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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什么人也沒有,一地的碎玻璃,他像個孩子似的縮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時而憤怒時而痛苦,掌心被扎了一堆碎玻璃,但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樣,連自己被流了一手的血也不知道?!?/br>“我真的嚇壞了,但也沒忘記叫救護車,可就在那會兒,他好像忽然清醒過來,摁住我的手說別叫救護車,說他自個兒能撐住,但有個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有點控制不住,一會兒又說他頭好痛,一會兒又說他想吐,平時那么成熟冷靜的薛先生,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說著說著,阿姨眼里似乎帶著一絲淚光,“我當然不能放他這么下去,還想叫救護車,但他就算這么痛苦了,也沒忘記把這件事情瞞下來,死死地拽著我的手不讓我叫救護車,真的,薛先生太可憐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隱瞞這件事情,但他真的……在那次之后,他就把家里幾乎所有能傷害到他自己的東西都給扔掉了?!?/br>阿姨絮絮叨叨地說著。整個客廳里幾乎只能聽得見她一個人的聲音,馮鞘逐漸靜了下來,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的聲音堵在喉嚨里,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時空的薛瀝竟然是這樣的情況。薛瀝。馮鞘攥緊拳頭,青筋崩起,他沒有把這個時空的薛瀝當成他喜歡的薛瀝,可一旦他知道這個時空的薛瀝什么不好的事情,還是不由得往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身上套。世界有無數(shù)條支線,在這之前他其實并不關心這個時空的人怎么樣,現(xiàn)在忽然覺得,原來薛瀝在另一個時空竟然過得這么不好。他很難過。薛瀝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那位阿姨已經(jīng)離開了,馮鞘枕著手臂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木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我挺納悶的。”馮鞘說。薛瀝坐到他旁邊,“怎么?”“剛才有個阿姨過來跟我說了一些事情?!彼褎偛怕牭降氖虑檎f了一遍,“所以我挺難過的?!?/br>薛瀝把一個藥瓶塞到他手里,“我也是,這個時空無論是我還是你,都過得很不好。”馮鞘看著那個藥瓶想了一會兒,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幸好你沒事?!?/br>薛瀝勾了勾唇,“謝謝你?!?/br>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清了對方眼里的想法——弄明白這件事。但無論如何,程玲這條線是斷了。就在兩個人商量應該怎么從藺舟身上入手的時候,齊朱子又打了電話過來。自從上次他告訴薛瀝程岸答應幫忙之后,此后兩人便頻頻聯(lián)系。這一回,齊朱子要說的還是神秘夫人聯(lián)展的事情。他在電話那邊醞釀片刻:“我們得到的結果是,祁夫人并不打算參加神秘夫人聯(lián)展。”手機在窗邊,開的外放。陽光明媚,薛瀝微低著頭不緊不慢地調(diào)著染料的顏色,長長的眼睫下垂,眸中平靜無波。“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br>他身后還靠著個人,馮鞘和他背靠著背坐著,手里端著一本書,神情倒是有些不滿。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是啊,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齊朱子頓了頓,猶豫著又補了一句。“據(jù)說祁夫人的私生子也會參加,這是前幾天她說的,這是她第一次對外界說,她還有一個兒子?!?/br>馮鞘不屑地哼了一聲。“但是——”齊朱子話鋒一轉,忽然壓低了聲音。“祁夫人口中的那位私生子,并不是薛瀝?!?/br>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卡文_(:з」∠)_這些書都是瞎編的名字,別信啊,不科學的不科學的。第37章“祁夫人口中的那位私生子,并不是薛瀝?!?/br>齊朱子這句話說完,馮鞘立即愣住了,但齊朱子并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話鋒一轉,便硬生生折了個話題:“時間已經(jīng)定下了,神秘夫人聯(lián)展就在一周之后,薛瀝,你的作品準備好了嗎?”薛瀝眸光淡淡,似乎絲毫不為祁夫人私生子的事情所影響。他的語氣更是平靜:“還沒有?!?/br>“還沒有?”這下輪到齊朱子吃驚了,“別人知道這個聯(lián)展之后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薛瀝啊,就算你再天才,也不能這么任性啊?!?/br>“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任性?!毖r依舊不冷不熱地低頭調(diào)著顏料的色彩,“我只是……暫時還沒有靈感?!?/br>齊朱子默了默,片刻,嘆了口氣:“也是,這件事情也急不來。”說這話的時候齊朱子語帶遺憾,仿佛已經(jīng)隱隱預見了薛瀝的失敗。頓了頓,他又提起另一件事情:“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后天所有參加神秘夫人聯(lián)展的人都要參加一個宴會,到時候所有人都會過去,你也可以去了解一下對手都是些什么人,當然,如果你以后有意繼續(xù)走這條路的話,露一下臉也是好的。你去不去?”薛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頭問馮鞘:“你去不去?”馮鞘還在氣祁夫人私生子的事情,這事薛瀝不著急,他自個兒倒越想越氣,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家庭美滿,但他只要想到在薛瀝孤獨一人的時候,那位親生母親轉頭去照料一名私生子,他便覺得這世界對薛瀝未免太過不公平。“去!當然要去!”馮鞘黑漆漆的眼睛閃過一絲執(zhí)拗,“你也去?!?/br>薛瀝沖他笑笑,轉而對齊朱子說:“聽見沒有?馮鞘說要去,并且要我也去,那就都去吧?!?/br>齊朱子一聽,無言地抽了抽嘴角,陰陽怪氣地說:“是是是,馮鞘要你去你就去,真的好恩愛?!?/br>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房子里又再度安靜下來,馮鞘卻怎么也坐不定了,他站起來繞著薛瀝轉了一大圈,又逆時針轉一大圈,繞過來繞過去,焦躁不已。薛瀝終于調(diào)好了一個極淡的藍色,抬眼睨著馮鞘,“你干什么轉來轉去?”馮鞘撇了撇嘴,忽然走過來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低下頭額頭相抵,問他:“為什么你可以這么平靜?你不生氣嗎,私生子的事情?!?/br>“私生子啊?”薛瀝恍然了悟,將顏料盤放到一側抱住他的腰,好笑地看著他說:“有什么好氣的,我跟她除了血緣以外,還有什么好說的?這些年我?guī)缀醵伎焱擞羞@么個人,再見面的時候也鬧了個不愉快,真要說的話,撐死是個認識的人罷了?!?/br>他說得很有道理,可馮鞘還是心里過不去,低聲喃了一句:“既然你不生氣,我替你生氣好了,如果她不疼你,那我來疼你?!?/br>馮鞘的聲音是說給他自己一個人聽的,薛瀝只能聽見他含糊地說了一個你我,小男朋友不高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