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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千金與朝中戰(zhàn)將的美滿婚姻乃是上天注定——連皇帝都深信不疑了。我心念一動,端起茶盞掩飾了唇邊的一抹冷笑。 采薇換了右手扶腰,將左手伸出來讓丫頭洗:“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世子也真是的,怎么能這樣對jiejie?” 啟春笑道:“傻meimei,若不是這樣,我如何不用受罪便得一個兒子?你才剛羨慕我,這會兒又替我抱屈了?!?/br> 采薇嘆息道:“要是不用納妾又不用受罪,就能得百子千孫,那該多好?” 啟春斜了她一眼:“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你究竟選哪樣?” 采薇擦凈了手,捧著肚子道:“這會兒我自然盼望不用受罪,待生下來了,我便盼望施郎不要納妾?!?/br> 眾人都笑了起來。啟春笑道:“虧你還隨長公主在白云庵修行過,竟是半分穩(wěn)重也沒有??梢娺@些年被縱得很不像樣子?!?/br> 采薇雙頰一紅,垂頭道:“施郎說,他這輩子都不會納妾,讓我放心生一輩子?!?/br> 蘇燕燕重重地嘆了一聲,向天自憐道:“這才是恩愛甚篤、羨煞旁人呢?!庇窒騿⒋旱?,“可見咱們女子還是要嫁有學(xué)問的讀書人,讀書人懂得修身自律。jiejie說是不是?” 啟春也嘆了一聲:“正是呢,現(xiàn)下我后悔也來不及了。咱們五個里,也就是玉機(jī)meimei和彤兒還沒嫁。你二人來日擇婿的時候,可要好生記得咱們姐妹今日的話?!?/br> 彤兒頓時紅了臉:“嫂嫂說得有理,只是終身大事,怎由得自己做主?” 啟春笑道:“你是家中的長女,父王和母親自然疼你。只要你開了口,沒有不依的?!闭哉f笑,小丫頭引了一個年輕的乳母進(jìn)來,那乳母跪下磕了頭,這才道:“小公子吃過奶,還是啼哭不止,定是想夫人抱一抱?!?/br> 啟春道:“既如此,你就把他抱來。記著多穿兩件衣服,把小臉遮上?!蹦侨槟溉ズ螅瑔⒋旱?,“那孩子剛來家的時候,整日啼哭。我見他實在可憐,便抱在懷中哄了幾日,想不到卻脫不開身了?!?/br> 蘇燕燕道:“這孩子與jiejie親近,倒是好事?!?/br> 啟春嘆息道:“我沒有別的指望,只盼他將來不要恨我,也就罷了?!?/br> 采薇道:“jiejie對他這樣好,他若記恨jiejie,豈不是豬狗不如?況且他離開他親娘,又不是因為jiejie。世子……”一抬眼,見啟春目光灼灼,只得將余下的話都咽了下去。 蘇燕燕忙道:“我那孩兒,若不得我哄著,也是不能入睡的?!庇谑侨诵跣跽f了許多懷孕產(chǎn)育的事情。我無話可說,只靜靜聽著。 不一時乳母將孩子抱了來,眾人圍看了半日,都紛紛贊這孩子漂亮靈巧。啟春慈愛地望著孩子的小臉,拿起絹子擦去他口邊的涎水,不覺哼起了小曲。那孩子將頭埋在啟春的懷中,沉沉睡去。 晚膳后離開信王府,天已全黑。啟春親自送我們到大門口,又命人多拿了幾盞羊角風(fēng)燈分給隨行的仆婦小廝們提著,每一盞燈上俱寫了一個“信”字。我只帶了綠萼和一個車夫,于是啟春命在車廂的檐下掛了一盞,轅下掛了兩盞照路。與采薇和蘇燕燕分別后,我便向西行。 街上早已空無一人,幾點零星的燈光仿佛沉睡的汴城偶然閃現(xiàn)的夢境。遠(yuǎn)處的支巷中,貼地燃著幾團(tuán)火,被無家可歸的人圍住了,時隱時現(xiàn)。