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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太滿意了。 夏偏將圍著他轉(zhuǎn)了好一陣兒,越轉(zhuǎn)他越寫得不好,夏偏將只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蹲在門口。 夏大娘子帶著個伶俐丫頭往于秀才這里來,見狀也不由小心翼翼了起來:“這是……還忙著吶?” 夏偏將蹲地抱著個頭:“你甭吵吵他,叫他寫?!?/br> 夏大娘子咽了口唾沫,退了出去,決定晚上再好好教育教育丈夫。 好容易于秀才戰(zhàn)戰(zhàn)兢又志得意滿地寫完了,抬頭一看,到了該掌燈的時候了。今天這帖子是送不出去了,于秀才便和夏偏將商議:“既然要明天送帖子,我再琢磨琢磨?” 夏偏將是真不知道于秀才哪兒來的這份仔細(xì),全家也就他能寫了,只好同意了。于秀才又熬了半宿,添添改改,五更雞啼,終于成稿。 夏大娘子干凈利落地派人給府衙送了去。 ———————————————————————————————— 大門一開就看到外面立著個人等著開門送帖子的情況還是不太多的,番役抻著懶腰打著哈欠拖開了大門,就叫門外一個黑臉壯漢給嚇了一跳:“做做做做,做甚?” 夏家挑人的審美是這樣的——高大、健壯,濃眉大眼,闊口直鼻。夏偏將自己個頭偏矮,雖壯,身高終是件憾事,挑幾個親卒,都是這等長相,身高的要求就極高。照他的標(biāo)準(zhǔn),一字?jǐn)[開那是威風(fēng)凜凜,拿去敲門,活似收閻王債的。夏大娘子偏偏也是這個愛好,覺得這樣威武霸氣。將最高健黝黑的一個派了去府衙。 這親卒一路嚇跑了三個早起擔(dān)水的路人,問到一個打完更回家的更夫,才找到了府衙。到了地方,又嚇著了一個番役。親卒官話講得好,番役卻是一口鄔州方言,兩個人都別別扭扭,比劃了好一陣兒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番役心道,這群丘八,果然兇神惡煞的。怪道都說不要與丘八打交道!瞥了瞥這丘八缽大的拳頭,還是客客氣氣請他到門房去坐著等,還給丘八上了壺?zé)岵瑁骸霸劭撮T的只有這些粗茶,您湊合著焐焐手吧?!?/br> 飛一般去報(bào)信了。 府衙從上到下都起得略晚,離了京城,都有些放鷹。謝麟才穿好衣服,捏著下巴往后院里去蹭個早點(diǎn)吃,還沒走到二門,就被拖了回來——夏偏將送帖子來了。 謝麟打開了一看,嘴角一抽:“知道了,看雨,去打發(fā)些賞錢吧。你跟著他回去,見了偏將,就說,知道他新來必有一番忙亂,此時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等他們安頓下來,也好過年了,再一道吃酒。” 看雨領(lǐng)命,與番役去門房打發(fā)來人,中途還拐了個彎兒,撈了一盤點(diǎn)子帶給夏家來人。 謝麟踱著方步,慢騰騰地獨(dú)個兒往后走。 他對驛站頗為重視,自驛丞至驛卒,都被他順得乖巧服貼。夏偏將一家才進(jìn)鄔州,驛丞就將消息送到了府衙里。不像謝麟到任時上下官員連著士紳一同出迎,夏偏將的到來,并沒有驚動到地方。謝麟也沒有組織人去迎接一個偏將的意思。 大約從幼崽期開始,謝麟就是個肚里明白的貨。少年時慘遭變故,更是冷了心腸,總要別人先對他好,他才會對別人也漸漸溫和起來。雖覺得程犀那樣的君子很好,也清楚自己這輩子大約是與君子無緣的,是以熱心腸的事情,他極少去做。 他對夏偏將,既沒有什么印象,更不知其為人,非親非故的卻體貼關(guān)照夏偏將,乃是因?yàn)橐玫较钠珜?。他待夏偏將,留了的何止一個心眼?正在用著心機(jī)呢。 到了后面,程素素那兒正在擺早飯,看了他來,笑道:“可巧了,灶上才送來的?!?/br> 謝麟將帖子往幾上一放,洗了手,坐在桌邊才說:“夏家送來帖子了,寫得……很有童趣?!?/br> “噗,”程素素被這冷笑話給逗樂了,“怎么說話呢?” “吃完飯你看了就知道了?!?/br> 程素素道:“你對偏將刻薄了啊?!?/br> 謝麟兩條好看的眉毛此時才往中間攏了攏,道:“已做到偏將了,就沒有個書辦幕僚?別再是個不中用的?!敝x丞相不至于辦這等事吧?不過考慮到謝丞相還打算過扶植謝源,這種看走眼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程素素道:“中用不中用的,一時半會兒也換不了了,往好處想,偏將的履歷,不像是個斯文人,不重文采不是太正常了嗎?早晚要見到真人的,到時候再評定也還來得及?!?/br> “也對。”謝麟不再說話,慢慢喝著鹿茸粥。帶來的廚娘是相府的舊人,整治珍貴食材很有一套,做得鹿茸粥十分鮮香可口。謝麟默默地喝完了,默默地又看了程素素一眼。 “不好喝?” 謝麟慢吞吞地道:“沒有?!?/br> “長輩們又心疼你,給了你好些東西,你挑一挑,合用的留下來?!?/br> “哦?!敝x麟坐著不動。 程素素與他閑話了幾句,他才慢吞吞地走了。程素素在他背后搖搖頭:“怪怪的?!币蛳拇竽镒觼砹?,程素素也要為她引見一下本地的命婦們,大家雖不親熱,多少要打個照面的。據(jù)驛丞們的說法,這位娘子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程素素先約見了王經(jīng)娘子、趙娘子等人,明是說著好容易下了場雪,賞雪吃酒。賞花的時候就與她們說了夏偏將一家已經(jīng)來了,大家總要見個面,好說說話才行。王經(jīng)娘子道:“京里來的?沒聽說過這個人,倒是沒個譜了。”趙娘子心直口快的:“總不會比王偏將家還難辦吧?好歹是個正房娘子?!?/br> 王偏將是攜妾赴任的,家里沒個主事的娘子由這妾來主持家務(wù),交際上頭可讓娘子們?yōu)殡y了,罵個小妖精都要擔(dān)心別誤傷了她。文官武官本來交道就不多,后來便越來越淡了。其實(shí)趙娘子心里,是有些想與這些武官相交的,不為別的,武官膽子大,路子野,做些什么經(jīng)營買賣的也不改粗獷風(fēng)格,很有利潤。 程素素道:“我與官人,會先去拜訪一下的。大家伙兒,有什么要留意的,再與你們說?!?/br> 王經(jīng)娘子笑道:“那我就放心啦。要是個好相處的人,以后咱們可有牌搭子了?!壁w娘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是極是極,張教諭家的娘子就不愛玩牌,可惜了了。” 眼下人不湊手,也打不起牌來,程素素就問起王麓如何,有信來沒有。王經(jīng)娘子笑道:“她呀不定在攢著寫什么長信了,必有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