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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藏洶涌,口吻卻靜如止水:“就說婉妃娘娘有孕,我要去敕建白云庵拜訪寂如師太,為娘娘和小皇子求護(hù)身符。” 綠萼笑道:“也是。姑娘好久都沒有去瞧升平長公主了,出城去散散心也好?!?/br> 第二天一早,我?guī)еG萼和小錢來到修德門外,但見車輛衛(wèi)戍都已準(zhǔn)備停當(dāng)。八位身著深紫色皮甲的侍衛(wèi)牽著馬持戟而立。為首的衛(wèi)尉腰挎寶刀,神情堅(jiān)毅,正是那日在景靈宮護(hù)衛(wèi)我的侍衛(wèi)頭領(lǐng)。 我轉(zhuǎn)頭向小錢笑道:“昨晚說得倉促,還以為來不及安排衛(wèi)士呢?!?/br> 小錢道:“大人要出宮,內(nèi)阜院和掖庭屬哪怕不睡覺,也得好生安排。尤其是侍衛(wèi),更不能馬虎?!?/br> 綠萼道:“上一次姑娘去景靈宮拜祭皇后,穎妃娘娘還說要兩三天來安排?;蹕迥锬镏灰粋€(gè)晚上便調(diào)度妥當(dāng),也算能干了?!?/br> 小錢嘿嘿道:“她哪里是能干,分明是不愿意向大人示弱。聽說長寧宮忙碌了一整晚,現(xiàn)去宮外叫人,過了子時(shí)才歇下?!?/br> 綠萼冷笑道:“姑娘的平安是頂頂要緊的,有了差池她擔(dān)待不起?!?/br> 我搖一搖團(tuán)扇,唇角的笑容含一絲晨風(fēng)的涼意:“別她啊她的,要叫慧嬪娘娘才是?!?/br> 綠萼和小錢相視一笑,俱道:“是——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第二節(jié) 事至而戰(zhàn)】 來到白云庵的山門前,日頭已高。左近的大楊樹下,站著五六位緇衣尼姑,為首的是白云庵住持寂云老師太。我微覺詫異,忙上前行禮:“天氣炎熱,師太不在佛前校經(jīng),怎么出來了?” 樹葉間的日光經(jīng)過綠萼手中淡黃色的紙傘,變得清涼而混沌,淡淡拂過寂云布滿溝壑的蒼老面孔,如流光飛奔時(shí)偶然的回首。寂云慈和道:“檀越是貴客,貧尼自當(dāng)迎接?!?/br> 我在城外守墓時(shí),每年至少要來五六次,從未見寂云親自等候迎接,遂有些受寵若驚:“師太如此盛情,玉機(jī)愧不敢當(dāng)?!睆?fù)又奇道,“玉機(jī)并未派人通告,師太怎知我會(huì)來?” 寂云道:“是寂如師妹告訴貧尼的?!?/br> 我更奇:“寂如師太?” 寂云道:“寂如師妹不但經(jīng)義貫通,且能參過去與未來?!?/br> 照壁上用金漆書寫的“阿彌陀佛”在烈日下泛起刺眼的浮光,白墻下蒼苔斑斑。我一怔,繼而笑意澀然。過去與未來?不知升平長公主能不能參出我過去的種種不堪。寂云凝神打量我,又道:“檀越似是心體不安。” 我拂去額頭的冷汗,苦笑道:“何止心體不安,直可說五內(nèi)摧傷?!庇謫柕?,“寂如師太在么?” 寂云道:“寂如師妹從昨日始,閉關(guān)參研佛經(jīng)去了?!?/br> 我有些失望,仰望山墻上的蒼蒼古藤,帶著一絲蔥郁蜿蜒的惱恨道:“竟又錯(cuò)過了。” 寂云笑道:“檀越無須煩惱,寂如師妹知道大人要來,早就交代貧尼,請(qǐng)?zhí)丛铰犚痪?,師妹還有兩句話贈(zèng)予檀越?!?/br> 我忙道:“還請(qǐng)師太賜教?!?/br> 寂云微笑道:“請(qǐng)?zhí)丛酵o室寬坐,容貧尼奉茶?!