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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紅茶的溫暖清爽,又有牛乳的濃香細膩。我心頭一暖,微笑道:“姑姑和我在一起這些年,總是最知曉我的心意”。 芳馨笑道:“奴婢若不是跟了姑娘,這會兒說不定已在霽清軒里苦熬了?!?/br> 我笑道:“姑姑也聽見李大人的話了?” 芳馨道:“李大人說得大聲,奴婢便聽了一兩句。這位李大人倒是個好人。” 我嘆道:“他是好,只是……” 芳馨柔聲道:“姑娘還在憂心于大人么?” 我嘆道:“從前我以為有太后、皇后和貴妃一道求情,陛下總會顧念一兩分。如今看來,都錯了。太后心中有愧,又病了;皇后監(jiān)護不力,說話沒有分量;至于貴妃,執(zhí)意隨軍出征,置子女于不顧。瞧那些宮人的刑罰,當真叫人心驚。” 芳馨問道:“罰得很厲害么?”于是我將李瑞的話簡略復述了兩句,芳馨聽到幾個喜愛垂釣的宮人的遭遇,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把他們當魚來釣著么?” 我盡力不去想這些宮人:“皇后早就命我有機會一定要進言,想來是早早料到這種情形了?!?/br> 芳馨道:“事已至此,姑娘打算怎么說?” 我將奶茶頓在小幾上,無奈道:“姑姑把我問住了。前些日子陛下看卷宗,我本以為會被召見,左思右想了好幾日,也沒個頭緒。如今我恐怕連含光殿也進不去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女校,陛下日理萬機的,又為什么要見我呢?!?/br> 芳馨微笑道:“姑娘嘴上抱怨,可這火器和美人的畫,卻一張也沒有停過。依奴婢看,陛下酷愛火器,姑娘是想投其所好吧。奴婢昨天見其中有幾幅畫得甚好,可以拿去如意館了。” 我沉吟道:“如今這個情勢,若要進言,只有依靠皇后。且這事還要做得不露痕跡,要不然陛下疑心到皇后身上,說了也是白說。若被認為與皇后一黨,禍患無窮無盡?!?/br> 芳馨遲疑半晌,垂頭道:“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br> 我忙道:“姑姑請說?!?/br> 芳馨道:“新年之前,姑娘忽然之間憔悴不已。姑娘雖從未告訴奴婢這其中的緣故,可奴婢知道,姑娘定是灰心至極。史姑娘有一句話說得好,女子最引以為傲的是容貌。姑娘素來美貌,又聰慧過人,若能一舉得到圣心,只怕什么也不用說,陛下自然就恕過于大人了。何況姑娘既已灰心失意,何不摒開一切顧慮,照皇后的意思全力一搏?” 我分明從未提過高旸之事,更未提過皇后對我的意圖,然而這勸解甚是貼切,她似乎全都知道了。只聽芳馨又道:“奴婢服侍姑娘數(shù)年,多少煩難的事情都過來了,還從沒見過有哪一件事能讓姑娘憂愁到那副模樣。那些日子,奴婢真怕姑娘一個想不開,就……好在還有史姑娘和啟姑娘?!?/br> 我搖頭道:“我雖然傷心失意,又身有頑疾。但要我阿容取媚,我不愿意?!?/br> 芳馨一怔:“‘阿容取媚’?姑娘言重。其實只要陛下眼中有姑娘,便有成事的希望,并不需要刻意奉承。若刻意奉承,只怕還適得其反?!?/br> 我別過頭,不愿意再談論此事:“陛下久不處置,想來是因為封司政之事。如此也好,這樣拖著,說不定錦素活命有望?!?/br> 芳馨頷首:“不錯。姑娘只要專心畫好火器,等著詔見即可?!?/br> 【第八節(jié) 天之所置】 回宮前一天,因太后已痊愈,慎嬪特地帶我去仁壽殿請安。仁壽殿坐落在桂園和礱砥軒北面的山頂上,是金沙池南岸地勢最高之處,從山上望下去,礱砥軒中的清泉小池如一塊碧透的玉石。劉離離穿了一件淡珊瑚色小襖,挽起袖子和宮人們在小池邊浣帕。桂園卻是空無一人了。 山道雖緩,我卻走得氣喘吁吁。而慎嬪因為日日上山侍疾,倒是氣定神閑。她故意放慢腳步,一面走一面說些高曜近來的瑣事。我心跳得厲害,呼吸也急促,只略應了幾句便說不出話來。慎嬪笑道:“你整天讀書作畫,也該出來多走動才好,你的身子骨愈發(fā)連我也不如了?!?/br> 我甚是慚愧:“娘娘所言甚是。是臣女無能。” 慎嬪指著階邊的青石條道:“歇息一會兒再走?!闭f罷拉過我的手,親自扶我坐下。我欠身道:“多謝娘娘?!本G萼從隨身帶的瓷壺中倒了一盞溫水服侍我喝下。 慎嬪身子一歪,坐在我身邊,隨手從身后的迎春花枝上拈了一朵金黃燦爛的小花在手中把玩。我好奇道:“娘娘適才說到殿下不小心把皮毱踢到了劉大人的身上,后來怎樣了?” 慎嬪一怔,笑道:“離離嶄新的一件狐皮氅衣,被皮毱上的泥水弄黑了,臟東西膩在長毛里,擦不凈,又不能洗。離離雖然沒說什么,但我知道那件衣裳是她的愛物,她定是心疼得很。曜兒后來賠了不是,又叫李嬤嬤把自己的體己銀子都拿了出來,重新買了一張上等的狐皮賠給她,這才了事?!?/br> 我笑道:“殿下輕財仗義,很講道理?!?/br> 慎嬪笑道:“這是對著離離才這樣,若他弄壞了你的衣裳,想來也就賴過去了。到底親疏不同,曜兒對離離,也只是敬重,并不親近?!?/br> 我淡淡一笑,默然飲水。忽聽慎嬪幽然道:“說起親疏,你覺得皇帝與周氏,誰與太后更親近些?” 我隨口道:“當然是陛下?!?/br> 慎嬪搖頭道:“不見得,依我看當是周氏才對?!?/br> 我一怔:“貴妃雖是太后的弟子,但陛下畢竟是親子。娘娘何出此言?” 慎嬪道:“周氏自回宮以來,日日來仁壽殿問安請罪,太后總不肯見。周氏也不勉強,每天只在殿外站一會兒便回宮了。然而皇上和皇后去了,太后雖淡淡的不大理會,卻總還是會見的?!?/br> 我嘆道:“或許人總是會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更苛責,更無情。” 慎嬪道:“我原本以為,周氏不聽太后的勸阻,執(zhí)意拋下三個兒女隨軍出征,定會深深自責。太后不見,她便應該長跪才是。誰知她每次只是站了一刻鐘便走了。這般沒有誠意,太后又怎會寬恕她?” 我笑道:“太后可親口說過周貴妃請罪毫無誠意么?” 慎嬪搖頭:“并沒有?!?/br> 我嘆道:“娘娘既說周貴妃是太后最親近的人,她們又同出身江湖,這請罪與寬恕的方式,恐非尋常人能想到。娘娘多猜也是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