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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桃花飛旋盛開。洗盡脂粉,笑意清純,這才回復(fù)了幾分年少時嬌俏的模樣。 我連忙行禮。柔桑笑道:“玉機jiejie何必多禮?我就是不愿彼此拘束,這才請jiejie到這里說話的?!?/br> 我扶著她的手起身:“謝娘娘?!?/br> 柔桑盈盈一笑:“玉機jiejie還像從前一樣,喚我柔桑好了?!?/br> 我一怔,忙道:“微臣不敢。娘娘母儀天下,舊日縣主的封號早已不復(fù)存在。” 柔桑笑道:“那也罷了。jiejie喚我什么都好,我只喚你jiejie便是。” 我恭謹(jǐn)?shù)溃骸拔⒊蓟炭?。?/br> 柔桑坐在從前裘后坐過的榻上,我依舊在下首落座。柔桑笑道:“我聽陛下說,自從陛下登基,jiejie說話就像變了一個人。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玉機jiejie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必說。怨不得人說帝王都是孤家寡人呢,想想真是無趣?!?/br> 她口中“無趣”的“孤家寡人”,她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鳳座,是她的母親費盡心力、冒著抄家滅族的風(fēng)險為她爭來的。而守坤宮雕琢華麗的礎(chǔ)石,早將我一生的良知壓死。 我笑道:“皇后娘娘容光照人,看來陛下待娘娘很好?!?/br> 柔桑臉一紅:“陛下待我好,這都是念在母親與母后早年的情義,還有母親薦玉機jiejie入宮的恩情。若說到喜歡,他還是更喜歡貞妃一些吧。” 我微笑道:“貞妃侍駕多年,自是深得寵信。娘娘入宮時日還短,還需多多相處?!?/br> 柔桑道:“貞妃自七歲侍奉陛下,于今十五年,我不過才半年。陛下偏寵信賴些,我倒也不爭。只是……”她的目光在自己的小腹上掠過,“母親盼著我生下嫡長子,終究讓貞妃占了先?!?/br> 我笑道:“算日子,貞妃在大婚前便有孕了。生子之事,急不得?!?/br> 柔桑道:“可不是么?偏生她運氣好,竟生了一位皇子?!?/br> 我笑道:“娘娘寬心,娘娘日后定能誕下嫡子。” 柔桑道:“我是不急,是母親急罷了。” 我笑道:“這是自然。大長公主殿下一生所愿,便是盼望皇后娘娘能生下太子,繼承大統(tǒng)?!?/br> 柔桑嘆道:“這都要看上天的意思。好比母后和貞妃,頭胎便生了皇子,而夷思皇后卻連生了三位公主。倘若陸后能生下皇子,如今在龍椅上坐著的,豈知又是誰呢?” 正文 第289章 女帝師五(14) 【第十節(jié) 不如守中】 我愕然。柔桑母儀天下,本不該說這樣的話。她的語氣中八分感慨,一分嘲諷,還有一分后怕。不錯,我也該怕。我曾親耳聽高思諺對華陽說,倘若她是皇子,他一定傳位于她。當(dāng)真如此,世上哪里還有女郡侯朱玉機?而那些骯臟的秘密也早已經(jīng)大白天下。 秋光靜靜掠過四扇蘇繡美人屏風(fēng),四美風(fēng)華萬千,各懷心事。我嘆道:“娘娘……” 柔桑品一口茶,微笑道:“在自己的宮里,對著玉機jiejie,這也沒什么可避諱的?!?/br> “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貞妃有孕,有一回我去章華宮瞧她,竟遇見陛下也在。我在外面聽見他對貞妃說,若華陽皇妹是位皇子,先帝鐵定是傳位給她了。我到那時才知道,為何圣上對華陽極盡優(yōu)待,于兄妹情上卻始終淡淡的。原來是忌諱這個?!?/br> 高曜分明是厭恨華陽進(jìn)讒言,哪里會忌諱這等虛無之事?遂笑道:“圣上不是這等氣量褊狹之人。” 柔桑笑道:“那也奇了,不是因為這個,那還能因為什么?我聽圣上閑來說起,有意將華陽嫁去回鶻。只怕整個皇宮都知道了,單瞞著華陽一個人呢。” 我暗自冷笑:“華陽長公主何等聰慧,須瞞不過她。” 柔桑笑道:“由她去也好,昨晚那樣的場合,她說話還夾槍帶棒,也難怪不招人疼。若一直在京中,還不知會生出什么事來?!?/br> 華陽父母雙亡,兄嫂并不疼惜,她勤修劍術(shù),想來也是自求多福的意思。然而不必說劍術(shù),便是精通火器,那又如何?一個孤女,如何逃得出這張通天徹地的大網(wǎng)?我心中憐憫:“公主和親,乃是家國使命。陛下第一個想到華陽長公主,正是因為疼愛她的緣故?!?/br> 柔桑一怔,隨即垂眸一笑,撫著袖口上幾朵淡逸的桃花:“也是呢?;佞X可汗英武不凡,又與華陽年貌相當(dāng),正是一樁好姻緣?!?/br> 正說著,忽見桂旗走來稟道:“啟稟皇后娘娘,內(nèi)阜院總管婁姑姑有事回稟。” 柔桑道:“何事?” 桂旗道:“吳女御失寵不悅,在自己屋里抱怨陛下薄情寡義,罵了許多難聽的話。請娘娘處置?!?/br> 柔桑笑道:“吳女御?她罵了些什么?” 桂旗道:“污言穢語,奴婢不敢說。” 柔桑道:“她既在自己屋里抱怨,婁姑姑又是如何知道的?” 桂旗道:“是藍(lán)女御告發(fā)的。” 柔桑笑道:“那就難怪了。吳女御抱怨陛下薄情寡義,這是沖本宮呢?還是沖貞妃?” 桂旗的頭垂到了胸前:“這……奴婢不知?!?/br> 柔桑道:“公然怨謗君上,此乃大不敬。念在吳女御服侍多年,趕出內(nèi)宮關(guān)起來。貞妃已出月,明日便能視事,請貞妃決斷便是。再將此事告訴簡督知,教他得知,免得陛下今晚召幸吳女御,問起來不知情?!?/br> 桂旗應(yīng)聲去了。接著又有人來回宮里稟告冬衣的開銷。柔桑淡淡道:“把賬簿留下,本宮細(xì)看?!?/br> 小宮女接過賬目,命人收在箱子里。箱子一開一合,只見里面已經(jīng)堆放了好幾本新挺的羊皮簿子。柔桑笑道:“我入宮前,母親告訴我,讓我少理會宮中的瑣事,免得太過忙碌,熬壞了身子,誤了生皇子。因此大婚第二日,貞妃腆著肚子把管鑰數(shù)簿呈上,我看也沒看,便還給她了。只因她在月中,我才勉為其難照管幾日。如今一切照舊,我也樂得清閑?!?/br> 當(dāng)年慧太妃拼盡了力氣,也要扳倒易珠,就是為了獲得掌管六宮的權(quán)力,為自己爭得一席立足之地。而柔桑出身尊貴,掌管六宮人事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負(fù)擔(dān)。孟子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此言不虛。 我不禁好奇道:“吳女御是何人?” 柔桑笑道:“吳女御入宮有些年頭了,自陛下被立為太子起,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