闭f罷親自引我進(jìn)了山門。大雄寶殿前古樹參天,郁郁森森。日光斑斑點(diǎn)點(diǎn)如雨滴隨風(fēng)灑落,葉間有不知名的鳥兒啁啁輕唱。綠萼收了傘,我在樹蔭下深深吸一口氣,檀香氣息沉靜如水。 在白云庵飲茶吃齋、禮佛聽經(jīng),不知不覺日已偏西。寂云親自將我送下山,淡然平和的口吻中有掩不住的關(guān)切之意:“檀越的心靜了么?” 落日懸在山巔,凄然如血,紅云彌漫,如掃不清的詭譎妖氛。經(jīng)文的深刻義理和如花妙語,絲毫不能沖淡我對(duì)宮中無聊爭斗的厭惡與憤怒。我嘆道:“玉機(jī)慧根淺薄,經(jīng)文妙義竟是聽而不聞?!?/br> 寂云目中的悲憫越深:“寂如師妹閉關(guān)前有話贈(zèng)予檀越:‘既不能低眉慈悲,何妨怒目伏魔?!€有一句:‘事至而戰(zhàn),又何謁焉?’[5]” 心頭一震,險(xiǎn)些站立不穩(wěn)。雖非豁然開朗,卻也如釋重負(fù)。我感念升平長公主的心意,幾欲落淚。遂合十道:“多謝師太贈(zèng)言,玉機(jī)感激不盡。” 寂云默默還禮,請(qǐng)我登車。我掀開紗簾,眼見寂云飄然回轉(zhuǎn),緩緩合上山門,這才叫過小錢,隔窗吩咐道:“你騎馬先走,回府一趟,替我拿些東西進(jìn)宮。”說罷壓低了聲音,切切叮囑。 小錢聽罷,有些不可置信,隨即興奮道:“大人放心,奴婢一定辦妥?!闭f罷打馬狂奔而去。 綠萼在車中道:“姑娘叫小錢拿什么?” 我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濃翠景致,淡淡一笑道:“一件能讓死物變活的東西?!?/br> 晚間回到漱玉齋,小蓮兒遣小丫頭悄悄來說,玉樞的腳傷已好多了,現(xiàn)下已能行走?;实廴ヴ佑m看望,見她悶悶不樂,哄勸了兩句,便起身往北面慧嬪的長寧宮去了。于是玉樞愈加傷心,將自己關(guān)在寢殿里哭。 我心頭郁悶,命人送她出去。綠萼道:“姑娘可要去看望娘娘么?” 我頹然道:“你覺得jiejie會(huì)見我么?” 綠萼道:“婉妃娘娘愛賭氣,姑娘可不能。還是派人去問一問的好?!?/br> 我搖頭道:“罷了。這會(huì)兒益園都快上鎖了,明日再問吧?!?/br> 綠萼也不爭辯,轉(zhuǎn)身命人兌了溫水,服侍我沐浴。我換過寢衣,命綠萼自去歇息,便坐在窗前看書。月到中天,我困倦已極,卻不肯睡。不多時(shí),聽得簾外芳馨的聲音道:“姑娘還沒上樓?” 門外侍立的小丫頭早就呵欠連天,甕聲甕氣道:“姑娘回宮后,就一直在這里看書?!?/br> 芳馨道:“你回去睡吧,我來服侍?!毙⊙绢^如聞赦令,輕快地跑了。芳馨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行禮道,“姑娘出宮一整日,還不累么?” 我拋下書,伸一伸腰肢:“我在等姑姑?!?/br> 芳馨道:“奴婢無能,勞姑娘久等?!?/br> 我微微一笑:“我原不指望今夜就能等到姑姑的消息的,誰知竟等到了,姑姑好本事。”芳馨正要答話,我問道,“姑姑可知粲英宮如何了?陛下與jiejie如何了?” 芳馨疲憊的聲音在靜夜中聽起來格外低沉柔緩:“小蓮兒說,陛下下了朝就去了粲英宮。談起流言無稽,又說姑娘絕不是這樣的人,叫婉妃娘娘寬心,好好養(yǎng)胎,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誰知婉妃娘娘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