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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亡減員不斷,對布依希堅持追著定南軍跑的做法極為不滿,幾次三番與布依希爭執(zhí),總在凌云聰?shù)募僖馕有路达@得另有圖謀一般,與布依希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如此這般兩隊大軍在趙州你追我趕地轉(zhuǎn)了近半個月,柯留比終于在沙河邊停下了腳步,堅決不肯繼續(xù)過河。如期而至的大水徹底阻斷了柯留比繼續(xù)前行的意愿,埋伏多時的定南軍主力殺聲震天地將剛過河的步依希部團團圍住。留在對岸的柯留比就算有心支援,也已無法涉水渡河,沙河突然暴漲的河水徹底將他們分割于兩岸。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下,慕云一馬當(dāng)先地為凌云聰與步依希殺開生路。凌云聰數(shù)次意圖背后出手,看著慕云全無防備的背影終是無法下手,便故意與他們拉開了距離。混戰(zhàn)中凌云聰手執(zhí)令符不斷打亂大軍的攻擊方向,慕云因此而分心,不斷回頭重下指令,卻讓跟隨的鮮卑人更加混亂。鮮卑人漸漸擁擠成一團,在定南軍不斷收攏的圍攻下徹底喪失了騎兵的優(yōu)勢。布依希終于發(fā)現(xiàn)了凌云聰?shù)漠惓?,意欲下令格殺卻被慕云堅決制止。慕云瘋了般四處尋找凌云聰?shù)嫩欅E,卻在定南軍陣前,看見凌云聰躍馬橫刀,神色凜然地正用刀尖指著自己!慕云頓時目眥欲裂,不管不顧地向他沖去。凌云聰二話不說與她戰(zhàn)作一團,慕云邊打邊問“為什么”,問到最后已是淚流滿面。凌云聰死死地咬著牙,狠著心只作不聞,一心只想擒住她避免進一步的傷害。然而慕云心碎之下已將凌云聰恨入了骨髓,被凌云聰格飛兵器擒離馬背時已拔出隨身匕首,猛然翻身刺向凌云聰?shù)男乜?。凌云聰早有防備,用力架住慕云握刀的雙手。慕云拼盡全力壓向刀把,被恨意燒得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凌云聰,口中依然只是那句“為什么?!”凌云聰被她逼出了氣性,劍眉一豎厲聲答道:“因為我是凌峰之子是大魏的軍人!不是你那連父母都不記得的凌云聰!”慕云震住,全身抖得如同篩糠,眼中滿是驚惶,停下了瘋狂的動作。她嘴唇哆嗦著,好一會,才重新說出話來,卻無助得全無了往日的氣勢:“我……我喜歡你,從無半分作假,你……你就一點顧念也無?”凌云聰狠著心冷冷地回道:“我只記得郡主在凌云聰身上所用的手段,既然逃不掉,自當(dāng)另作謀劃!”慕云慘然而笑,抬首望天,笑得凄厲而絕望。凌云聰小心取下她手中的匕首,看著她痛苦崩潰的模樣,念及過往種種,心中亦是嘆息。他雖因父母之亡變得心冷情冷,對慕云全心的愛慕回顧卻非完全無感。他并不想糾結(jié)在那些傷害上,但也不會接受這份畸形的愛戀。此時的慕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喜歡自己的異族女人,他不想親手傷她,僅此而已。正當(dāng)凌云聰松了口氣打算把慕云交給定南軍時,一直呆呆地任他擺布的慕云突然探身拔出他腰間的佩劍,倒轉(zhuǎn)劍柄就往自己心口插去!長劍刺穿了慕云直向凌云聰扎去,凌云聰一把握住劍刃,抬手一掌將慕云拍飛了出去。慕云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艱難地?fù)纹鸢肷砜聪蛄柙坡敚娝厍罢菩囊黄杉t,兀自保持著拍飛自己的姿勢愣愣地看著自己,禁不住就有些后悔,卻已說不清更悔些什么了。她緊盯著凌云聰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遠(yuǎn)處,眼睜睜看著慕云噴血落地的步依??窈鹬蜻@邊沖來,但在層層包圍中寸步難行,不久也被人砍落馬下。定南軍出師大捷,全殲步依希部四萬鮮卑軍,柯留比在步依希中伏后即退離河岸,未曾試圖渡河救援。打掃戰(zhàn)場時,李章肅立于帥旗之下,清俊的臉上仍同數(shù)日前一樣,冷靜得讓人敬畏。平度站在他身邊,看著眼前喜人的戰(zhàn)果,忍不住側(cè)頭向李章看去。他沒料到司馬逸竟將李章派來了定南軍,而讀懂了皇帝心思的他也順理成章地將指揮權(quán)交給了御旨敕命的參軍李章。李章有些驚訝,卻并未推辭,軍前立下軍規(guī)后,即帶著定南軍開始在趙州的河川間布陣調(diào)動。平度心中與將士們一樣充滿疑竇,但他并不表露出來,反而幫著李章整頓軍紀(jì)落實命令,李章對此頗為意外。李章早已習(xí)慣于隨時觀察地形,并在觀察的同時迅速將可利用之處記在心中。轉(zhuǎn)職定南軍時,他單人匹馬,已將一路上可能的戰(zhàn)場都看了一遍,對趙州的河川更是仔細(xì)估量過水量流速,并去上游查看過地勢。因而當(dāng)他知道成軒有意令鮮卑人阻擊定南軍時,就故意將大軍帶向了趙州。鑒于自己在定北軍中的經(jīng)歷,李章并未指望平度當(dāng)真會協(xié)助自己,只是盡己所能創(chuàng)造更有利的接戰(zhàn)時機。結(jié)果平度二話不說就接受了自己的意見,還隨時補充自己不熟悉的行動細(xì)則,就讓他在意外之余多了些被信任的感動,見他明顯也是充滿了疑惑,便主動將自己的戰(zhàn)術(shù)想法解說了一遍。平度聽完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看著地圖問:“你確定他們一定會分兵?就算他們分兵,一旦開戰(zhàn)也仍會伺機支援。我看這沙河水位低淺,如何能攔住另一部的支援?”李章自信地一笑,繼續(xù)解釋道:“柯留比與步依希本就不和,又有人在其中故意作梗,分兵是遲早的事。至于河流水位,將軍還記得李章初來時貿(mào)然借用的數(shù)千將士嗎?他們便是這些河川的掣制,將軍如今所見,可不是它們的本來面貌??!”平度恍然,想起李章那些特殊的斥候與時時放出的煙號,對他的有備而來頗為驚訝,但對沙河決戰(zhàn)卻仍有疑慮。其時定南軍主力已在沙河南岸埋伏多時,李章只帶著一萬多人在河川間與鮮卑人周旋,一路留下不及做飯狼狽轉(zhuǎn)移的痕跡,雖是反復(fù)過河,卻始終做出要去支援并州的姿態(tài),果然將貪功的步依希栓得牢牢的,在身后緊追不舍。平度看著柯留比果真在步依希過河后駐足不動,而沙河突漲大水后,才徹底信了李章,對他的料敵如神以及對時機的把握傾佩不已,至此已是心無厝疑。另一邊,試圖攔截容桓、奪回張垣的張羽,則因戰(zhàn)力懸殊,在沙河之戰(zhàn)開始前已然敗退。所幸這一部分中軍將士大多是他當(dāng)初的手下,雖未與他合作過新陣,卻因服從得堅決而依然發(fā)揮了陣式的作用,在強敵圍攻下敗而未滅,保存實力退回了樓煩關(guān)。作者有話要說:地理盲和軍事盲開始了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