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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為己子,也算終身有靠了。說不定……”她壓低了聲音,怯怯道,“若天可憐見,如馬皇后般,也算意外之福了。” 我淡淡道:“姑姑說的自是明路,我豈能不知?只是不合我的心意罷了。當(dāng)年曹cao與袁紹相拒官渡,曹cao兵少糧絕,有退兵之意。荀彧寄書曰:‘公以至弱當(dāng)至強(qiáng),若不能制,必為所乘,是天下之大機(jī)也?!痆125]曹cao以奇兵劫奪袁紹糧草,終于大勝。愈是艱難,愈不能退,退一步,心就散了?!?/br> 芳馨嘆道:“姑娘何必如此自苦。” 我笑道:“我早說過,我并不覺得苦。” 回到漱玉齋,綠萼迎了上來道:“姑娘這一去,竟與太后說了這么久?!?/br> 我笑道:“太后今日待客,不得閑見我。我和姑姑去文瀾閣逛了逛,那里如今是學(xué)堂了,那么多青春貌美的姑娘坐在里面讀書,真是后宮一景。比比她們,我真真是老了。” 綠萼隨我跨進(jìn)玉茗堂,抱起我除下的斗篷,笑道:“姑娘又胡說。姑娘正當(dāng)盛年?!?/br> 我漱了口,笑道:“人總是會老的,多想也無益。我不在的時候,漱玉齋可有什么事么?” 綠萼道:“慧媛娘娘來過了?!?/br> 我奇道:“慧媛?可有話留下?” 綠萼道:“慧媛娘娘一來探病,二來請罪,三來是有事請教?!?/br> 我放下茶盞,起身從柜中尋出一張畫紙,笑道:“請罪?” 綠萼忙上前潤筆研墨,一面道:“是?;坻履锬镎f,王氏和鄧氏無知,擾了姑娘養(yǎng)病。王氏是她所薦,理當(dāng)同罪?!?/br> 清涼的筆桿抵著下頜,腦府一片幽冷。我笑道:“這也太小心了,她是她,王氏是王氏。即便真的怪罪,也用不著來漱玉齋請罪。你怎么答她的?” 綠萼微笑道:“奴婢就說,我們姑娘不認(rèn)得王氏和鄧氏,此二人也并沒有驚擾姑娘。娘娘若為這一點(diǎn)小事來請罪,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們姑娘刻薄,壞了姑娘與慧媛娘娘相識在先的情義了。” 恰逢芳馨進(jìn)來尋東西,聞言笑道:“答得好。” 我隨手畫了兩筆,笑道:“一日里慧媛沈姝、娘娘女御的都鬧不清楚,以后還想安靜度日么?”又問道,“她還有什么事?” 綠萼道:“是關(guān)于為華陽公主選侍讀的事?!?/br> 芳馨微微一驚,一只盛藥的小青瓷盒子從懷中滑了下來,在地上跌成兩半:“王氏才被驅(qū)逐,圣上竟將此事交給了慧媛?” 綠萼道:“可不是么?能拿住圣心,這才是慧媛的本事。也不知道穎妃娘娘聽說此事會不會吃心?!?/br> 筆一頓,洇出豆大的墨點(diǎn),如草莖上的病節(jié):“她既有心,明日便請她來坐坐好了?!?/br> 【第三十二節(jié) 吾與爾篡】 三年不見,太后依然貌美,可眉目唇角之間,已不免有哀老之相。她以長簪挽發(fā),一身青白襦衫,披一件素白煙霞紋薄短襖,斜倚在榻上與若蘭閑話。寬大的袖子微微褪下,露出藕白的小臂,托著瑩白瓷盞的手白膩如脂。意態(tài)嫻雅,恰如墻上那幅臨水浣劍的肖像。那畫是咸平十四年春夏之交,周貴妃離宮的那一日,我在這里為太后所繪。一轉(zhuǎn)眼,竟已四年。 我伏地叩首,若蘭亦起身行禮。太后拉著我的手,命我坐在她的腳邊:“一回宮就病了一個多月,比三年前更見清瘦。年紀(jì)輕輕的,可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才是。” 指尖但覺溫暖干燥,如冬日暖陽下柔滑的錦緞。如此平常的一句問候,似多年未聞,如白云悠悠,鎖斷千山。我鼻酸眼熱,垂頭緩緩道:“是……謝太后。” 太后的手緊了一緊:“受得住磨難,才能成大器?!?/br> 眼中望出去一片模糊,裙上的暗紋虛浮如星光散漫。我忙道:“是。太后教誨,微臣謹(jǐn)記?!?/br> 太后滿意道:“往事不必再提,只看來日便好?!?/br> 閑聊片刻,太后命若蘭送我出來。若蘭身著月白長襖,四個月的身孕,身形微顯,臉也越發(fā)圓胖。我親自扶著她慢慢走下玉階,笑道:“上一次在城外見到你,一別數(shù)十日,一切都還好么?” 若蘭恭敬道:“勞姑娘動問,都很好。” 我笑道:“現(xiàn)在你也是御旨冊封的佳人了,還要叫我姑娘么?喚我玉機(jī)便好。” 若蘭道:“若蘭將姑娘看作于姑娘一般,雖然有幸冊封,但山高高不過天,奴婢不敢稱呼姑娘名諱?!?/br> 我又何曾不是將若蘭看作錦素?“好,都隨meimei。王爺可還好么?如今是在京中還是回了軍中?” 若蘭道:“王爺早就回關(guān)中了,如今王府中只剩若蘭一人。太后說,待若蘭生產(chǎn),就請陛下召王爺回京陪伴?!?/br> 我合住她的手,叮囑道:“你懷孕辛苦,府中事務(wù)能不管就不要管,丟給管家便是了?!?/br> 若蘭道:“是。太后也說,要安心靜養(yǎng),閑時漫步,這樣生產(chǎn)時也能少吃些苦。” 我問道:“太后常召你入宮么?” 若蘭道:“太后時常派人來王府詢問打賞,偶爾也召若蘭入宮閑談。大約是心疼王爺總不在京中,所以格外眷顧若蘭。” 我笑道:“那你便安心待產(chǎn),我等著你的好消息?!闭f罷放了她的手,走出濟(jì)慈宮的門。忽聽若蘭在身后喚道:“姑娘……” 我在階下轉(zhuǎn)身,但見若蘭迎著陽光亭亭而立,一身月白渙散如煙,十足似錦素的清冷蕭疏。若蘭屈膝行了一禮,道:“宮中險惡,請姑娘好生保重?!?/br> 恍惚是那一日在掖庭屬與錦素對質(zhì),那樣刻意地果斷和決絕,不曾好好道別——和錦素,也和少年相伴的情義。我心中一酸,轉(zhuǎn)頭疾步而去。 回到漱玉齋,卻是芳馨和蕓兒一道上前行禮。我連忙扶起蕓兒,向芳馨道:“我遣姑姑去長寧宮問安,怎么姑姑沒去,倒是蕓姑娘來了?” 蕓兒笑道:“奴婢來漱玉齋的路上,竟在益園中遇見姑姑。兩下一問,才知道姑姑是奉了大人的旨意去長寧宮問候王爺,奴婢是奉了王爺?shù)闹家鈦硎颀S請姑娘飲酒的。王爺和大人都想到一處去了。” 我笑道:“飲酒?” 蕓兒道:“大人一回宮,王爺就想接風(fēng)洗塵的。誰知大人一病便是二十多日。好容易好了,王爺又病了,待王爺病愈,大人又倒下了。如此七上八下,總不能湊在一處。昨日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