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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見。我家王爺自來愛好音律,府里沒有別的,唯有這些。大人留著自己賞玩也好,賞人也罷,小小薄禮,略表敬意?!?/br> 我忙令丫頭受了,鄭重道謝。睿平郡王的女兒松陽縣主才兩歲,生得玉雪可愛,正在乳母懷中好奇地看著我。忽然看到我手上的紅珊瑚梅花香珠,便咿咿呀呀地伸手要。乳母哄了兩句,她便小嘴一扁,大哭起來。董妃頗為尷尬,紅了臉道:“小女無識,請朱大人不要見怪?!?/br> 我微微一笑,除下手上的珊瑚珠串,遞給了松陽縣主。松陽縣主雙手扯著珠串,湊在鼻端聞個不住。我依依告退,向兩宮貴妃請了安,方與錦素等坐在一起。 錦素手執(zhí)紈扇,掩口一笑:“這里坐著的王妃公主,各個都拉著玉機jiejie說個不住,越發(fā)顯得我們是沒人疼沒人理的了!” 易珠忙道:“可不是么?”說著親手斟了一杯茶雙手奉上,“玉機jiejie辛苦了,還請潤潤嗓子吧?!?/br> 我手執(zhí)扇子一人拍了一下:“你們兩個越來越會貧嘴了?!?/br> 座中一個身著秋香色綢衫、圓臉細眼的少女笑道:“兩位jiejie說得很是。我和于jiejie、史jiejie去向信王妃請安的時候,那世子正眼也不瞧我們。誰知朱大人去了,他就有說有笑的。我們還暗暗納罕,不知jiejie有什么法子能讓世子開口說話呢?” 我一直認為秋香色是一個青黃不接的尷尬顏色,若壓不住,會顯得一臉菜色。車舜英的皮膚本不白皙,且她身邊的錦素著群青色,史易珠著桃紅色,各個新鮮嬌艷。唯有車舜英,顯得灰頭土臉。我默默打量她片刻,方道:“這位信王世子,是我在長公主府中的舊識?!?/br> 車舜英搖著扇子,微微一笑:“聽聞jiejie是長公主府中一個仆隸的女兒,這舊相識自然比大門不邁、二門都不出的公侯小姐多些,那也不出奇?!?/br> 我與她素未謀面,卻不知她為何句句譏諷,不禁動氣。忽聽身后的紅芯不卑不亢道:“奴婢聽說車大人的父親出自遼東小族。這官既不是蔭封來的,也不是科考來的。只因娶了前朝暴君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公主,圣上顧及顏面才封的。我們姑娘好歹是殿選選上的,車大人的官卻是又從何來?車大人在我們姑娘面前,有何臉說出身不出身的呢?” 車舜英的父親是御史中丞車回,御史中丞是御史臺僅次于御史大夫的第二人,官秩頗高,車回既得尚前朝公主,亦非無能之輩。然而車回是高麗人,他的官即非蔭封而來,又非科考而來,這卻也不假。紅芯避重就輕,出口爽利,車舜英被駁斥得半晌說不出話。待要發(fā)作,少不得忍住,只氣得雙目圓睜,滿臉通紅。 易珠一笑,贊許道:“好丫頭,知道護主?!?/br> 紅芯紅了臉道:“奴婢最看不得有人欺侮我們姑娘?!?/br> 我假意斥道:“車大人說話,你混插什么!”說著看一眼綠萼。 綠萼會意,向紅芯道:“煩jiejie回宮里找件緞子斗篷,讓小西送來。順便在殿中預備下茶水和盥沐之物,待宴席散了姑娘回宮,一應齊全才好?!奔t芯忙領命去了。我這才笑向車舜英道:“丫頭蠢笨,還請車大人多多包涵?!?/br> 車舜英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搖著扇子,忽然啪的一聲,打翻了茶杯。茶水洇濕了桌布,淅淅瀝瀝地滴落在車舜英的裙子上,車舜英忙提著裙子站了起來。 易珠笑道:“車meimei快回宮去換件衣裳吧。衣衫不整地參拜,可治個不敬之罪。” 車舜英的丫頭忙上來擦拭裙子,一面問道:“大人要回宮換衣服么?” 車舜英的扇子重重拍在了那丫頭的后腦,那丫頭是過去服侍過嘉秬的,當下便紅了眼睛,死命忍住了才沒哭。車舜英沉聲喝道:“換不換衣裳也要你來多口!” 錦素看不過去,忙道:“車大人的裙子只濺濕了一點,這里風大,想必很快就能干透了,依我看倒不必回去換了?!贝帐昂米雷樱囁从⑴擦藗€座位重新坐下。 忽見兩行小內(nèi)官一溜小跑進了延秀宮,眾人忙離席下拜。不多時,只見皇帝親自扶了太后上了清涼殿,皇后牽著高曜緊隨其后。 太后穿了一件杏黃色連珠鳳紋長衣,金鳳點翠步搖上的金珠瀝瀝作響?;实凵碇锷棋\團龍袍,佩戴升平長公主所贈的紫云龍紋香囊?;屎髣t一身淡紫色折枝牡丹長衣,挽著淺金色的披帛。燈光太過濃烈,臉上的脂粉隨笑容一動,似有粉屑簌簌而下。 太后在最上首的云鳳雕花金絲楠木椅上落座。眾人參拜畢,太后笑道:“端午家宴,一家子骨rou,何必拘禮?入席吧?!币姷酆笤谔髢蓚?cè)落座,眾人方敢坐下。 太后環(huán)視一周,見右首第三張桌子仍是空無一人,詫異道:“升平怎的還沒來?” 皇后忙道:“回母后,兒臣已遣人往漱玉齋看過了,升平還在沐浴,只怕還要一會兒才能過來。這會兒是開席呢,還是再等片刻,請母后示下?!?/br> 太后笑道:“升平最年幼,難道還要皇兄皇姐巴巴地等她不成?皇帝以為呢?” 皇帝笑道:“一切都聽從母后的。” 太后道:“開席。” 皇帝欠身道:“是。”于是李演率先為皇帝斟酒。 酒過三巡,皇帝站起身來朗聲道:“近來北燕犯境,踐踏冀南數(shù)萬生民。朕不忍子民折頸暴露于異族馬蹄之下,故決意親征。日前糧草已俱,兵械已完,待大軍集結,朕將揮刀馬上,斬寇殺敵!四弟早已在邊境等著朕了!”說罷高舉玉杯,一飲而盡。 皇后陪盞,離席拜下:“臣妾在宮中日夜翹首,愿將帥一心,士卒驍勇,望佳音早來,雄師凱旋?!北娙嗣Ω菹隆?/br> 皇帝微微一笑,雙手扶起皇后:“務請皇后代朕盡孝,朝中宮中,煩皇后多多留心?!?/br> 皇后道:“臣妾領旨?!?/br> 帝后重新坐下,四目相對,儼然一對恩愛夫妻。我暗暗嘆了口氣。“朝中宮中”——皇后連乳母王氏羞辱陸貴妃一事鬧上了朝堂都不能及時知曉,可見她的蠢鈍遲緩。宮中尚且照應不暇,何況朝中? 當下菜肴流水般上來。梨園執(zhí)事康義全雙手呈上一盤寫著戲名的竹籌,經(jīng)由內(nèi)官遞到宮娥的手中,逐次傳給佳期。佳期躬身奉上,太后看了看說道:“既然皇帝要親征,便點一出吧?!闭f著向皇帝笑道,“愿皇帝得大將如漢高祖得韓信,神機妙算,百戰(zhàn)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