他箭毒已清,但是還是會偶爾泛上來一些惡心。據(jù)莫忻涼說只是劇毒的一些無礙的殘存罷了。凌雪寒最終是由傅淼他們帶回去的。第二十一章即使世人都以為將軍夫人死了,但是凌雪寒不信。他堅信著一年之約,往返去江南和長安之間,只為尋找那處別人都不信的竹屋。他的傅小霜,會在那,好好的養(yǎng)病等他。凌雪寒這次去那片林子,卻是見到了一個拿劍亂砍竹子的奇怪少年。那少年穿著一身素雪衣衫,身量極高,看上去不過剛滿二十的模樣,皮膚細膩光潔,長發(fā)烏黑濃密。嘴唇嫣紅,是個極其俊秀的少年郎,只是一臉冷然,眼神像是無機質(zhì)的冰水一般寒冷。“我進不去。”少年忽的出聲,轉(zhuǎn)而抬起臉,仍是那副冷然的模樣,眼神卻甚是駭人,“你?”凌雪寒心頭閃過些許錯覺,他若是真能破了卦陣,勢必會被眼前的少年逼著破陣。可惜他不能。他搖了搖頭,只是無奈地說,“我尋了一年,皆無所獲。”少年這才收回眼神,過了好一會兒,少年才轉(zhuǎn)過臉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凌雪寒,“你見過他?!?/br>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你指誰?”少年沉思片刻,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似的,涼薄的唇角微微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一個矮子?!?/br>“……”凌雪寒。“莫小醫(yī)師嗎?”凌雪寒摩挲了一下下巴,看向少年的眼神似是帶著幾分疑惑,“你是他什么人?”“和你無關(guān)?!鄙倌甑穆曇艉退@個人一般無二,冷淡至極。過了一會兒才冷淡的補充道,“我是他弟弟。”真的假的,肯定不是親生的,不然怎么連這卦陣也破不了。凌雪寒暗自腹誹。不過是抬眼閉眼的瞬間,那少年便已消失無蹤。凌雪寒暗自皺眉,這人武功怕是深不可測。他這趟依舊毫無收獲,但是離一年之約已不足半月。他這才趕緊趕回了長安。-凌雪寒這一年,在別人眼里怕是與失心瘋的瘋子一般無二。世人皆說傅霜已身死江南,他偏偏不信。唯有午夜夢回的時候睹物思人,錐心刺骨的心疼才會一點點蔓延四肢百骸。他不過二十七歲,兩鬢的白發(fā)長了拔拔了長。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看在別人眼里,卻又不好說別的。他將那些畫全鎖在了密室的柜子里,落了鎖。而鎖的鑰匙,被他埋在了魏且墳前不遠處的土里。傅淼原是恨著他心里有別人還招惹自家弟弟的,可是這一年凌雪寒做的事,就連他也沒辦法再責(zé)怪。只是他還是又恨又痛,自己的弟弟,過了一年,真的會回來嗎?他雖然覺得不切實際,卻還是和魏凜一道,在將軍府,從日出清晨等到日落西山。暮色沉沉,落日像是絕望的最后一絲光輝,帶走凌雪寒眼中最后一點光彩。傅淼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把便拉過在門外佇立簡直入定的凌雪寒。“凌雪寒,你別瘋了!”傅淼狠狠地拉過凌雪寒衣領(lǐng),厲聲說道,“你說的那些山下遇到兩個高人的鬼話誰會信???除了你還有誰會信?”魏凜馬上趕上來拉開兩人。“傅淼,放手!”“魏凜,你的好兄弟變成這副行尸走rou的德行你還要任由他這樣下去嗎?”傅淼目眥欲裂,大喊大叫,失去弟弟的悲傷和各種憤恨的情緒在他心間蔓延。凌雪寒不作任何反應(yīng),任由他推搡,像是整個心隨著點點散去的落日一道死去了。只是神色冷淡的回道,“我的中的是鳩毒,若不是遇到高人相助,你真以為我能不藥而愈?”“你!”傅淼緊緊咬著牙,只是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叮鈴叮鈴的響聲,又似是有驢叫的聲音。凌雪寒沉下去的眸子里轉(zhuǎn)而又泛著微光,他掙脫開傅淼的手,三步并兩步的沖了出去。原是十分可笑的一幕,嗷嗷亂叫的小毛驢身后連著一輛破破爛爛的小馬車。一名穿著鵝黃色衣衫戴著毛氈帽子的少年坐在車廂外手里像模像樣的拿著一截小鞭子揮舞著趕驢。凌雪寒微瞇著眼打量了片刻。那人正是莫忻涼。驢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將軍府,莫忻涼猛地跳下來,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像是在活動筋骨一般。“咳咳,到了到了,下車了?!?/br>凌雪寒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車廂,呼吸也隨著門簾撩動起伏。掀開門簾的是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手腕間戴著一串紅色珊瑚珠子,紫色的輕紗飄逸出塵。林裴硯竟是扮作成了女子的模樣,他畫著斜長的眼線,微微挑起雙眼,艷若桃李的美麗面容扮作女子也毫無違和,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極美極盛的艷麗。凌雪寒的心忽而一沉。怎么不是傅霜。魏凜和傅淼也從后面跟了上來。忽然間,車廂里又伸出一只手,輕巧的掀了門簾。凌雪寒的眼中轉(zhuǎn)瞬之間便恢復(fù)了神采。車上下來的人,雖然依然身量柔弱,但是以往的病容卻一掃而空。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依舊蒼白細膩的小臉,淡淡的唇色,一雙含笑的杏眼,卻再沒了一直纏繞身側(cè)的一身病氣,露著淺笑的臉上神采奕奕。是他的傅小霜。傅霜這才剛下馬車,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便被眼前高大的身影一把抓著手腕扯進了懷里。他慌忙的仰著臉抬起眼眸。那人將腦袋埋在他的頸間,環(huán)著他腰間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