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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我愛慕他,想要永遠陪伴他。我只恨當時為何不同他說?為何當時要顧忌那些沒用的事情!我落地太急,有些踉蹌,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蹲下`身顫抖著捻了些泥土,放到鼻下細嗅,發(fā)現(xiàn)萬幸那真的不是云殊君的血跡。倒像是……雨燕的。縱然知道這么想很無情,但我依舊暗暗振奮,我在幻境中見他倆在一起,循著這血定可以尋到他們,現(xiàn)下這雨燕的血,總好過云殊君的血!我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循著那血腥味一路跟去,一直步進一片焦土。這里不知曾經(jīng)種了些什么,現(xiàn)下只剩漆黑的焦土,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味道,這味道掩蓋了血腥味,我不得已伏在地上細細嗅去,勉強還能分辨方向。我越走越覺得這景色眼熟,行至一座懸崖下,便被阻去了去路,血腥味便消散了。僅有的線索也斷了,我失魂落魄立在懸崖下,忽然拔劍便狠狠斬向那巖壁,清正砍在巖壁發(fā)出刺耳的噪音,我咬緊牙關,用盡全身靈力聚在清正上,左一劍右一劍的猛斬巖壁,噪音越來越大,我在震耳欲聾的鏗鏘聲中,忽然鬼使神差的一抬頭。懸崖邊,竟然立了一個人,他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我卻絲毫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我先是狂喜,下一瞬卻發(fā)現(xiàn)不對,那人一襲黑衣,身材修長。我自下而上望去,陽光刺眼炫目,我不肯眨眼,死死盯著他,幾乎被刺的落下淚來。他逆著光,微微低頭俯視著我,我卻看不清他的面容。一時間,天地間是如此寂靜,我只能聽到自己心臟在劇烈的狂跳,跳的我?guī)缀跤行┳鲊I。一片烏云恰時飄過,遮去驕陽。那人面容頓時看清了些許。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我想喚他,動了動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那人的眸色極淺。只是,人是不可能有這種眸色的,只有妖,妖才會有這種眸子。“云、殊、君……”我聽到自己終于喚出來了,盡管聽在耳中,那聲音嘶啞的不像自己的。卻不知為何滿面都是水漬。第二十八章噬妖我們對視半晌,云殊君忽然垂下眼簾。他剛剛微動了一下,我便急切道:“莫走!莫走!求你!”我想飛上那懸崖拉住他,誰知剛剛飛到半空,便突然力竭,凌空跌了下去。想必是剛才一時失控劈砍那懸崖耗盡了所有靈力,此時我只覺得渾身癱軟,根本用不上力氣。我本以為自己會狠狠跌在地上,誰知落地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他來得好快,眨眼前還在百丈高的懸崖上,此刻卻已經(jīng)近在我眼前,峽谷間的清風揚起他的衣擺,一只鶴在空中翻飛了一瞬,便不見了。他的面容依舊溫雅俊秀,淺眸近在咫尺,好似有些灰。他的眸子像是陰雨后的天空,有一種被水洗過灰蒙蒙的質(zhì)感。我輕輕撫上他的眼眸,他沒有躲閃,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驅(qū)邪……”他似乎笑了一下,緩緩歪頭湊到我耳邊,輕聲道:“我知道。”短短三個字,帶些溫熱的微弱氣流,我卻覺得耳朵要被灼傷了。他忽然緊緊抱住我,低喃道:“你怎么總是來的這樣快?!?/br>我亦環(huán)住他,哽咽道:“我總是來得這樣慢,看著你受苦,卻什么都做不到!”云殊君的身軀依舊是溫熱的,他在我耳邊道:“我不會再離開你了?!?/br>我忙道:“我也是!我也……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他道:“好,說定了?!?/br>我一時間大悲大喜,心愛之人失而復得,竟然不知道除了疊聲應“好”還能說什么。云殊君輕撫著我的臉道:“誰傷了你啊……”我搖頭道:“都是小事,你……你……”我本想說,你沒事,我再受比這重百倍千倍的傷都沒什么。但是“你沒事”這一句……他現(xiàn)在這樣子……明明是……明明是……云殊君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他不在意的笑道:“我沒事?!?/br>我搖了搖頭,又強迫自己點了點頭。云殊君的手掌忽然覆上我的眼睛,這情景我一時有些熟悉,曾經(jīng)也發(fā)生過。我失了視覺,卻絲毫不覺得恐懼。他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便沒有什么可懼怕的事。唇上驟然一涼,我能感受到他在溫柔的吻我,這樣真實的觸感,讓我險些再次落下淚。我環(huán)上他的腰,竭盡所能的笨拙回應他。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吻著我的眉心,低低道:“鶴白,你不用自責,這是我本就打算做的事?!?/br>我道:“你想做的事,就是我也想做的事。”他輕嘆了一口氣,道:“就算……我明知那通往無間地獄,本就打算吞噬群妖才跟去的,你也愿意原諒我,對么?”我連連點頭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我都……都愿意永生永世陪著你……”“鶴白啊……”云殊君又是嘆息一聲,放下手道:“你怎么這么好啊……”我胡亂擦了擦淚水,認真地盯著他的灰眸,鼓起勇氣道:“云殊君,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都都、都愛慕著你,永遠不會變?!?/br>“……傻白鶴?!痹剖饩肿∥业念~頭道:“不管我變成什么樣子,我也如此愛你啊。”忽然涌上來一股難以自抑的復雜之情。我想,云殊君原來也是喜歡我的,真好啊……在我短暫的人生中,見過他的次數(shù)寥寥,即便見他,他也如絕峰上的皚皚白雪,我只能遠遠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敢、也沒有機會同他說。現(xiàn)如今他卻站在我面前,同我說,我也如此愛你啊。我撫上額頭,情不自禁的開始疑心,這該不會是一場幻境罷。若是此時幻境碎去,云殊君還是那位高潔溫雅的上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我……我……“云殊君,如果此刻是幻境,我也情愿它碎去……你從未受過苦難,也不需認識我?!?/br>云殊君的眼神中有片刻的怔忪,隨后了然笑道:“你在胡亂想些什么?有失有得,福禍相依,人生大抵如此,更何況我只是失去身外之物虛名累贅,我本就不在意那些,你又何必替我執(zhí)念。”千百年的修為,上仙尊號,都被他輕飄飄的一句”我本不在意那些“帶過,云殊君這個人啊……我見他笑,也跟著笑,只是望進他淺灰色的雙眸,心思卻仍然百轉(zhuǎn)千回,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可是你……痛不痛啊……”云殊君搖了搖頭道:“我當時只是想著,唉,幸好鶴白不在場。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