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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樂于看到的。我笑道:“她高興便好,何必放在心上?” 綠萼一怔,不禁奇道:“姑娘當(dāng)真不生氣?” 我搖頭道:“不生氣?!?/br> 綠萼道:“幸而皇后娘娘是幫著姑娘的。若是皇后也瞧著姑娘深受恩寵,便心生不悅,那便糟了。恕奴婢直言,只怕陛下的恩寵賞賜陸續(xù)有來,皇后娘娘……” 我嘆道:“‘名進而身退,天之道也’[35]。橫豎不過數(shù)月,我便離開京城了?!?/br> 綠萼立刻道:“姑娘就只想一走了之么?還是當(dāng)真要這樣孤孤單單地過完一生?姑娘便不在意自己,也不念著老夫人么?” 我望著她焦急蒼白的臉,不禁一笑。除了芳馨,再也無人懂得我內(nèi)心的煎熬。無論這五年我做了多少有益的事,都不能補償我對高思諺、對陸皇后、對周淵、對愨惠皇太子與三位公主犯下的罪。 我笑道:“我身邊有你們,如何說是孤孤單單地過完這一生呢?” 綠萼幾乎要跳了起來:“姑娘——” 我伸手止住她:“就算真的孤單,至多不過孤獨老死。”這是我理應(yīng)承受的。 當(dāng)日,我晉封郡侯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越國夫人史易珠第一個送來賀禮,八套錦衣鞋襪以外,還有南來北往的珍貨,堆了小半個庫房。兩個女人點算了半個時辰,禮單展開足有三尺。接下來的數(shù)日,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應(yīng)付京中達官貴胄的家眷和奴仆。小錢和綠萼每日都忙碌到深夜才能歇息。 五年不曾交結(jié)貴婦,一味地笑語應(yīng)酬直比風(fēng)餐露宿還要辛苦,更有一層尷尬在其中。她們進府后無不暗暗探出高貴的頭顱,寸許的目光一瞬暴長,眼風(fēng)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片瓦不剩。紅唇莞爾,暗藏獵奇,步搖釵動,似若竊語。我只得熟視無睹,充耳不聞。 晚膳前,府中終于清靜下來。綠萼命小丫頭布菜,小丫頭一失手,銀箸落在白瓷筷架上,叮的一聲。我心中一跳,雙肩微微一聳。綠萼見狀斥道:“好容易在姑娘面前服侍一回,還是這么毛手毛腳!”那小丫頭才十三四歲,聞言甚是惶恐,呆站在我身邊不知所措。 我笑道:“她還小呢,何必訓(xùn)斥?”又向小丫頭道,“你先下去吧?!?/br> 綠萼道:“姑娘整日不在府中,只一味做好人。奴婢若不教訓(xùn)她,她如何能長進?”這府里如今是綠萼掌事,我還是不要多口的好,于是默默拿起碗盛粥。誰知綠萼搶了去,一把長木勺像一陣直挺挺的風(fēng)暴,把粥碗攪得天翻地覆?!肮媚锇雁y杏給放出京去,她倒是清閑了,奴婢和小錢連一個囫圇覺也睡不了?!?/br> 我笑道:“銀杏和劉鉅是去洛陽辦正事的,怎說是清閑?” 綠萼扁一扁嘴:“姑娘又避重就輕了。這幾年銀杏的心思,姑娘難道不知?姑娘是故意讓他二人同去的?!?/br> 我微笑道:“你既知道她的心思,又何必多言?” 綠萼道:“姑娘何不做主,早些把銀杏嫁給劉鉅,也省得京中議論紛紛,都沖著姑娘來。” 我捏著小銀匙把潔白的粥劃出一圈又一圈的旋渦,心思亦千回百轉(zhuǎn):“我若能做得了主,怎能不成全銀杏?終究劉鉅不是我們府里的人……” 綠萼眉間盡是不平之色:“銀杏meimei那么好的模樣,人又聰明,那劉鉅竟不動心么?” 我嘆道:“我也不知他作何想。許多事情,我也不便問。” 綠萼道:“姑娘于男女之情上就是扭捏。劉鉅跟著姑娘這么些年,雖然不是咱們府里的,究竟也不是外人。姑娘問一句又如何?也省得銀杏meimei空等那么多年?!?/br> 我低下頭,澀然一笑,心中泛起一絲堅冷:“你不明白……” 正文 第290章 女帝師五(15) 劉鉅雖然與我親近,但周淵弟子的身份又令我如鯁在喉。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多疑的人。他突然來到侯府,我曾疑心他是被周淵派來探查愛子被殺之事。這幾年,我對劉鉅說話一直小心翼翼。除了眼前之事,我絕少提起宮中的往事。好在他也從不打聽。如此既信任又防備,竟也安然度過五年。京中盛傳我將嫁給劉鉅,呵,嫁給劉鉅,何異于嫁給高思諺?三位公主青白圣潔的面孔往復(fù)夢中,金沙池畔的冰雪天地令心境越來越冷。日子久了,秘密終有被窺破的一天。不但我不能嫁,只怕連銀杏也不能。 我嘆道:“小兒女的事,何必多問?由他們?nèi)ズ昧?。?/br> 綠萼不悅道:“姑娘真真是無趣又無情!” 我放下碗,掩口佯作醒悟之色,哎呀一聲道:“我瞧不是銀杏想嫁,分明是你自己想嫁人。說起來,你還比我長一歲。我這便為你尋個婆家,備一份嫁妝把你嫁出去。省得你整日在我這里磨牙?!辈淮卦?,我又打趣道,“你若喜歡哪家公子,只管與我說,我保管讓你如愿?!?/br> 綠萼一怔,眸光一動宛若鴻影掠過古井,有不為人知的旖旎與深沉,隨即臉一紅:“姑娘又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姑娘不嫁,奴婢也不嫁!”說罷一扭身便出去了。 忽聽門外有人嘻嘻笑道:“只有說起這個,綠萼jiejie才不會啰唆?!?/br> 我又驚又喜,揚聲道:“既回來了,何不進來?” 但見銀杏一身天青色衣裳,肩頭和上臂繡了幾枝藍白相間的折枝蘭花。秀發(fā)如霧,只以青玉簪綰起,瑩瑩玉色宛若云中驚艷溫柔的一瞥。纖腰一握,清爽干練。她行了一禮,笑道:“奴婢才一回府便看見禮物堆在門下,鋪了大半個院子,一問錢管家才知道姑娘又晉爵了。姑娘大喜。” 我笑道:“從洛陽回來也不早些進來,倒嚇人一跳。餓了么?”說罷擺一擺手,兩個丫頭一個出去催水浣手,一個又拿出一套碗碟。 銀杏常年隨我在外,與我同臺用膳已是習(xí)以為常,當(dāng)下也不推辭,告了罪,便坐在我的右手邊:“奴婢也是才回來,便聽見綠萼jiejie又拿奴婢說嘴。這才躲起來的?!?/br> “劉鉅怎的沒隨你一起回府?” “鉅哥哥說今日府里人多,他先回家看母親,改日沒人了再來府里。他還讓奴婢代為恭喜姑娘?!?/br> “也好,在府里被人見到了也是多事。是了,洛陽的事情辦得如何?” 銀杏將雙手浸在銅盆中,右手撩起水花,嘩啦啦地響,恣肆歡快似她毫不掩飾的不屑神情:“依奴婢淺見,洛陽之事不