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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又心疼,要不是這世道,一雙兒女應(yīng)該還在城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以后日子都會好起來的,大家都會享上福的,以后明明長大了肯定會孝順爺爺?shù)模遣皇??”袁國柱笑道?/br> 陸睿明有些害羞地偎在爺爺身邊,點了點小腦袋來回應(yīng)袁國柱的話。 大家說了會話就回房準備休息,袁國柱將自己房間讓給女兒,自己帶著小兒子去跟鐘洪亮擠一擠,為此特地趕鐘洪亮去把臭腳丫子洗了,廚房里正好還有熱水,鐘洪亮不滿地嘀咕老袁瞎講究,他都河里洗過澡了。 袁國柱看到女兒給他帶來的衣服和日用品,不忍道:“別亂花,爸這里不缺,你們自己留著,以后可不許這樣了,你和彬彬都在長身體階段,吃上不要省,衣服該買的就買,爸不在你們身邊,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毕氲阶约旱膬扇卫掀?,他覺得對兒女始終有虧欠。 “爸,我知道了?!痹荷鹤焐蠎?yīng)著,至于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珊珊,”袁國柱想了想又說,“你許伯伯家的小森在那邊好嗎?” 自己娶的老婆,將自己告了,那是自己識人不清,可連累了老領(lǐng)導(dǎo)卻讓他心存愧疚,對許言森同樣如是,這年代最講究家庭成分,袁衛(wèi)國,還有許言森的工作生活,肯定都要受到影響。 正在收拾的袁珊珊起身說:“爸,你放心吧,許大哥在那邊待得好好的,而且我和彬彬多虧有許大哥照顧,日子過得順暢多了,那邊的老鄉(xiāng)對我們也好,說請假就給我們批了,彬彬年紀小也照顧得很,對了,我還給你帶了些山里的干貨,就是隊里知道我們要來看爸,特地收拾了讓我們帶來的,等我們走了,爸你和兩位伯伯還有明明留著慢慢吃?!?/br> “這就好,這就好,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痹瑖锌?,“將來有機會好好感謝那邊的鄉(xiāng)親們?!彼吹贸鲆浑p兒女日子過得不差,這和坡頭村鄉(xiāng)親的照顧分不開的,這點恩情他會記在心上。 說了會兒話袁國柱就帶兒子去鐘洪亮那里睡覺,袁珊珊也早早吹了從陸伯伯房間里拿來的煤油燈,她爸來得晚,又走得匆忙,日用品都不齊全,更別說照明的煤油燈了,也難怪晚上沒人回來時,連蠟燭也舍不得燈,黑燈瞎火的摸著干。 正好她過來了,明天就去鎮(zhèn)上,將基本的生活用品添齊全了,畢竟在這里可不是待幾個月,照她看,至少得要兩年往上走,她爸情況不算嚴重,也許到時候能早點平反。 另一邊袁衛(wèi)彬跟他爸擠一張床興奮得很,跟他爸嘀咕沒完,正好袁國柱也想多了解點他們在坡頭村的情況,黑夜里袁衛(wèi)彬眉飛色舞地將他姐狠狠夸了一遍,將快要睡著的鐘洪亮都聽得精神了起來,大侄女能上山打獵?還一人打了兩只野豬?能一手將兩百斤左右的野豬給提起來?聽得他都恨不得將大侄女提溜到自己手下當兵了。 袁國柱也越聽越震驚,他咋不知道閨女這么厲害,力氣這么大?自幼在城里長大的閨女能打獵? 