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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未滿一年,便遭逢變故,又兩次遷居,若不是蘭枻姑姑,下官當真手足無措?!边@是龔佩佩在為當日蘭枻在椒房殿對我無禮的事情求情。 我笑道:“我剛?cè)雽m的時候,也全倚仗芳馨姑姑?!?/br> 龔佩佩道:“下官聽聞芳馨姑姑不但行事妥當,而且善解人意,很得大人看重?!?/br> 我笑道:“貼身服侍的姑姑,便算不倚重,也要尊重些?!?/br> 龔佩佩似是暗暗松一口氣,欠身道:“是?!?/br> 我笑道:“meimei遷入出云閣,與祁陽公主殿下分離,從此日日往返永和宮與定乾宮大書房,難免辛苦。陛下疼愛幼女,自然看重meimei,meimei勤勉恭謹,自是前途無量?!?/br> 龔佩佩的眼中有劫后余生的疲憊笑意:“大人教誨,下官謹記。只是服侍公主殿下讀書,是下官職責所在,區(qū)區(qū)微勞,敢望天恩?” 陸皇后崩逝,后宮流言紛起,人人自危,生怕被認作陸皇后的黨羽。聽說李演和小簡用刑酷烈,好些人雖被放了回來,卻被打成了終身殘廢。龔佩佩才只有十三歲,目睹宮禁丑惡,總歸是有些怕的吧。何況她自己就是當年陸皇后一意力主選進宮來的,此刻當與穎妃感同身受。 我起身笑道:“meimei謙遜。懲惡獎善,明君所為。便望一望又如何?” 龔佩佩屈一屈膝,送我到廊下:“下官只望公主平安,能安穩(wěn)度日罷了?!?/br> 我淡淡一笑,撥著碎玉風鈴笑道:“所謂‘敬慎不敗’[156]。meimei敬慎,自是安穩(wěn)。” 正文 第191章 女帝師三(53) 從出云閣回到漱玉齋,早過了掌燈時分。晚風忽然便有了和暖潮濕的氣息,似讓人措手不及的年少心事,甜蜜而空虛,無聊又煩惱。秋千空蕩蕩在風中亂晃,撞在架子上篤篤地響,像晚膳后瑣碎散漫的談話,卻能觸動心弦。一顆空洞的心就像這架無人的秋千,一有風吹草動便不能安穩(wěn)。我走過去,坐在秋千架上吹風。 綠萼道:“姑娘一會兒還要去書房么?” 我搖頭道:“你去屋里泡壺好茶等我。先下去吧?!本G萼帶著那兩個隨行去出云閣送禮的宮人退了下去。 我胡思亂想了一陣,直到身上有些涼了,這才起身。忽聽有人笑道:“難得你今晚不去書房,竟有閑工夫坐在這里發(fā)呆?!?/br> 抬眼一瞧,卻是玉樞俏生生地立在鳳尾竹叢旁笑吟吟地看著我。青絲半挽,鬢發(fā)低垂,一身月白緞子披風映著橘色燈火,顫巍巍如淺碧竹葉點在她的肩頭。我忙上前行禮:“jiejie怎么來了?” 玉樞道:“我哪日不派人來看?你總不在。我聽小蓮兒說你午間去粲英宮了,又聽芳馨姑姑說晚膳后你又去看龔大人了,想著你今晚也許得空,這才敢來瞧你。” 我笑道:“本該早些去看jiejie,都是我不好?!闭f著親自提起秋千架旁的宮燈引玉樞進了玉茗堂。 獻茶已畢,我笑道:“jiejie若不忙回去,我們姐妹對奕一局如何?” 玉樞笑道:“你又不愛下棋。以前在家還輸不夠么?我看你作畫便好?!?/br> 玉樞除下披風,內(nèi)里穿水色襦衫,白綠羅裙,甚是淡雅。我笑道:“也好。jiejie今日真有‘水綠天青不起塵’[157]之風,jiejie就坐在那里,待我慢慢畫來?!庇谑卿伡堁心?/br> 玉樞隨手取過丫頭丟在榻上的繡了一半的絹帕,低頭穿針。直繡完了一片薄荷葉,似隨口問道:“聽聞meimei在定乾宮看奏疏很辛苦,常常很晚才回宮?!?/br> 綠萼正研墨,聞言墨條一滑,漆黑濃稠的幾點濺在書案上。我取過濕巾,不動聲色地將墨點拂去:“積下的功夫太多,每天至少要看五十篇。有時文章長一些,或者多看幾篇,不知不覺就晚了。” 玉樞手中的繡花針細如毫毛,一如她小心翼翼的試探,無聲無息卻又尖利異常:“meimei一心國事,大約還不知道,宮里有好些議論……” 我頭也不抬:“長日無事,自然喜歡議論,隨他們?nèi)ズ昧??!?/br> 玉樞點一點頭,緩緩道:“嗯……但meimei還是小心些好,況且太辛苦了于自己身子也無益?!?/br> 我笑道:“這我卻無法答應jiejie了。看不完五十封,到天亮也不能歇息。” 玉樞訥訥道:“天亮……” 我放下筆,坐下飲一口茶,笑道:“jiejie是怕我睡在龍床上么?” 玉樞身子一跳,頓時雙頰通紅。她丟下絹帕,將被繡花針扎出血的左手中指含在口中。小蓮兒哎呀一聲,正要上前查看,我正色道:“綠萼和小蓮兒都下去!”兩人相視一眼,斂聲屏氣躬身退出西廂。 玉樞心虛,側(cè)頭不敢看我。我就在書案后面坐著,施施然看著她。良久,方微微一笑道:“姐妹之間,jiejie有話就直說好了?!?/br> 玉樞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道:“你……會不會?”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br> 玉樞有些焦急:“你怎會不知道?” 我笑道:“我不知道,也不敢向jiejie保證什么。jiejie還要問么?” 玉樞怔怔地看了我半晌,流下委屈的淚水:“可是那天你明明說……‘不會貪戀’……” 我冷冷道:“我不會貪戀,卻也不能保證。”玉樞似不明白其中的分別,有些茫然無措。我稍稍緩和了口氣,又道:“‘士不事其所非,不非其所事’[158]。jiejie明知帝王不能專情,還義無反顧地進宮,我還以為jiejie已經(jīng)想通了。jiejie難道從沒有想過,你我姐妹共事一夫?”玉樞瞪大了通紅的眼睛說不出話。我搖了搖頭,惋惜道:“jiejie連這個都沒有想過就進了宮,今日才來問我是不是遲了?” 玉樞垂頭半晌,忽而拭淚長嘆:“是我不該問的。是我自取其辱。你若喜歡他,就嫁給他,大可不必不清不楚的,惹人非議?!?/br> 我微微一笑:“自取其辱?jiejie言重,這不過是姐妹之間的悄悄話,直白些罷了。既然jiejie說起非議,旁人如何議論我理會不了,我嫁不嫁、嫁給誰,卻是誰也不能左右?!?/br> 玉樞愕然道:“咱們女子,如何能自己做主?難道圣上和母親也不能做你的主?” 口角微微牽動,有回望千山萬水的蒼涼笑意:“玫瑰雖好,刺兒尖,忍得住疼才能摘到。既得其利,必承其弊。jiejie若經(jīng)過我這一遭,也能自己做主?!鳖D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