彤云垂在頭頂,連火光亦變得暗沉而寧靜。馬蹄踏在風(fēng)燈留下的光暈上,驚破隱隱的笑語和夢囈。不多時便走到了汴河邊,靜水流淌的聲音像母親哼唱的搖籃曲,撫慰所有白日里的迷惑與疲累。于是我捧著熱熱的手爐,緊緊裹著一件織錦斗篷,靠在板壁上睡著了。 忽然耳邊掃過一陣風(fēng)聲,接著馬蹄聲亂響。整個車廂劇烈地震了兩下,只聽得有東西在地上打碎的聲音。膝頭的手爐砸在地板上,火紅的炭灰灑了一地,火星子濺上衣裙,頓時燒破了兩個小洞。綠萼連忙踩熄了炭火,掀起布簾喝問車夫:“怎么回事?” 車夫的喉間發(fā)出嗬嗬的聲響,死死拉住韁繩,好一會兒才回頭道:“啟稟小姐,剛才無故起了一陣惡風(fēng),驚了馬,震掉了一盞燈。” 綠萼伸出頭去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松一口氣道:“可惜了那盞燈。幸而不是遇見強(qiáng)人?!?/br> 車夫笑道:“這里是天子腳下,哪里就遇見強(qiáng)人了?” 綠萼道:“快走吧?!闭f罷放下簾子。忽聽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陣飄若游絲的鈴聲,鈴聲伴著馬蹄聲從容不迫地靠了過來。忽聽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道:“咦?這羊角風(fēng)燈不是咱們府里的么?”提高了聲音問我的車夫,“你是哪一院的車夫?這樣晚了趕著車去哪?見到世子還不過來磕頭!” 車夫停了車道:“我們是高淳縣侯府的。我家小姐今日在信王府做客,因天晚了,所以借了幾盞燈路上用?!?/br> 鑾鈴響處,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原來是朱大人。高旸有禮?!蔽艺鹕硐萝?,卻聽他又道,“天氣寒冷,大人不必下車。還請早些回家,以免老夫人擔(dān)憂?!?/br> 我堅持下車,只見高旸已然下馬候在車邊了。他一身天青色的長袍,衣料中摻的金銀絲線反射著燈光,如電光游走。他比數(shù)年前又高了些,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帶著南方潮濕陰冷的氣息,泛著青白蕭索的光。經(jīng)歷戰(zhàn)火洗濯,雙目中滿是自信與篤定。這張成年男子的面孔,如同雕塑的泥胎脫去了濕氣,每一條風(fēng)干的裂紋中都藏著不可更改的堅毅與溫然。 我還禮道:“玉機(jī)拜見世子殿下,殿下萬福?!?/br> 高旸看了看不遠(yuǎn)處地上的風(fēng)燈碎片,轉(zhuǎn)頭對為他牽馬的小廝道:“小洛子,朱大人車上的燈不夠亮,把你手上的掛上去?!?/br> 小洛子喊了起來:“那怎么行?統(tǒng)共這一盞燈,難不成要摸黑回家么?” 我亦道:“萬萬不可。” 高旸向小洛子道:“孤還帶了一盞小燈。況且老馬識途,絕不會把咱們帶河里去。掛上去。” 小洛子不敢違拗,把我下死力盯了兩眼,將手上的羊角燈掛在了馬車車轅上。我不欲多言,只由他去。高旸看掛好了燈,這才道:“大人請上車。” 我道了謝,扶著綠萼的手上了車。馬車行了好一會兒,綠萼探出頭去看了半晌,覷著我的面色道:“后面并沒有點燈。果然世子只有這一盞燈,都給了咱們?!?/br> 鈴聲幽幽渺渺地又響起來,是漫漫水聲中一抹靈動的尾音,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