最后鐘洪亮和袁衛(wèi)彬都睡著了,鐘洪亮還打著酣,袁國柱卻眼著眼睛睡不著,他在想女兒到底是咋回事,到半夜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早睜開眼,袁國柱一看床上都空了,兒子和老鐘都起床了,居然沒驚動他,拍拍腦門趕緊也爬起來。 院子里,老陸和他孫子并排蹲在那里刷牙,四下看看,沒看到老鐘和一雙兒女,老陸回過頭來看他四處張望,吐了嘴里的泡沫說:“老袁你找珊珊和彬彬啊,他們早起了,跟老鐘一起去打掃羊圈了。” “這兩個孩子……”袁國柱有些心疼,匆匆洗了把臉就跑出去了,陸正農(nóng)拍拍一旁眨巴著大眼的孫子,忽然笑道,“我們明明也是好孩子。” “我?guī)蜖敔敶虿菸寡??!?/br> “好?!标懻r(nóng)眉開眼笑。 袁國柱匆匆跑過去,看到老鐘揮著大鐵鏟在往外清理羊糞便,都快清理得差不多了,其實他和老陸都不是干力氣活的好料,這種出力的活多數(shù)是老鐘一人抗下的,他們就算想插手也被老鐘嫌棄地趕開,其實他知道老鐘是照顧兩人。 “兩孩子呢?” 老鐘抬頭一看,笑道:“我讓他們挑水去了,大侄女孝順,想幫我鏟糞便呢,可香噴噴的大閨女哪能這種活?!?/br> “爸——”正說著,跟著去河邊的袁衛(wèi)彬精神抖擻地回來了,后面跟著擔(dān)著兩桶水的女兒,袁國柱忙要過去接手。 “爸,你別,我能行,幾趟挑下來都沒問題?!痹荷阂皇址鲋鈸?dān),一手擋開袁父的手,“鐘伯伯,水挑來了,我來沖?” 老鐘放下鐵鏟,換了沒剩幾根枝的竹掃把,指了個方向:“丫頭,往這里沖,讓你老子看看你的力氣?!?/br> 袁父傻眼,袁珊珊樂呵呵地將水桶提了起來,一手抓住桶底,對著那方位稍微往前一送,桶里的水嘩啦啦沖了過去,帶走一大片不容易清掃的穢物,老鐘趁著水沒流干凈,拿掃把過去刷刷幾下,更干凈了。 “再來!” “嘩啦啦!” 老鐘刷刷幾下刷完,回頭對袁國柱說:“你這閨女比小子還能干,干脆給我老鐘當閨女吧?!?/br> 袁國柱沒好氣地說:“你自己有閨女,跟我搶閨女干什么?我就珊珊一個閨女。” 袁珊珊笑瞇瞇地看他們斗嘴,轉(zhuǎn)身又拎起桶挑水去,在這兒只能住幾天,好歹幫著袁父減輕一下負擔(dān)。 袁父哪里不知道女兒的想法,雖跟老鐘斗嘴,這心里卻暖呼呼的,女兒干活確實比他利索多了。 一大早的,袁珊珊來回幾趟幫著一起將羊圈還有另一邊的牛棚給沖洗得干干凈凈,這里不止他們一戶,還有好幾戶性質(zhì)差不多的人,看到這情形,知道是袁國柱家的兒女,也直言兒女孝順又能干,這時候能頂著風(fēng)頭過來看父親,確實難得,他們這些人里,不是沒有兒女堅決跟父母劃清界限的。 袁國柱回頭親自燒水,給女兒洗漱,就跟老鐘說的一樣,香噴噴的閨女,卻替他進羊圈和牛棚干活,身上免不了沾了點味道。看著小兒子在院子里一板一眼地劈材,袁國柱覺得這一遭也不算全是壞事,至少家人和他們兄妹姐弟間更團結(jié)了。 早飯吃的是面疙瘩,做早飯的人是陸正農(nóng),切了幾片熏rou剁碎了放進去,味道意外的好。 照料牲口的事,袁珊珊可以幫忙,上工后地里的活,她卻沒辦法幫了,等袁父他們上工后,袁珊珊和袁衛(wèi)彬出了農(nóng)場去了鎮(zhèn)上,是老鐘幫忙找來的自行車,他人爽快又有把力氣,所以三人里他是混得最開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苦也過笑也過,不如笑著好好過日子,把背后搞他的人氣死最好。 于是這幾日,老鐘和老陸眼睜睜地看著袁國柱房間,逐漸地充裕起來,床頭也多了盞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